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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卻在責(zé)怪他!你怪他死了,你怪他沒等你把長生不老藥開發(fā)出來。” “奶奶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會怪爺爺,我怪,我自己……” “汐羊,你不是天下第一,比你強的科學(xué)家至今沒有開發(fā)出長壽藥,長壽藥就算開發(fā)出來了,給你用,也不會給我們這種凡人用。 我們到了年紀(jì),我們肯定會走,我們也不想走可是沒有辦法,所以我們更希望看到的是在我們要走的時候,我們的孩子能夠活得好好的,她能吃好喝好照顧好自己,讓我走的時候別那么擔(dān)心我孩子以后怎么辦。 而不是你這樣——你這樣自我糟踐,嘴上說著責(zé)怪自己,其實是在責(zé)怪我們不爭氣、不能活得久一點!” “我沒有,我沒有怪你們,我真的是怪我自己,我怪我自己……” “你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安汐羊——!”奶奶用盡全力大喊一聲,打斷了安汐羊的碎碎念。 她撲上來,揮舞著無力的拳頭,錘著安汐羊的胸口,痛苦道:“你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人長大了,背負(fù)的東西越來越多,身上會越來越重,有些東西就不得不舍棄了…… 奶奶爺爺必須成為你生命中必須舍棄的一部分,未來有一天你爸你媽也必須成為你舍棄的一部分,而你也要教育你的孩子必須學(xué)會必要的時候?qū)⒂行〇|西舍棄…… 人不可能背負(fù)著所有的曾經(jīng)的幸?;钪?/br> 曾經(jīng)的快樂,意味著已經(jīng)失去的快樂,它會帶來當(dāng)下的痛苦,讓你摸不著當(dāng)下的方向,你明白嗎? 這些東西如果不及時丟掉,它們會壓垮你的,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壓得連人的樣子都沒有了!” “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奶奶一把推開安汐羊,“我一定會死,如果你真的真的還把我當(dāng)你奶奶,真的希望我幸福,那就放棄我吧,讓我看到長大的你,讓我看到能照顧好自己,讓我看到優(yōu)秀你的、不再數(shù)著1000下等著我們來救的你,行嗎?” 奶奶說完,身子打了個趔趄,小警察及時將她扶住,然后回頭看了眼兩眼汪汪的安汐羊,默默將人帶走。 望著三人離去的方向,安汐羊的哭聲愈裂,直到最后,像個孩子般撕心裂肺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像是想把這些天、這些日子、這些年所壓抑的全部委屈一口氣都發(fā)泄出來。 直到奶奶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視線里時,她猛地抬起雙臂,拼盡全力地大聲哭喊道:“奶奶……我會努力的改變的……所以……所以求求你……所以求求你特努力活下去……好不好……” 奶奶聞聲晃了一下身子,腳步稍有停頓,卻終是沒有回頭。 …… 一旁一直隔岸觀火的端琰見事情結(jié)束,視線挪向安汐羊身后不遠(yuǎn)處的另一架長椅上。 陳月洲正靠坐在長椅上,目不斜視地看著這邊,臉上的表情一片深沉,看不出來喜怒哀樂。 “真是胳膊不打算要了?!倍绥~開步子打算去接陳月洲,一只手臂卻猛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端警官。”是律師。 端琰回頭掃了眼他。 “端警官,這是怎么回事?”律師露出難以接受的表情,“難不成……不……這不可能……端警官你知道作為一個人民警察明知他人即將行兇卻不阻止,甚至支開被害人身邊的人,這是一個什么行為嗎?” 端琰撩起眼皮看著律師。 “端警官,這個行為可是會讓你脫警服的。”律師一字一頓道,“甚至嚴(yán)重點您可能會……” “何來證據(jù)?!倍绥淅涞卮驍嗨?。 “你——”律師一時失語。 “沒有證據(jù)就造警察的謠,小心你身上的徽章不保?!倍绥毓戳讼麓?,一把甩開律師,爾后側(cè)頭看著蹲在地上的安汐羊,“你要是想保住自己的薪酬,與其在這里懟我,不如去巴結(jié)巴結(jié)那個人,說服她讓你來處理那個男人的的遺產(chǎn)繼承,畢竟你對那個人的經(jīng)濟狀況最了解?!?/br> 律師沉默。 被家暴婦女即使手刃施暴的丈夫,實例中也存在過沒有剝奪被家暴婦女繼承權(quán)資格的案例。 而在這次事件中,殺死崔初原的人是安汐羊的奶奶,也找不到安汐羊唆使自己奶奶殺人的證據(jù),完全排除了喪失繼承權(quán)的必要情形,就目前這個情況,安汐羊是有繼承資格的。 崔初原這個人,父親早就過世了,母親幾年前也死了,更沒有孩子……在第一順位繼承人中,活著的只有這個和他依舊存在婚姻關(guān)系的安汐羊。 而自己畢竟和崔初原有過多次合作,關(guān)于崔初原家暴的證據(jù),自己如果想去調(diào)查,找出曾經(jīng)多次施暴的證據(jù)簡直輕而易舉…… 這也就意味著,如今如果想最后大賺一筆,就要成為這個女人的律師,幫這個女人完完全全地獲得崔初原的全部財產(chǎn)…… 想到這里,律師走到安汐羊面前蹲下身子,友善地遞上自己的名片,笑得如沐春風(fēng):“安小姐,有什么能為你服務(wù)的嗎?我本人即擅長刑事案件,又擅長遺產(chǎn)繼承案件,還特別擅長對付那種小人一般的親戚案件……” …… 另一邊,身體稍微恢復(fù)了些的陳月洲剛趕到現(xiàn)場,就看到了滿身是血的老太太抱著安汐羊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 他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大概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還想上前做些什么,可疲倦的身體很快就讓他的大腦失去了意識。 等醒來的時候,窗外早是一片夜色,遠(yuǎn)處萬家燈火亮起,霓虹星星點點,與月色掩映。 “安汐羊呢?” 他慌慌張張想要起床,卻發(fā)現(xiàn)右臂被支架撐著,上面纏著無比厚重的紗布,還硬梆梆的,難以行動。 “怎么,真不打算要胳膊了?”身側(cè)傳來端琰冷淡的聲音。 陳月洲驀然轉(zhuǎn)頭,正對上端琰漠然的視線。 對方靠坐在病床旁的長椅上,撩著眼皮看他。 “我……”陳月洲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五根手指已經(jīng)被包扎了,手掌也貼了紗布,手臂上又重新被插上了留置針。 “我……暈了很久嗎?” “你說呢?” “我……”陳月洲垂下眼,想了想,岔開話題道,“崔初原死了嗎?” “頸動脈破裂,當(dāng)場死亡?!?/br> “殺人的是安汐羊的……奶奶嗎?” “沒錯?!?/br> “老年人有……有那個力量嗎?” “防狼噴霧原液,手工電磨,還是個生物老師出身?!?/br> “那……” “老太太今年77歲,本身就屬于不適用死刑的年齡,雖然情節(jié)惡劣影響嚴(yán)重,但參考例往的被家暴殺人案中婦女的量刑,基本和死刑無緣,就她的身體情況,即使被判了刑,十有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