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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話十有**都是真的,但也有那么一兩分他沒有言盡其實,比如在和紅羅賓有關(guān)的事情上他就撒了謊。 ——開什么玩笑! ——他怎么可能不討厭紅羅賓! 還有什么他不會和紅羅賓計較太多,什么他根本不在乎在他之后還有多少人成為“羅賓”……杰森是有點明白在得知他, 杰森·托德,成為羅賓之后,格雷森連夜跑來威脅和警告他時的心情了。 但知道之后,其實也難免會有點意興闌珊。 羅拉和他講的話太多了,他在那段時間里的思考也太多了,有時候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承認某種你想盡了辦法去逃避的事實。 比如—— “迪克的脾氣就是比你好啊,活潑,該溫柔的時候就溫柔,還乖。” “迪克做助手的時候就是比你聽話嘛。” “做助手最重要的特質(zhì)就是服從命令,但你總是不服從命令。” “都說要一視同仁,但是有誰真的能做到一視同仁呢?大家都喜歡更好的那個?!?/br> “迪克就是更好的那個?!?/br> “也不是說你就差了,但是迪克和你相比起來就是做得更好呀。你們彼此討厭,其實也是很清楚這個事實的對吧?迪克覺得你根本不配繼承‘羅賓’這個名號,你呢,又因為總是不如迪克討厭他?!?/br> “我去布魯斯家玩啦!真有意思,所有人都最喜歡迪克。我都有點好奇他到底有多好了?!?/br> …… 事實是,迪克就是比杰森更好。 其實羅拉也說過很多話,告訴他并不是說迪克就一定比他更好的,而且她說的話并不是單純地安慰,她是真的這么想的。 “你就不應(yīng)該和迪克作比較?!绷_拉這么說,“為什么要按照迪克的標(biāo)準(zhǔn)去定義‘好’和‘差’?你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種人。如果你和迪克一樣好脾氣,你在犯罪巷根本活不下去。至于聽話,對一個助手來說最值得稱道的品質(zhì)當(dāng)然是聽話,但對一個領(lǐng)導(dǎo)者來說,‘聽話’和指著他的鼻子侮辱他也沒什么兩樣了?!?/br> 她輕輕將他推倒在床上,要他仰面躺著,然后趴在他的身邊,無所事事地、有點愛憐,又有點嘲笑地吻他的額頭和鼻梁。 “也許如果你沒有被蝙蝠撿到,會過得更好一點?!彼f,“蝙蝠是個控制狂,而你呢……你不是那種樂意遵從命令的人,就算你一開始因為許多原因按別人的命令去做了,你也沒辦法堅持到底?!?/br> 她的安慰誠懇極了。而且相當(dāng)有效。 盡管當(dāng)杰森試圖想象如果他那天沒有去偷蝙蝠的輪胎,沒有被蝙蝠撿回去,沒有成為羅賓的話……每當(dāng)他試圖想象,他能想象出的未來都是一片空白。 緊隨而來的,就是羅拉含淚的吻。 她從未和他交談過,她從未和清醒的他說過話或者有過對視。她總是能精準(zhǔn)地避開他恢復(fù)神智的那些時間段,就像他身上有個什么她能看得一清二楚的開關(guān)。 但她那么了解他,甚至比杰森對自己的了解更深。 杰森從來沒想好要怎么對待紅羅賓。 理智上說,他當(dāng)然十分清楚紅羅賓的無辜,也十分清楚把他和蝙蝠之間的恩怨轉(zhuǎn)嫁到紅羅賓身上是非常幼稚的行為,但情感和理智是兩回事,當(dāng)紅羅賓冒冒失失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杰森發(fā)現(xiàn),他的手實在是癢得厲害。 見到紅羅賓后他最想做的事情,果然還是狠狠地揍紅羅賓一頓! 更別說這小子完全就是主動撞到他手上的! 簡直是送上門來挨打! 眼看紅羅賓就這么頭也不回地躥出了門,紅頭罩也不著急。他慢悠悠地推開窗,往下張望了兩下,然后一手撐著窗臺,往下一躍—— 紅羅賓狼狽地滾到了一邊。 他縮在墻角,警惕地看著正緩慢朝他所在的方向逼近的紅頭罩,緊張地思考著怎么逃出生天……每一個能夠逃生的方向都被堵死了,至于和紅頭罩對打?不用動手紅羅賓都知道他絕對沒可能獲勝,紅頭罩的身手可是連蝙蝠都稱贊過不好對付的! 不過……蝙蝠到底沒有認出來紅頭罩到底是誰? 這個疑惑在紅羅賓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這才猛然驚覺這個一直以來都被他忽略掉的疑點。 如果紅頭罩真的是芭芭拉所暗示的人,蝙蝠真的會對此一無所知嗎? “厲害了,小子,這時候還能走神?”紅頭罩戲謔的聲音將紅羅賓的思緒拉了回來,“看來你是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了?!?/br> “別再繼續(xù)了?!蔽<睍r刻,紅羅賓脫口而出,“我知道你是誰!” 紅頭罩的動作一頓。 但紅羅賓沒有感覺到威脅降低,恰好相反,如果說之前的紅頭罩給他的感覺是懶洋洋地逗弄誤入領(lǐng)地的小動物,現(xiàn)在的紅頭罩就是領(lǐng)地被入侵的雄獅——他站在原地,不再接近,也不說話,但危險的感覺相較于之前更勝一籌。 紅羅賓隱約感覺自己說錯了話,但事已至此他也沒可能把自己說出口的話吞進肚子里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勸說:“我知道你是誰,你是上一任羅賓——” “上一任羅賓已經(jīng)死了。”紅頭罩說,他的聲音里毫無喜怒,“難道你不知道嗎,紅羅賓?” 紅羅賓說:“但現(xiàn)在你站在我的面前,所以,雖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當(dāng)然不可能知道我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奔t頭罩說,他冷哼了一聲,緊接著毫無預(yù)兆地發(fā)動了攻擊! 羅拉在做夢。 她并不清楚自己在做夢,夢里的事情也是很模糊的,看不到任何明確的影像,只是大片大片的情緒。 然而這些情緒又很生動,是那種你打開一瓶冰鎮(zhèn)飲料,一口氣灌下去,然后激靈靈地感覺到那股爽快的涼意的生動——只是單聽描述就能明確地感受到這種感覺的生動。 是那種你一定經(jīng)歷過,盡管你甚至不一定記得具體事件,但一定記得某種情緒的生動。 原本羅拉應(yīng)該想很多東西。 這種時候最適合來一點復(fù)雜的心情和茫然的獨白,就像任何一個真相被揭開的時候,所有涉及此局的人都會閃亮登場并細數(shù)自己曾做的事情,務(wù)必要讓整個事件的邏輯鏈都完美無缺,沒有一個人會多余,也沒有一個人被精簡。 但不必了。 沒有必要這么做。 沒有必要一定要把每一件事都弄得一清二楚,事情看得太清楚不是好事——任何太絕對的理念都不是好事。 在她誕生之前和她誕生之后一定發(fā)生過很多事情,她的誕生也一定和她的想象不相符合。 但就算是在錯誤的開始和錯誤的結(jié)局之間,也會有美好的經(jīng)過。 為什么羅拉從醒來之后,盡管口口聲聲都在說要找父母,但第一反應(yīng)永遠不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