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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月洲下車,憑借記憶走向陳語軒家的方向,敲了敲老舊的鐵制防盜門:“有人嗎?” 無人回應(yīng)。 陳月洲下手用力了些:“有——人——嗎——?” 這時,房間內(nèi)傳來“叮當(dāng)當(dāng)”的玻璃瓶子摔倒聲,有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防盜門被推開,一股酒臭味傳來:“干什么你?敲你奶……” 后面的臟話還沒說話,在看到靠在附近生銹的扶手圍欄處的端琰時,男人后面的話被溺斃在了口中。 陳月洲:“……” 看吧,所以說搞事情的時候牽著端琰就是方便。 如果說趙可是溫暖、活潑、聰明又溫柔的金毛,那端琰就是橫看兇、側(cè)看兇、怎么看都兇的德牧,震懾這種欺軟怕硬的老流氓,再適合不過。 “有事?”男人打了個酒嗝,之后對著內(nèi)屋嚷嚷道,“來人了,你還不出來接著,讓我在門外面接著????” 里面的人聽到動靜,急急忙忙跑了出來。 是個女人。 記憶告訴陳月洲,這是陳語軒的母親。 “怎么了?你們……”女人小心翼翼地應(yīng)著,看到陳月洲的那一瞬間忽然道,“你不是小軒的……” 說出“小軒”二字的同時,女人的眼淚頃刻間流了下來,再也支撐不住地坐在地上。 “陳語軒,你過來?!标愒轮迣χ驹谶h(yuǎn)處死死不肯靠近家的陳語軒招招手。 陳語軒一見,立刻搖了搖頭。 陳晴在一旁陪著她,看著她臉上怯生生的表情,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邊醉酒的男人聽到“陳語軒”三個字,頓時眼睛就亮了,他向外走了幾步,扯著嗓子開始吆喝:“陳語軒?我艸你娘個不要臉的小兔崽子!在外面野混半年不回家!養(yǎng)你有個屁用!” 男人的聲音很大,他一開口,小區(qū)里下棋的老頭老太太的視線頓時落了過來,甚至有人走過來圍觀,直到——被端琰冷冷地掃了眼嚇了回去。 “小兔崽子哪兒呢?哪兒呢?”男人靠近陳月洲,本能地想抬手抓人,但再看端琰,還是把手放了下去。 陳月洲頓時轉(zhuǎn)頭:“端隊(duì)長,如果你哪天現(xiàn)在這行干不了了,可以去給混黑白的老大做保鏢,你這相貌才華,不干這行可惜了?!?/br> 端琰掃了眼陳月洲,沒說話。 聽著家的方向傳來男人一聲高過一聲的嚷嚷,瞧著附近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陳語軒再也受不了了,推開陳晴走過去,站在樓梯口咬牙切齒道:“你有完沒完!喊什么喊!” “好你個小兔崽子……”男人說著就要抬手去打陳語軒,女人急急忙忙把男人抱住,“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了,別這樣了,別這樣了啊……” “你放手!就是因?yàn)槟闵鲞@么個小兔崽子!你放手!” “你別這樣了啊別這樣了……” “你放手!”男人最后猛然一用力,將女人推倒在地上。 陳語軒這才看到,母親的面容相比半年前憔悴了不少,鬢角已經(jīng)全白,臉上居然還有像是被打過的痕跡…… 一瞬間,她腦內(nèi)充血,幾乎是本能地抓住樓道的掃帚,揮起來朝男人打去—— 陳月洲及時攔住了陳語軒并截住了掃帚,將她固定在原地,男人見陳語軒準(zhǔn)備動手,頓時抄著拖鞋要打人,可剛上前一步,就被端琰捏住了手腕,一步都動彈不得。 男人和男人之間也存在懸殊的力量差距,特別是端琰這種人高馬大還長期實(shí)戰(zhàn)訓(xùn)練的類型,他的力量對于一般男人來說,是壓迫性的強(qiáng)大。 天天賴在家里喝酒看電視偶爾出去做做雜工的醉漢自然不是對手。 “你干什么你,這是我家里事,管你破事,我報警信不信!”對方嚷嚷道。 端琰對對方的威脅無動于衷,而是側(cè)頭看向陳月洲,等待他的行動。 陳月洲安撫了幾句陳語軒,然后道:“你不能一直逃避,陳語軒,即使再糟糕的過去,你也得面對它,然后好好和它說再見,不是嗎?” “jiejie……”陳語軒痛苦地?fù)u了搖頭。 雖然她對這樣的家庭失望透了…… 可是,她做不到道別啊…… 正是因?yàn)樽霾坏降绖e,所以才在一直逃避…… mama是不愿意和爸爸離婚的,而自己又不舍得mama…… 想到這里,陳語軒看向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女人:“mama,我離開的這半年,你想過我嗎?” 女人一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軒,你是我的女兒,mama怎么能不想你,mama每天晚上都夢到你,這半年都沒睡好過……mama給你打了那么多個電話,可你都不接啊……” “既然如此,mama,你為什么不離婚呢?”陳語軒含淚道,“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一定能考上一個好大學(xué),你沒有工作收入,我可以養(yǎng)你,我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你為什么不離婚呢?” “孩子,婚不是說離就離……” “那我就是說走就可以走的嗎!”陳語軒頓時大怒,她喘著粗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為了這個男人!為了這個居然還動手打了你的男人!你不但不離婚!你!光給我打電話!根本沒有來找過我!如果不是今天我被迫回來了!你是不是!這輩子都為了不跟這個男人離婚!這輩子都不會來找我了!啊?!” 陳語軒大嚷:“口口聲聲說愛我!想我!卻一次都沒有想過離婚!這塊二十年里你一次都沒有!這么自私就不要跟我提什么你愛我!” “小軒!”女人看著陳語軒有些絕望道,“mama不是北川人,mama沒工作,mama得養(yǎng)你,mama也是活在這個世上?。⌒r候爸爸mama一吵架你就哭,你就說希望爸爸mama好好的,mama是為了你……” “你閉嘴!你不許說你為了我!”陳語軒怒聲打斷女人,“沒錯,我小時候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不懂事,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家里人和和睦睦的,爸爸和mama關(guān)系好好的,看到你們吵架我就害怕,我就害怕自己變成沒有人要的孩子,所以我希望你們永遠(yuǎn)在一起,可是——” 她道:“可是當(dāng)我開始懂事開始,當(dāng)我開始明白何為自尊的那天開始,我就告訴過你離婚吧!我說過對吧?我說過對吧!他憑什么拿你當(dāng)保姆?憑什么對我們兩個每天想侮辱就侮辱想罵就罵?憑什么覺得他是皇帝?憑什么?相比虛假的家庭和睦這種沒有生存能力的幼兒才需要的東西,我——一個有自尊的人,更需要的是你干脆利落的離婚!哪怕你去做保姆我去放學(xué)打工!至少我——活得不憋屈!” “小軒,我不希望你小小年紀(jì)打工啊……” “貧窮會降低我們的生活質(zhì)量,可是我們家生活質(zhì)量很高嗎?憋屈的內(nèi)心會毀掉一個人的一生啊mama!你有沒有想過!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