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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昶跟那個叫方克立的,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梁三忽然問。“這個……”溫莎莎跟陳哥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們也……”“我出去一趟,”梁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來奪門而出,“有消息立刻聯(lián)系我!”警局外面,梁三等著何月漪出來,頻繁地打開手機看有沒有新的消息進來,顯示著他的焦慮。過了一會兒,何月漪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前后看了看,問:“孟昶呢?”“我……我不知道……”梁三回答得有點痛苦。“你不知道?”何月漪伸手拍了他一下,“怎么回事!”梁三簡要把前后事情說了,何月漪臉上的表情也凝滯住了,低聲說:“請求警方幫助吧?!?/br>然而直到第二天傍晚,從孟昶失蹤到現(xiàn)在將近4時,任何線索都沒有。孟昶離開之前的最后一段影像,是在凌晨四點左右,他很平靜地出了家門,在電梯里被拍到的一段鏡頭。電梯里只有他一個人,他卻站在靠近門的角落里,監(jiān)控只能拍到他的一個小小的側(cè)臉,上面他表情很平靜,幾秒鐘之后他就出了電梯,再也沒有被任何攝像頭拍到。警方推測,他是從小區(qū)南面一個小門出去的,那里通往一個小巷,也沒有攝像頭,而且應(yīng)該是某個認(rèn)識的熟人在那里等他,隨后兩個人一起離開。無疑那個熟人就是方克立了。梁三看著顯示屏上拍到的孟昶,手緊緊的攥起了拳頭。冰箱里兩個人一起包餃子剩下的餡還用保鮮膜封著,旁邊架子上孟昶喜歡喝的那一種酸奶,前兩天還在說再不喝完就要過期了。浴室里并排放著的牙刷,有一把已經(jīng)兩天沒有用過了。那天晚上兩個人沒能看完的美劇,今天又更新了新的一集……窗外的風(fēng)刮得猛烈起來,仿佛一場大雨馬上就要到來。梁三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天已經(jīng)黑了,他卻沒有開燈。這個兩個人一起居住的溫馨空間,忽然變成煉獄一般,每一件物品、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在拷問著他的心,他馬上就要崩潰了。他忽然站了起來,打開孟昶慣常放重要物品的抽屜,把里面預(yù)備不時之需的現(xiàn)金全都拿出來放進了錢包里,然后走到了書房里。這里他一般不怎么進來,大多都是孟昶在使用,然而書架角落里有一排屬于他的領(lǐng)地,放著一些雜七雜八的閑書。他打開一本厚厚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封面燙金的字體已經(jīng)褪去了顏色,然而他并不在意,因為這書里面被挖出了一個方洞,用這種隱秘的方式保存在里面的是一柄短小的手|槍。HKP7型,緊急情況下拔槍后不需cao作任何保險即可射擊,且獨特的設(shè)計并不會影響拔槍速度。他把槍放進了口袋里,站起來毫不遲疑地走了出去。門“咔噠”一聲被關(guān)上了,跟孟昶走的時候那聲音一樣。第21章名字梁三10歲以前,沒有吃過一頓飽飯。餓得面黃肌瘦,個子矮小,胸前和褲子膝蓋上面總是有不明原因的泥痕。偶爾穿一件新衣服,臉上還是像蒙了一層灰一樣,洗都洗不干凈。他住的那個大院,鄰居都不太敢靠近,不為別的,那院子里兩個老賊養(yǎng)了一大幫無家可歸的孩子,養(yǎng)來干什么他們都心知肚明,只背地里感慨幾聲作孽。那一幫偷東西的小孩兒里,梁三還挺顯眼的。他們通常分為兩派,一派是機靈腿腳又快的,就又偷又搶,收入多,一派則是有點呆看上去又可憐的,就結(jié)伴出去討飯討錢,收入少。梁三就是后面那一撥,一雙黑眼睛特別亮,但是罵他的時候又好像聽不懂一樣,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說他顯眼是因為他總是被欺負(fù)的那一個,無論哪一撥還是兩個老賊,想打他就打,想罵就叫過來罵。大家也不知道這個像啞巴一樣的小孩兒哪里來的,有一天突然就跟著他們混了,不過總之也就是個沒人要的小孩兒吧,大家都這么想。直到那天有幾個人陌生人過來打聽這院子的事情,過了沒多久,兩個老賊就被抓了,被拐來的孩子能送回家的都送回家了,沒父母的交給親戚朋友養(yǎng)了,就只剩下了梁三。刑偵大隊那時候有個年輕警員,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總指揮了——然而當(dāng)時也只是個剛參加工作的偵查員,就問他,“你家在哪里啊?叫什么名字?。俊?/br>梁三懵懂的意識里,才突然有了幾個疑問,自己叫什么名字來著?家在哪里?全都不知道。好像有記憶開始,就在路邊等著路人給角票,饑一頓飽一頓了。于是他被送到了福利院,那里比賊窩好不了多少,照樣要搶飯吃。待了沒幾天,刑偵大隊的那個警員又來了,說是找到了他的親戚。他被帶到了院長的辦公室外面,隔著門上的半透明玻璃能看見里面幾個人正在爭吵。一個據(jù)說是他姑姑的女人用尖細(xì)的聲音喊道:“憑什么讓我們收留他!找他媽去??!當(dāng)年早干嘛去了!”“別太激動,”據(jù)說是他姑父的男人說,“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表達一下這個意思,偶爾過來看看還可以,讓我們養(yǎng)他,我們也養(yǎng)不起,他爸爸又是個殺人犯,這講出去名聲也不好聽……”院長解釋說:“我們也不是說什么強制,只是福利院的條件有限,既然有親屬的話……”“那就斷絕關(guān)系!我們不是什么親屬!”尖細(xì)聲音的姑姑飛快地打斷院長,“反正我們不要!你們也別想讓我們多給一個錢!”爭吵還在繼續(xù),年輕警員牽著他的手站在門外,看著這個孩子平靜地看著里面發(fā)生的一切,心里忽然有些不忍。也許感覺到了門外的目光,里面的姑姑忽然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在觸碰到孩子的視線的時候,不知道為何慌亂地躲了一下,剛才的盛氣凌人仿佛是紙糊的,被那視線一捅就破,移開目光的時候意外的有些狼狽。孩子輕輕搖了一下警員的手,仰著頭說:“哥哥,我們回去吧,午飯的時間要到了,過了就沒吃的了?!?/br>“啊……???”警員看了看里面又看看他,“但是……”“反正他們也不想要我,”他平靜地說,“今天的午飯有土豆燉雞,我很久沒吃過rou了?!?/br>找到了親戚,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姓梁的,房梁的那個“梁”,有木頭的那個“梁”,但是叫什么名字呢?或許他殺人犯的爸爸、不知所蹤的mama曾經(jīng)給他取過,但是已經(jīng)誰都不知道了。于是他寫下了那個除了“梁”字以外,認(rèn)識得最復(fù)雜的一個字,“三”。有三劃,沒什么意義。在福利院里待了兩年,他勉強讀了一點書,然而學(xué)校也不好,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