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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證正確率。 也就是說——她覺得自己從伊萬身上的信息或許是虛假的——雖然這么說可能太高估伊萬了, 因為他本人很明顯并未接受過任何心理學(xué)培訓(xùn), 他沒有得到過如何偽裝自己的知識,他的精神與心理是什么樣子就呈現(xiàn)出什么樣子, 然而讓俞雅這種把專精點在心理學(xué)上的人都束手無策……可見他到底有多神奇了。 準(zhǔn)確地來講, 俞雅從伊萬身上獲得的信息是混亂的、復(fù)雜的、時斷時續(xù)的——甚至是矛盾的、沖突的。問題就在這里, 倘若面前這個人患有精神病癥, 例如精神分裂或者精神障礙,反倒很簡單就能解釋清楚伊萬的問題, 偏偏俞雅敢打包票這個人的精神完全沒問題。他不是隱藏得很深的精神病,所以這就離奇了, 離奇到讓俞雅百思不得其解,叫她耿耿于懷。 她是不可能懷疑自己的能力的,她只能把這一切歸結(jié)到伊萬的特殊性上。 怎么會有正常人擁有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格偏向?如果它們單獨分離, 那就是貨真價實的多重人格癥,但問題是它們?nèi)诤系煤芎谩詷O其融洽又貼切的形式密不可分地存在。它們無法拆分,卻也未表現(xiàn)出混亂,而且,不多不少,只有兩個,或者說,兩重人格,這個數(shù)量也有些意思,主人格是無法控制次人格數(shù)量的,任何有可能的刺激都會造成人格的分裂,所以為什么不是更多,而是只有兩個呢? 伊萬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存在這樣的問題?俞雅直覺告訴她,他是知道的……那么問題又來了,他怎么沒瘋? 不同的人生和際遇會造成人格的多面,比如說大部分人都是年少時張揚尖銳,中年時沉穩(wěn)壓抑,老年時感時傷逝,再比如說有人得意時放肆張狂,失意時謹慎多疑,這都是正常的,這樣不能說人格出現(xiàn)了分離,只能說是一個完整的人格呈現(xiàn)出來的不同方面,它們是線性連續(xù)的關(guān)系。但如果這些方面是以平行或是相交的方式存在,這個人還很正常,并沒什么精神問題,這就難以理解了。 俞雅不是沒從某些超現(xiàn)實的角度去分析……穿越什么的,重生什么的……但她知道所謂的穿越重生都是無稽之談。人總有后悔的事,總有想改變的命運,所以有了重生這種異想天開。人所擁有的知識在現(xiàn)代社會大多沒有用武之地,可是人又渴望實現(xiàn)自己,所以有了穿越這種奇思妙想。但這個世界本身是沒有力量能實現(xiàn)這些的。世界就像一個超大型的限定了規(guī)則的、刻板又僵硬的程序,就算她自己的存在就有不科學(xué)之處——這病毒有且只有她一個。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并不是她的游樂場,相反,她是個真正的外來者,只是借由這個場地偏居一隅玩?zhèn)€小小的游戲而已。她一次一次地開啟不同的人生,截取了這世界程序中的某一段,隨機選擇降臨的目標(biāo),借由這些人生的目的是溫養(yǎng)自己的靈魂——當(dāng)然,這是白光上的那個“聲音”告訴她的。 她本人并不知道自己因為什么而使靈魂受挫。也不知道這些一次次的人生是如何修復(fù)她的靈魂的,更不知道它所說的等待著她去接掌的職位是什么。但她挺擅長做這些。大概因為每一個人生對于她來說都挺意思,都有它該有的樂趣,所以她很樂意去經(jīng)歷。至于其余東西,大概到她需要知道的時候,她就會知道吧。 每一段人生,她都從受精卵開始成長,直到人生的冬季,步入死亡。她享受著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環(huán)境,不同的際遇,不同的困境。而這一切,都在塑造她不同的人格。在轉(zhuǎn)換人生的時候,干干凈凈離開的是她的靈魂,總有些深刻的記憶、無法忘懷的情感被留在她死去的身體中。她會有過去的記憶,但那些記憶已經(jīng)不能困束她的任何行為;她還有過去的經(jīng)驗,但那些經(jīng)驗會隨時間與“轉(zhuǎn)換”淡褪甚至消隱,換來的是無窮的可能。 于是過往對于她來說就跟看了場電影、一本書一般。每一次都是新的,都是完整的,她所呈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是這個人生這際遇的人應(yīng)該有的模樣。所以那些前世的偏向不會變作“次人格”的虛擬信號,殘留在她的身體中,至少一個同等級的心理專家站在自己面前,絕對無法窺探出她身上潛藏著什么令人驚嘆與困惑的事物。 當(dāng)然,既然有自己這個例子,難道不會有別的例子嗎?那白光中既然衍生了自己這個怪胎,還有那謙卑的用敬辭與她交流的聲音,為什么不會有別人?也許還有別人能以“穿越”亦或是“重生”這種身份而存在呢?怎么才能確保病毒只有一個,而不是兩個甚至更多? 她就是知道。她就是能斷定。很多知識,她好像是天生就懂得的,那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回答卻又借助她自己的思維說出來,非要描述一種感覺,大概就是鬼使神差。 話說回來,正是因為明白自己絕無僅有,所以她是真真正正在好奇著,伊萬究竟是個怎樣的怪物! 更別說,這個怪物不知為何,似乎正在用某種方式解讀她…… 所謂的反向解讀,意為俞雅為了探究伊萬,必然會說什么做什么以此來刺激對方,通過對方不同的反應(yīng)在印證自己的想法,言多必失,多做多錯,在這個過程中不知不覺也會透露很多信息,有些人也能透過這些信息順藤摸瓜探究自己。 但是無論哪種解讀,一定有對照。同一個體的對照,不同個體的對照……現(xiàn)在只有自己一個人,所以他是通過她過去現(xiàn)在的信息不同來探究她?那么伊萬跑出去這一個多小時,是在調(diào)查她的身份? 按照常理跟經(jīng)驗來說,這應(yīng)該是不會錯的,但俞雅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傆X得伊萬在做的似乎是某種完全超脫她的想象的事。 這就有意思了。 * “你在不懷好意?!庇嵫胚x擇了語言刺激。 她不是個非窮究極致的人,甚至很多時候為了避免麻煩,寧肯稀里糊涂得過且過。但真遇到了事,也不會躲躲閃閃避之不及。畢竟她怕什么呢。她有什么好顧忌的呢。她是屬于天塌下來都有人幫忙頂著的人啊。 伊萬的眼睛里有光。這種感興趣的眼神甚至不加掩飾——當(dāng)然就算他極力想隱藏自己的情緒,俞雅也能清晰辨別出他內(nèi)心對某種事物極度的狂熱——他看著她猶如看一個奇妙的作品,就像是人對那些巧奪天工的事物本能會產(chǎn)生的驚奇與贊嘆。 俞雅很刻意地將自己警惕與不滿表現(xiàn)出來……當(dāng)然她的內(nèi)心無比平靜,并不將別人有可能的惡意放在眼里,或者說,她只是故意演戲,以此來觀察對方的應(yīng)對。 “你在等待什么。像是等待戲劇表演開場——”事實上這種作為旁觀者的高高在上讓俞雅確實覺得有趣,一來她想不明白伊萬為什么能擁有這種姿態(tài),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