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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兩個世界。臨到年關(guān)的時候,江家又鬧出了一件事,江三爺在外面買了一個小宅子,靠近知府衙門。一開始說這是方便自己處理完公事之后能有個就近的地方休息,但到了后來,他幾乎每天都回那個小宅子,很少再回江家。老夫人一開始還經(jīng)常的招呼江三爺回來,想讓他回家住,但后來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江三爺躲避東院某人的想法了,她放棄了,覺得還是得給他一個緩沖的時間。所以這半個月來,裴丞不僅沒有被西苑的老夫人煩著,他還不用擔(dān)心該怎么跟江三爺相處朱道長之前說處理了裴丞的事情之后就離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半個月過去之后,他竟還沒有提出要離開。老夫人本來就巴不得朱道長留在江家,就算不看風(fēng)水驅(qū)邪也行,反正她只要朱道長留下來就好。所以朱道長不提出要回去,老夫人也裝傻的不理會。臨到年關(guān),商鋪的活計越來越多,江大爺每天都將一半以上的時間花費在處理商鋪的事情了,每天早出晚歸的,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理會朱道長的事情,所以他并沒有對朱道長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離開的事提出不滿。老夫人都沒有意見,胡夏云自然也不敢有所意見。年三十的前一天,小年夜的晚上。吃過晚飯之后,裴丞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想著去見見江凜之,自從年前稱病開始,裴丞就再也沒有見過江凜之。裴丞不是沒試圖去找過,但每一次都被攔在門外,根本就看不到江凜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裴丞總覺得江凜之是在逃避自己。“咚咚咚”東來走過來,打開門,他看到站在門口的裴丞有些愣,反應(yīng)過來之后才忙說:“夫人,您怎么來了?”裴丞披著狐皮披風(fēng),整個人包裹在毛茸茸的狐皮中,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在吹了一下寒風(fēng)之后,整個人看起來就更加脆弱了。東來看著裴丞沒什么血色的面孔,總覺得他會被外面的寒風(fēng)大雪給刮走。裴丞擺擺手,跟東來錯身走進(jìn)去,等他走進(jìn)溫暖的屋子之后,整個人都暖了,他深吸一口氣,說:“二爺呢?他的病還沒有好嗎?!?/br>東來摸了摸腦袋,說:“二爺剛喝了藥,正在里屋看書,夫人先等等,容我進(jìn)去問一聲?!?/br>裴丞站在原地看著東來跑來跑去的身影,隨意點點頭,鼻子一動,這屋子全是藥草的味道,有些令他不自在。東來站在簾子下,說:“夫人,進(jìn)來吧?!?/br>裴丞莫名其妙的松口氣,腳步也輕松了不少,快步的朝著里屋走進(jìn)去,剛一進(jìn)去,他就看到正靠在床榻上閉目養(yǎng)神的江凜之,嘴角一抿,說:“二爺,最近身子如何?”江凜之的手邊還拿著一本看到一半的書,沒直接回答自己的病情,反倒說了裴丞:“天寒地凍的,怎么就跑過來了?若是在大年夜凍壞了身子,這就壞了吉祥?!?/br>裴丞看著江凜之這副冷淡的模樣,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股怒意,他也不知道自己從哪突然升起了一股勇氣,裴丞走到床榻邊坐下,伸手將江凜之看到一半的書拿過來,隨意的翻了翻:“二爺身子既然不好,那就多歇著,省的讓人擔(dān)心?!?/br>說完,兩人皆是一怔。裴丞說完之后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說了什么,老臉一紅,尷尬的將書放在一邊,轉(zhuǎn)移話題說:“二爺,明日的家宴能出席嗎?”江凜之聞言,語氣更加冷淡了,“怎么,夫人覺得我不該出現(xiàn)?”裴丞呆住,“二爺怎么會這么想?!?/br>江凜之有些煩躁,刻意的躲開對方半個月,結(jié)果一見面,缺……“無事?!苯瓌C之掃了一眼站在床榻邊的東來,示意他出去,“夫人是特意來問我明晚的事?”裴丞沒回答,因為他回答不出來。他以前只知道江凜之的身子很差,但是卻不知道對方的身子居然會糟糕到這個份上,一連病了半個多月,期間的藥包就沒有中斷過。這半個多月以來,有時候東來剛熬好藥,趁熱端過來的時候,住在隔壁院子的裴丞總覺得自己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裴丞一開始還能騙自己說這是錯覺,但當(dāng)他每日午覺醒來后,總能聞到空氣中那飄蕩著道若有若無的藥味之后,裴丞就知道這根本就不是錯覺。“若是二爺不能出門,明晚還是別去前廳了?!迸嶝┱f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難堪,“年后就要分家了,不管怎么樣,還是自己的身子最重要。”的是江凜之若有所思的看著裴丞,“我還以為夫人不希望我出現(xiàn)在明晚的家宴是因為別的原因?!?/br>裴丞蹙眉,下意識的抬頭看著江凜之,語氣有些不穩(wěn),“二爺覺得我會有別的意思?”江凜之這才察覺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但他拉不下臉跟裴丞道歉,板著臉,他什么也沒說裴丞氣急,“我聽說半個月前二爺已經(jīng)單獨去找過大爺了?”“我還以為你半個月前就會來找我問這事?!苯瓌C之自嘲一聲,裴丞不解的看過去,卻被江凜之忽視了,江凜之繼續(xù)說:“過了十五就分家,東院的東西我們都能帶走,但是給我們的鋪子卻只有之前那三個跟幾千兩票子?!?/br>裴丞覺得這江老夫人實在是太摳門,但轉(zhuǎn)念一想,若是有一天江凜之納妾了,幾十年后小妾的兒子要跟江言知爭家產(chǎn)的話,估計自己也會盡可能的給江言知多留一點東西。等裴丞的腦子里想的全是幾十年后江凜之可能會納妾的場景后,裴丞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好端端的,怎么拿江凜之跟老夫人比了?“若是省著點,這些東西都夠花了?!苯瓌C之對這些東西沒什么在乎的,但他卻在暗地里一直盯著裴丞的表情,生怕自己錯過了對方某個不滿意的神色。裴丞沒什么不滿,不過,裴丞卻擔(dān)心江凜之心存不滿,所以裴丞還反過來安慰江凜之,說:“至少西苑的人肯給我們一些銀兩,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江凜之似笑非笑的看著裴丞,但這抹笑意卻絲毫沒有達(dá)到眼底,他說:“錢財皆乃身外之物,我自是不在乎,只是擔(dān)心夫人心存嫌隙?!?/br>裴丞先是一怔,隨后失笑道:“難不成我在二爺心中就是如此愛財?”江凜之輕笑一聲,沒有否認(rèn)。裴丞覺得眼前這氣氛不對勁,他蹙眉,仔細(xì)的打量了一番江凜之,這人還是半個月前的江凜之,哪都沒有變,但為什么卻總給自己一種對方變得更加古怪的感覺……難不成這是自己的錯覺?江凜之收回眼眸,淡淡道:“時候不早了,夫人也該回去了?!?/br>邊說,江凜之邊將剛剛那本書拿起來,津津有味的繼續(xù)看。裴丞瞇著眼,轉(zhuǎn)身想吩咐東來兩句話,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原先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