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

    “哎呀，”羅拉遺憾地說，“我還以為正義聯(lián)盟的主席是一項高薪工作呢。”

    “聯(lián)盟確實對成員有所補貼，不過沒有人接受?！辈剪斔拐f，“至于超人——單從固定資產(chǎn)上說，他的富有在宇宙中也很罕見?！?/br>
    “但沒錢是嗎？”羅拉嘆了口氣，“那怎么辦呢？我還是個小寶寶呢，就要自己養(yǎng)活自己了嗎？”

    “盧瑟先生給了你卡，繼續(xù)花他的錢吧?！辈剪斔褂朴频卣f。

    羅拉嘻嘻直笑，她興高采烈地跟布魯斯閑聊了好一陣子，話題總是離不開超人。

    布魯斯很有耐心，不過最后他還是說：“你知道他能聽到別人的召喚。如果你想見他，去大都會市，找個空曠點的地方，叫‘超人’，他就會來見你了?！?/br>
    羅拉睜大眼睛看著布魯斯：“……我知道呀?！?/br>
    “不想見他？”

    “不想。”

    “嗯?！辈剪斔共恢每煞竦貞?yīng)了一聲，又問，“為什么？”

    “……”

    他微微一笑：“不想說就不要說，小公主，在這件事上，你是完全無辜的?！?/br>
    羅拉心說我在別的事上就不無辜了對不對？我在別的事上……我還真就不無辜。

    “也不是不想說。”羅拉揪著裙子的小邊邊，“就是，哎呀，怎么說呢？”

    她垂下眼睛，凝神聽著遠處的聲音，說：“因為我覺得超人他……很難懂?！?/br>
    布魯斯靜靜地凝視著羅拉，低聲說：“嗯?！?/br>
    “你看，我們都說人無完人。人人都有優(yōu)點和缺點，多數(shù)人總是首先被一個人的優(yōu)點所吸引——就像多數(shù)人看到我的時候會很喜歡我，因為我很好看。”羅拉說，“但很快，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我有很多缺點——有些人不介意我的缺點，但有些人介意，就會疏遠我和討厭我。”

    “我也會因為一個人的優(yōu)點喜歡他，因為一個人的缺點討厭他。”羅拉解釋說，“這是一種雙向選擇和一個不斷排除的過程?！?/br>
    “嗯?！辈剪斔箲?yīng)道。

    “就比如說我，還有你，”羅拉說，“我們兩個是優(yōu)點和缺點都很顯著的人對吧？”

    布魯斯輕輕挑眉：“嗯？”

    “你沖我拋媚眼我要說的！”羅拉往椅背上蹭了蹭，“你的優(yōu)點不可替代，但你的破毛病也超多好嗎！忍得了你的破毛病的就留下了，忍不了你的破毛病的……”羅拉聳了聳肩，“也和你維持表面關(guān)系吧，我猜?！?/br>
    “畢竟你除了缺點以外，”羅拉誠心實意地夸獎道，“全都是優(yōu)點呀。你身上都，完全沒有流于平庸的部分的，太神奇了！你如果沒有那么一大堆破毛病，一定是個人見人愛的萬人迷！”

    布魯斯說：“我就是人見人愛的萬人迷?！?/br>
    “你是人們又愛又恨的萬人迷，和人見人愛不是一回事?！绷_拉說，她停了一下，解釋道，“大家會崇拜你，尊敬你，熱愛你……與此同時，他們也很清楚自己根本沒辦法忍受和你一起生活，甚至沒辦法和你做稍微親密一點的朋友。他們愛你，但坦白來說，他們也受不了你?！?/br>
    布魯斯不說話了。

    “就比如，很多人都覺得我超可愛！”羅拉嘻嘻地笑，“但是他們只能接受偶爾陪我玩，別的事情是不會和我一起做的?！?/br>
    布魯斯說：“也許事情和你想得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羅拉說，她緊接著就補充道，“也有人根本不在乎你的缺點，很愿意嫁給你享受富豪生活……但你會娶這樣的女人嗎？”

    她搖了搖頭。

    “我們其實都很清楚，”羅拉說，“就是我們的缺點，幫助我們分辨出那些真正的朋友，親人，或者愛人?！?/br>
    “缺點就是構(gòu)成我們的一部分。”

    “可能還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比我們的優(yōu)點還要更重要，因為……因為對你和我來說，”羅拉勇敢地直視布魯斯的眼睛，“我們關(guān)注自身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我們的缺點，而不是優(yōu)點?！?/br>
    布魯斯和羅拉對視，他維持著紳士得體的微笑，連眼角的細紋都是那么英俊和醉人。

    “我沒有在你身上看到缺點，小公主?！彼p聲說，“我只看到了一個聰明又迷人的小女孩，有點不分輕重，或許還缺乏管教，但生性體貼和溫柔?！?/br>
    “你這么看，是因為你喜歡我?！绷_拉說，“而且我確實沒做什么超過你設(shè)置的那條界限的事情，我是說，如果別人不想著傷害我，我是不會主動攻擊的……我想在這方面，相對于迪克或者別的人，你對我特別寬容一些?！?/br>
    就像蝙蝠俠對從不禁止殺人的復(fù)仇者們也特別寬容一樣。

    他覺得這可以容忍，最重要的是，他覺得這不是他該管的事情。

    這樣和布魯斯說話是不是太推心置腹了？

    反正她也不是說給布魯斯一個人聽的。

    “但是超人就不一樣?！绷_拉說，“排除掉那些刻意的抹黑和夸張的辱罵以后，他的風(fēng)評很完美。他不真實。但真實的他好像確實就這么不真實。他不是沒有缺點，而是沒有顯著的缺點……而他的優(yōu)點又太多了，完全可以抵消掉他的缺點?！?/br>
    “這樣不好嗎？”布魯斯說，“他會喜歡你的?！?/br>
    “他為什么要喜歡我？”羅拉反問，“我有一半血統(tǒng)來自萊克斯·盧瑟，數(shù)十年以來每天都想殺他的敵人；我也不是正義的小伙伴，老實說，我覺得他的好多行為都很無聊。我憑什么被他喜歡？”

    “因為你太可愛了?！辈剪斔拐f。

    他的安慰其實有點蒼白無力，但又直指核心。

    起碼羅拉很吃這一套，她笑起來：“哎呀我知道的啦，但是這又不是一回事?！?/br>
    她的手揉著裙邊，煩惱地說：“我的意思是……他既然沒什么顯著的缺點，那么喜歡他的人就會很多，他選誰喜歡都可以。”

    “就是，”羅拉有點費力地解釋道，“他可以根本不看別人的優(yōu)點和缺點，對他來說，挑選朋友、親人或者愛人的方式是和多數(shù)人不一樣的?！?/br>
    “他想喜歡誰就喜歡誰，不想喜歡誰就不喜歡誰。”羅拉說，“只有他有選擇的權(quán)力。別人沒有選擇權(quán)?！?/br>
    “那你不要喜歡他好了。”布魯斯眨了眨眼睛，“你可以只喜歡我?！?/br>
    “我知道呀?！绷_拉說。

    “可是，”她又說，很小聲的，很委屈的，“可是……我喜歡他嘛?！?/br>
    羅拉煩惱地嘆了口氣：“這個事情怎么能自我控制呢？”

    “我好討厭我那么喜歡他呀?！?/br>
    星球日報總部，克拉克失手打翻了咖啡。

    “對不起，對不起，”他急匆匆地對同事說，蹲下身撿起地上已經(jīng)被咖啡污染的稿件，“不用你來，我來就好——這份已經(jīng)臟了，我去幫你重新打印一份吧?！?/br>
    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