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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拋棄了她,這輩子她沒希望了,過下去只會痛苦不堪,不如早早結(jié)束,下輩子投胎到一個普通人家,就不會跌那么狠?!?/br>顧長安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思維,說的頭頭是道,每一個想法看似全是在為朋友考慮,卻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下輩子的事你能知道?”賀莉莉執(zhí)拗的說:“怎么也會比這輩子好?!?/br>“你錯了?!鳖欓L安說,“也許她下輩子比這輩子還要難熬?!?/br>周遭陷入一片死寂,恐懼無孔不入,賀莉莉放下手,眼睛通紅,臉有些扭曲,她崩潰的嘶喊:“我剛才已經(jīng)說了,是她自己說過不下去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我逼她的!”“你的問題比你朋友要嚴重多了,你進入了一個誤區(qū),還自我催眠。”顧長安說,“死亡不能解決問題,只會帶來更多的問題?!?/br>賀莉莉喃喃:“我只是為了她好……”顧長安的言詞犀利,如利刃刺過去:“你朋友的人生遭遇變故,在她面前正擺放著兩條路,一條路是死亡,一條路是新生,她站在路口掙扎,期望你能握住她的手拉她一把,你卻直接從后面使勁一推,將她往死亡那條路上推?!?/br>賀莉莉還是重復那句話,她一心認為自己這么做,都是為了朋友。顧長安冷冷的說:“你企圖用你自以為的善良來殺害她?!?/br>賀莉莉的身子劇烈一震,她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不要隨便跟人約定?!鳖欓L安說,“你就沒有想過,你朋友死了,說不定會因為你失約而帶著咒怨從陰間爬上來找你?”賀莉莉打了個冷戰(zhàn),她哽咽著說:“我覺得既然活的那么痛苦,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痛苦了?!?/br>顧長安問:“你覺得?你是誰?”賀莉莉脫口而出:“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你不是?!鳖欓L安說,“你嫌她煩,嫌她影響到你的生活,給你帶來了很多負能量,你受不了,就暗示她做出極端的選擇?!?/br>“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br>賀莉莉激動的反駁,“阿媛不敢喝農(nóng)藥,我說那我陪你一起,反正我過的也挺沒意思的,我不是故意撒謊的,我就是想幫她……幫她解脫……”顧長安的謊言揭穿了,撤開捏著嗓子的手喘口氣后繼續(xù):“為什么不敢喝?還不是因為不想死,你的朋友其實想好好活著,正因為作為她最好朋友的你說要陪她,才給她一個說服自己結(jié)束生命的理由,她并不知道你在騙她喝下農(nóng)藥,‘幫’她自殺?!?/br>賀莉莉蹲到地上失聲痛哭。旁觀者就是旁觀者,無法感受當事人所經(jīng)歷的一切,顧長安不站在道德的至高點進行抨擊,他就事論事,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是對還是錯,對多少,錯多少,賀莉莉自己心里有數(shù)。如果這個謊言沒有被顧長安聽到,今晚或許會發(fā)生悲劇,一個處在花樣年華的女人結(jié)束生命,另一個后半生要在噩夢跟良心的餓譴責中度過。當然,也不排除賀莉莉突然醒悟,從扭曲的善良里面出來,跟好朋友推心置腹,幫助她挺過難關(guān),悲劇不會發(fā)生。世上的謊言難以計數(shù),日漸增多,賀莉莉的謊言能被顧長安聽見,是老天爺?shù)陌才牛闶菆?zhí)行者。顧長安一回去,就直奔地底下的密室,用裝滿能量的瓶子換下空瓶,他出來后沖了個熱水澡,縮在被窩里不想動彈。陳陽來串門,老婆懷二胎,他滿面春風,白母也來了,他倆在院里嘮嗑起來,嘮了會兒有說有笑的一塊兒出門。白母半路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干嘛的,她又掉頭回去,看到長安現(xiàn)在的相好的站在水池邊搓洗衣服,就走過去打招呼。“陸先生,洗衣服啊?!?/br>陸城疑惑的皺眉:“你是?”白母聽說過他是臉盲癥,但還是犯起嘀咕,心想這一片就我穿貂皮,特征多明顯啊,還認不出來?不是故意的?”心里這么想,白母嘴上還是笑呵呵的:“我啊,白嚴修他媽?!?/br>陸城露出恍然的表情。白母一看他那動作就知道在家里沒干過活,正因為如此,才顯得醒目。再一看,外套是長安的,毛衣是長安的,褲子好像也是。白母的眼皮直跳,好到這份上了嗎?她攏了攏貂皮大衣:“陸先生,你怎么不機洗?這個天手洗太費勁了?!?/br>如果可以機洗,陸城早塞進去了,還不是因為小東西說想要他洗,說的時候給了他一個親親,他就頓時丟兵卸甲,暈頭轉(zhuǎn)向。陸城面上溫和的笑著說:“沒事的,幾件衣服而已。”白母看長安相好的兩只手搓衣服搓的發(fā)紅,眼皮就跳的更厲害,不是心疼,是替自己兒子擔憂,敵人太強大了,這一波做完,肯定會討到長安的歡心,那倆人的感情就會更好。要死了喲。白母心里長嘆一聲,她誒誒兩聲:“不能只用洗衣液,領(lǐng)口袖口要打肥皂搓一搓。”陸城的額角隱約抽了一下。白母套近乎,試圖打入敵人內(nèi)部:“陸先生,你家是哪兒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陸城說:“家離這里很遠,家里的人有很多?!?/br>雖然這回答相當?shù)母爬ǎ啄高€是挑出了兩個信息,一是地區(qū)偏遠,二是大家族,她哦了聲:“那你家里知道你跟長安的事嗎?”“別多想啊陸先生,長安算我半個兒子,他爹不在了,過的挺不容易的,我這就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想他以后能過的好一些,你會在這里買房子定居嗎?長安是個念家的人,他長這么大就沒出過一次遠門,所以要是你家里不同意,那你還是不要……”衣服被陸城扔進了盆里,砸出凌亂的水花,一股可怕的冰冷氣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去。白母條件反射的哆嗦了一下,自己都沒反應過來。陸城轉(zhuǎn)過頭,面帶微笑,姿態(tài)優(yōu)雅且親和:“阿姨,我知道你喜歡長安,你兒子也喜歡,我能理解,因為他的確很討人喜歡?!?/br>這話頭讓白母有點懵逼。“我跟長安談的挺好的,也會一直好下去?!?/br>陸城的面上保持著笑容:“還有就是,我這邊是這么個情況,長安在哪兒,我就在哪兒?!?/br>白母干巴巴的哦哦,完了覺得自己太小氣,就擺出笑臉,不走心的說了兩句就走,再待下去她一張老臉就掛不住了。唇邊的弧度消失不見,陸城搓幾下衣服,又給扔進了盆里,他站在水池邊闔了闔眼皮,拿起衣服繼續(xù)搓。吳大病在客廳撥小魚干,從篩子里面抓幾把放進保鮮袋里面,對著空氣說話。“我在書上看到過一句話,喜歡上一個人,從此以后就有了軟肋,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