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3
暴力打人的事件,他們早就對此見怪不怪。 直到她撩起衣服,一旁記錄的新手小警員瞬間呆住了,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他匆匆撥打了某個電話,沒一會兒,來了幾個年紀(jì)頗高的警察。 老警察一見她的情況,搖了搖頭:“這里是北川,又不是二三線城市,國際大都市都敢這么打人?真是不怕事兒?!?/br> 之后立刻吩咐一旁的小警察:“現(xiàn)在帶人去醫(yī)院做鑒定,立刻?!?/br> “好……好……”小警察緊張地應(yīng)著,開著自己滿是落灰的長安拖著她往醫(yī)院跑。 等帶著她在醫(yī)院做了一些列排查,下午,小警員拿著檢驗報告交給老警察,老警察翻了翻,扭頭看她:“誰打的?” “我丈夫?!?/br> “離婚了嗎?” “我提起過離婚訴訟,但還沒被受理,就撤回了?!?/br> “……”老警員頓時露出有些復(fù)雜的表情,“這……不好處理……” “為什么?” “夫妻打架,沒法按照常理來處理?!?/br> “為什么?” “處理了,萬一你又要和好,后悔跑來鬧,這事兒太多見了……唉……” “我不會合好的?!彼龘u頭。 “剛被打的時候,都這么說,隔天就屁顛屁顛和好了。” “我不會的?!?/br> “……”老警員不再說話。 “反家暴法不能用嗎?”她看出了對方的為難,抱著一線希望追問。 “……”老警員愣了一下。 “不都說那是中國歷史上一個里程碑嗎?都說這是中國第一次承認(rèn)家庭暴力也是一種錯誤、一種犯罪嗎?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提倡反家暴嗎?” “沒錯,是里程碑?!崩暇瘑T看著她,“戊戌變法也是什么改革的里程碑,它成功了嗎?” “……” “只有里程碑是不夠的,孩子,那是寫在歷史課本上哄哄你們這些小孩子的?!崩暇瘑T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你看過反家暴法嗎?” “……”她搖頭。 “看了你就知道了?!崩暇瘑T長嘆一聲,搖了搖頭。 這時,外面進(jìn)來了個中年警察,走到老警察身邊,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老警員露出驚訝的表情,“陳明宇都說話了,這可不好辦啊……” “嗯。”中年男人無奈地點點頭。 兩人神秘兮兮地交流了幾句,紛紛露出難為情的表情。 沒過多久,接待室的大門被推開,緊接著,一襲高大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 是崔初原。 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巨大的恐懼和無力感瞬間包裹了她的全身。 “老婆,老婆,老婆……對不起……對不起啊……”崔初原瞬間戲精附體,哭著跪在她身邊,拼死名地抱住她,“老婆,我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喝了,對不起,對不起啊……” “你們……”兩位警察一時間有些尷尬。 “對不起,警察同志,對不起,你們打我吧,你們打我吧……”崔初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fù)е鴳阎幸呀?jīng)幾乎僵硬的女人,“對不起,老婆,對不起……” “唉……”老警察嘆了口氣,拍了拍一旁中年警察的肩膀,“那下來就你解決吧?!敝蟪隽朔块g。 “等一下!”她開口。 “……”老警員停住腳步。 “警察同志,我,被你們,拋棄了嗎……” 她張大嘴,再熟悉不過的的既視感,讓她已經(jīng)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接下來可能面對的處境,可是,不甘和不相信又讓她不愿意面對自己的再次敗局。 “……”老警員沒回答,沉默地出了接待室。 “是這樣的,安汐羊女士?!敝心昃瘑T等大門被關(guān)上,看著她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問題,請?zhí)崃穗x婚訴訟之后……” “我能提嗎!我能提嗎!我提了他會殺了我全家你不知道嗎!”她再也承受不住,憤怒地將桌上的所有東西推到地上,扯著已經(jīng)快要發(fā)不出聲音的喉嚨嘶吼,“你們明明什么都知道!你們明明什么都能看懂!為什么!為什么不幫我!為什么任由這個惡人肆意妄為!為什么!為什么!” “安汐羊女士,請你冷靜,我們是不可能根據(jù)你的猜測就抓人的,如果你認(rèn)為他會傷害你的父母我們就去抓人,那我們國家應(yīng)該沒有走在大街上的合法公民了。” 中年警察冷冷地看著她,視線平靜而淡漠,像是臺下的觀眾在冷眼旁觀一出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故事。 “哈……哈哈……”聞聲,她絕望地干笑幾聲,“啊……受夠了……真是受夠了……” “安汐羊女士,請你不要發(fā)表奇怪的言論?!敝心昃炜聪虼蕹踉澳闾恢倍歼@樣嗎?” “是,一直都這樣?!?/br> “我建議對她做精神鑒定?!?/br> “好的,我會的?!?/br> “安汐羊女士?!狈愿劳甏蕹踉心昃煊挚聪蛩?,“你在報案的時候說,你在遭受家暴后,曾經(jīng)逃跑過,那么既然逃跑了,為什么又和崔初原先生和好了?我可以認(rèn)為是你選擇原諒了崔初原先生的行為嗎?” “原諒?”她涼涼道,“我從來沒有原諒過,我只是被抓回去了,然后被打得體無完膚又跑出來了。” “可是,我們收到的結(jié)論并不是這樣?!敝心昃鞌傞_一份檔案,“這是你之前聯(lián)系的北川市安琪兒婦女保護(hù)公益組織出示的證明,他們的說法可和你的說法完全不同?!?/br> “什么?”她聞聲,一把抓起桌上的紙張,只見上面寫著以下內(nèi)容—— [我方于……日受到安汐羊女士的求助,說其丈夫長期對其家暴,其因為不堪受辱而選擇離家出走,可經(jīng)我們調(diào)解后,她已于……日和丈夫和好。 并且,經(jīng)我方調(diào)查,安汐羊女士似乎又暴躁癥傾向,時常對其丈夫拳腳相加,丈夫崔初原在壓制妻子暴力行為的時候,曾因為酗酒后不擅長把控力道,不小心傷害了安汐羊女士。 安汐羊女士借此原有離家出走,去往西新元區(qū),在網(wǎng)吧多次與人發(fā)生沖突,和當(dāng)?shù)厝嗽羞^互毆行為,下一份資料是與安汐羊女士互毆的當(dāng)事人所寫下的陳述。] “哈……哈……” 看完報告書,她手指一點一點攢緊,指尖穿破紙張刺進(jìn)rou里,鮮血順著白紙一滴一滴滑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安汐羊女士,如果雙方都存在過錯,我希望你們兩個商議一下,而不是單方面指責(zé)你丈夫。”中年警察道,“就目前這個狀況來說,你丈夫的確下手重了很多,但是畢竟你自己的前科也不容樂觀,你說你,怎么能三天兩頭對自己丈夫動手呢?男人打女人犯法,女人打男人就沒事了?” 警察嘆氣:“不少女人這拳頭力氣的確不如男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