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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攪動的江湖血雨腥風,說不準公孫風的名字就能代替公孫家的威名。“一人折三將,這是公孫家從未有過的事情。不論如何,此事都要在傳出去公孫平原前封殺滅口堵個干凈,絲毫風聲都泄露不得!”在堂中來回踱步的男人看向上座的公孫風,道:“老三都被打成了這樣,再派小輩去也難有結果。爹,不若就讓我去如何?”“區(qū)區(qū)一個后生小子,輪得著公孫上堂出馬嗎?這傳出去豈不是會笑掉江湖人的大牙。”一旁坐著的老者一拍桌子,道:“老三平日就沒什么正經(jīng)!此番也是個教訓。阿溫的肩骨這次多半也是廢了,日后該如何是好?這一輩里已經(jīng)拔不出比阿溫更天賦的人了!”“那也是他咎由自??!”堂中的男人停下步子,道:“公孫家早就不接橫路搶器這一套了,他堂堂一個嫡家公子跑去湊什么熱鬧!”原本坐著的老人猛然起身,怒斥道:“那還不是你孫子惹的禍!公孫汶呢?叫他出來自廢一臂給阿溫賠罪!”“好沒道理啊六哥,你們阿溫自己不成器憑故帶上我們汶兒!自廢一臂?汶兒要是有個好歹,公孫家以后怎么辦!”“一個混世小混蛋你還妄想推他當家主?他若能當家主,我第一個分家!”雙方怒喝和爭執(zhí)聲充斥整個大堂,漸漸演變成一觸即發(fā)的拔刀。上位的劍鞘陡然敲震在地面,大家頓時鴉雀無聲。公孫風扶著入風劍面無表情的掃視眾人,威勢積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他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堂中踱步的男人身上,沉聲道:“叫汶兒過來。”男人怕他責備,卻又不敢出言違背,只能面色低沉著差人去叫。公孫紋在外邊聽了半響,聽到自己名字時也軟了軟腿。進去后就跪在公孫風腳下,恨不得哭出來。“太爺爺——”公孫風皺眉,問道:“說清楚?!?/br>公孫紋怎敢在他面前隱瞞,當下一五一十說了。他說完,四下一片沉默。公孫風一言不發(fā),底下也無人敢喧嘩。等了半響,才聽公孫風道了句:“都下去吧。”眾人不敢逆言,一齊退下。公孫風又坐了片刻,才起身往外去。穿過亭廊和后宅,最末端臨水而建的木屋古雅樸實。他在籬笆小院外靜聽了一會,才恭敬的敲門。木屋門隨風而開。公孫風入內(nèi),卻只站在木門口不敢擅自入內(nèi)。里邊逆光而坐的男人白發(fā)從榻上直鋪地面,一室雪色恍若隆冬。白袖露出的骨腕正在研磨著草藥,未回頭,只道:“你倒是拘謹,怕什么,過來坐?!?/br>公孫風入內(nèi)后卻未真坐,而是站在一邊,客客氣氣的道:“前輩又在制藥了?”“身上少了這些藥總覺得不得勁。你也知道,阿耿他就喜歡同人打架,每每一身傷,我自然要備著些?!蹦腥说膫?cè)顏十分細膩,并不是女相,而是偏重塞外風情的細膩。眼眶要比大余人深陷的多,顯得風情。這是入風劍的魂。也是公孫老祖公孫耿的……未亡人。公孫風向來不敢接這一面的話,只老實的聽著。今日不知怎么,入風竟也沒多說,而是問道:“我聽見前堂吵鬧,是出了什么事。”“小輩玩鬧?!惫珜O風淡淡地帶過,只道:“倒是遇見了個有趣的人。”入風目光移過來。公孫風道:“一個年輕人,帶著把斑駁銹跡的重刀,要找老祖?!币娙腼L神情不動,才繼續(xù)道:“年輕人仰慕老祖是情理之中。只是我聽著不像是這年輕人要找,而是他的刀魂,怕是和老祖有些故交?!?/br>故交這個詞觸動到了入風,他終于停下手中的研磨,轉(zhuǎn)過身來,似是回想。道:“阿耿心好,誰都想做他的朋友。不過封魂卻寥寥無幾,他叫什么?”公孫風搖搖頭,道:“不曾留下名字?!?/br>“那是什么模樣?”入風笑道:“若是真認識阿耿,那我便知道是誰?!?/br>公孫風將公孫溫幾人的描述說了一遍,他越說,就察覺入風的不大對。雖還在笑,屋外的風聲卻狂躁兇猛。入風將那研磨的草藥輕輕一撥,就聽那陶器啪的碎開。他笑似非笑,指尖卻崩的蕭殺。“原來是他?!彼殚_的陶器流瀉出草藥,入風小指沾點,在口中苦化盡。他眉間一舒,偏是狠殺的滋味,他道:“我當他已經(jīng)死了,原來是躲去了刀中?!焙碇幸绯龅睦湫Γ腼L道:“好啊,好。他竟敢來這里,我何不去送他一程。這個故交,當年可是情意深重,讓我心心念念記了幾十年!”等到公孫風出了木屋時,院外湖水冰延湖面,整個圍院的籬笆已然被吹翻凌亂??梢姺讲湃腼L心潮起伏到了難以自控的地方!就是公孫風也覺得后背一寒,有幾分后怕。隆冬深夜,寒意爬滿。刀魂的事情既然有入風,公孫風就不會再插手。但也不會絲毫不作為,他對這個人也同樣有些興趣,于是他差了人去烏有峰以南兩千山做打聽。最后消息稱此處并無奇特,也從來沒有什么年輕人。公孫風隱約覺得不大安穩(wěn),只能再將注意力轉(zhuǎn)回還在平原上的年輕人身上。然而他如何也想不到,公孫家所過烏有峰,率先驚動的是峰頂?shù)牡妒ァ跤蟹逋先汕Ю锏牡胤竭€有一座山,山里有個梨園,住著天下王孫盡退讓三分的逍遙道長李瞑云。秦太白的信還未到李瞑云的手里,道長人已經(jīng)往公孫平原來了。他不是來見禪景,只是極其護短,容不得公孫家這樣的名頭在他記名弟子頭頂上蹦噠罷了。畢竟逍遙道長在逐歡口中還有另一個名字,就是李任性。李任性不想動手的時候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清冷的眼都不會掃你一下。但是李任性要動手的時候就是把刀穿過了他身體,他的劍也要跟你分個高下。公孫家好不巧撞在這個任性上,也許最終他們也不知道哪里惹怒了道長。如果還有機會,再給公孫汶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攔徒步而來的年輕人。而正吃烤雞的禪景真在夸著潺淵的手藝,唇角油光發(fā)亮,道:“今天的烤雞真是厲害。”他由衷的稱贊道:“一點也不比燕娘娘的差。”潺淵用拇指抹過他唇邊,將秦太白送給他護身的匕首用來割雞rou。面上笑似非笑道:“有吃的還嘴刁。”“香到忍不住。”禪景貓眼享受的微彎,道:“出來一趟也不虧。”潺淵低低笑,霧濛的眼半瞇,道:“希望明天你能保持這個心情?!?/br>“明天怎么了?”“誰知道?!?/br>章十四“潺淵,終究有一天你也會被今日的刻薄寡恩加倍相待?!?/br>“這一天很快就要來了。”“你弄瞎我的眼,可我依然看得清楚??吹靡娔阍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