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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腦袋歪在椅背上,發(fā)梢滴著水,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立春急紅了眼睛,她搬出殺手锏,扯開嗓子大聲唱:“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嘿嘿嘿嘿嘿,參北斗啊——”顧長安的眼瞼動了動,氣息虛弱的說:“真難聽?!?/br>立春松口氣,她邊開車邊費力找話題:“那個陸城啊,他長得真帥,你承認(rèn)不?”聽到這個名字,顧長安凍僵的神經(jīng)末梢輕輕抖了一下:“沒有我?guī)?。?/br>立春繼續(xù)刺激他:“長安,你吧,是那種柔弱的美,就是病美人,陸城跟你不一樣,看起來很man,很有男人味?!?/br>顧長安不屑的扯扯嘴皮子:“我就沒有?”立春說:“你還真沒有?!?/br>“……”顧長安拉開濕漉漉的外套,把暖手寶塞進去貼著冰涼的皮膚,眼皮不抬的說:“不準(zhǔn)看。”前面的立春被當(dāng)場抓包,她把視線從后視鏡那里移開,嘴硬的說:“誰,誰看了?”顧長安從唇間吐出一句:“姓立,名春的色女?!?/br>立春氣吐血。顧長安生了場大病,意識完全清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有老朋友立春在,他才能放松的讓自己病倒,不用留著一點意識來防備周圍。“醒了,長安醒了?!?/br>立春抓住陸城的胳膊,神情激動:“陸城,長安沒事了。”“那就好?!标懗遣恢圹E的從她手里抽開胳膊。顧長安將視線從刷白的天花板移到陸城跟立春身上,沙啞著聲音開口:“二位,有吃的沒?”陸城跟立春:“……”顧長安一口氣吃了三個面包,一盒牛奶,氣色恢復(fù)了一些,他在病床上躺不住了,下來抓著輸液的架子活動活動手腳,問起醫(yī)藥費的事。立春朝陸城那里努努嘴。顧長安走過去說:“陸城,謝謝。”陸城似是沒聽清:“嗯?”顧長安這回配合的重復(fù)了一遍:“醫(yī)藥費等我回去還你。”“不用還。”陸城笑著說,“那點錢不算什么?!?/br>語態(tài)是溫和的,但那種骨子里散發(fā)出的高貴跟傲氣藏不住,讓他看起來高高在上。顧長安抽抽嘴。立春的眼睛發(fā)亮,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結(jié)識到土豪,她挪到陸城旁邊,笑瞇瞇的問:“陸城,你很有錢嗎?”陸城挑挑眉毛:“花不完?!?/br>立春倒吸一口氣,這個朋友交定了!陸城離開病房之后,顧長安問立春:“你能看到鬼嗎?”立春不解:“干嘛問我這個?”顧長安說:“隨便問問。”立春啃了啃手指甲:“一般情況下不能?!?/br>顧長安問道:“那什么情況下能?”“不知道,目前還沒看到過。”立春上半身往床上一趴,湊到他面前說,“等我看到了,我再告訴你?!?/br>“起開?!?/br>顧長安推開立春的腦袋,他皺著眉頭想,張龍要是死了,事情就麻煩了,死人的謊言比活人的謊言要難搞。缺一個幫手,這是顧長安經(jīng)過這件事得出的想法,可問題是謊言魚不能跟外人說,要找?guī)褪?,還得防著。立春低著頭,兩只手的食指指尖一下一下對到一起:“長安,有個事,我覺得我還是要跟你說一下。”顧長安受不了:“說就說,你能別做這個小動作嗎?”立春瞪他一眼,又繼續(xù)對手指:“我?guī)慊貋砟菚?,你跟冰塊一樣,呼出的氣息都是冷的,我急啊,我真的急,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我就……”她說到后面就把兩只手放在外套的拉鏈那里,做出往兩邊扒的動作。顧長安精神錯亂的制止:“等等,你該不會……”“不是我,是陸城。”立春接著做扒衣服的動作,“我把他叫過來,他就把你放到被子里,再這樣脫了外面的衣服,我不敢往下看就背過身了,但是我根據(jù)常人的思路和聽到的悉悉索索聲推斷,他應(yīng)該是全部嘩一下脫掉衣服上床用身體……你懂得?!?/br>她滿臉嚴(yán)肅:“不過你放心,我沒有走,我一直在房里背過身等著,沒多久就聽到他說可以了,我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你的手腳都不冰了,真的很神奇?!?/br>顧長安沒說話。立春說:“你身上暖和了以后還是不醒,像是在睡覺,晚上就發(fā)起了高燒,他跟我一起把你送來的醫(yī)院。”顧長安還是沒說話。立春小心翼翼的問:“長安,你沒事吧?”顧長安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有事,太有事了,是時候買個空調(diào)了。立春看出他的心思,忍不住說:“長安,你傻啊,空調(diào)那玩意兒對你沒什么用的。”顧長安呵呵,我現(xiàn)在是傻了。第18章立春走時想起了顧長安之前問的那個問題,她認(rèn)真的說:“長安,你要是看到鬼記得拍照片發(fā)給我,我傳到微博上,可以吸引很多點擊跟評……”“開直播也可以啊,真的真的,你看到鬼就開直播,然后你……”顧長安說:“然后我就升天了。”立春折回床邊捏他的臉:“別這么喪嘛,就算你什么都沒有了,你還有這張臉啊?!?/br>顧長安:“……”立春不知道謊言魚的事,只知道顧家有秘密,他跟老頭不是普通人,姥姥能不能算出來就說不準(zhǔn)了。顧長安倒不擔(dān)心這個,姥姥那人心思深,他參不透,擔(dān)心也沒用,只會徒增煩惱。這會兒顧長安比較在意的是陸城嘩一下之后的事。越想越在意,顧長安單手握拳在額頭錘了錘,老頭說他剛生下來那會兒沒氣了,后來怎么活的不知道,反正他的體質(zhì)從小就很差,該學(xué)的都學(xué)了,樣樣也都學(xué)到精通,體質(zhì)卻沒得到改善。一到冬天就能死鱉一樣。立春走后沒多久,陸城就回來了,他關(guān)上門問道:“立春回去了?”顧長安盯著他手里的袋子:“嗯?!?/br>陸城從袋子里拿出一塊發(fā)糕給床上的青年:“烤紅薯賣完了就給你買的這個,還是熱的,吃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長安有種被當(dāng)成小狗的感覺。陸城拉開椅子坐下來,長腿隨意的一疊,兩片薄薄的唇輕啟:“她跟你說了吧?”本來打算當(dāng)不知道那件事的顧長安:“……”陸城體貼的說:“知道你臉皮薄,對著同性也會害羞,所以我整個過程中都閉上了眼睛,我什么都沒看見?!?/br>顧長安剛想說你當(dāng)我是傻逼,就聽到他來一句:“你的皮膚又白又滑,像剝了殼的雞蛋?!?/br>桌上的空水杯被顧長安丟了過來,陸城接住了,嘴上說笑:“脾氣怎么這么大?!?/br>那一下男人接的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