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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后院和樓閣。 如此危險的一顆樹,安家卻沒有砍伐,原因就是有一次一盜賊欲從樹上跳下,被葉瀟發(fā)現(xiàn),葉瀟放了一把火,那人便匆匆逃跑。葉瀟覺得很好玩,便向爹爹要了兩個仆人專門在此防賊,還在落地處挖了一個大坑,在上面鋪一層薄薄的綠草。遺憾的是,這坑自挖的日子起,那強盜再也沒有出現(xiàn)。 葉瀟望著樹下的枯細亂草,不曾知道,那個叫王仲的強盜第一次看破這個陷阱的時候有多無奈。 本是熱鬧的安家此時陷入死寂,葉瀟望著院中的水榭,池中的水幾天沒有更換,飄起了幾只翻白的錦鯉。順著水榭看到那條她與哥哥安城嬉戲的長廊,哥哥的聲音那么洪亮,仿佛還在昨天。前面,主樓門窗破敗,里面瓷器碎了一地,屏風(fēng)殘破,沒有珠寶的點綴死氣沉沉。 “爹,哥哥,你們在哪里?你們走了,我以后怎么半,嗚嗚嗚……”葉瀟才十五歲,擦拭了奪眶而出的眼淚,暗暗發(fā)誓要為他們報仇。 她戀戀不舍地跳下了楓楊樹,順著石階邁著沉重的步伐回了客棧。 王仲見她兩手空空,便問:“你買的酥糖糕呢?” “我全吃了。”葉瀟低聲地回應(yīng)著。 “不可能,你吃了東西不可能這么失落。所以,到底做什么去了?” 葉瀟知道兩個朝夕相處的人是紙包不住火的,便老實說了:“我去安家了。我想殺了貪腐的縣令給爹報仇,仲郎,你有沒有辦法殺了他?” 王仲彎彎的眉毛擰得很緊,現(xiàn)在還不是大動干戈的時候,應(yīng)當(dāng)萬分小心才行,語氣泠然道:“沒有?!?/br> 好吧,葉瀟也知道,一個平民根本接近不了縣令,而且王仲在這個縣還種了三年田。王仲無父無母漂泊天涯,自從見了葉瀟才安穩(wěn)勞作了三年,葉瀟聽他說過的。 她也不忍心讓他冒這個險。正猶豫之際,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葉瀟過去開門,發(fā)現(xiàn)是無央。 “無央meimei,快進來?!?/br> “嗯?!?/br> 無央進來后,悄悄告訴葉瀟她有辦法殺縣令。葉瀟大喜,拉著她商量計策,卻不曾注意到王仲全程都在一旁默不作聲。 當(dāng)晚,葉瀟開窗,發(fā)現(xiàn)果真如無央所說的,今夜是個晦月,月亮發(fā)光的部分如一縷彎彎的細銀絲。 第三章 子時,兩位黑衣人交頭接耳了幾句便分頭行動。 葉瀟第一次著黑衣、蒙面首,走出去還是手心直冒汗,但是為了她的爹爹,她步伐漸漸堅定起來。走到城外的破廟時,無央從屋頂躍下,示意她從破廟的地下室下去。 破廟地下有一地道,專門用以運糧,這三年百姓流離失所者越來越多,而縣令總是說他沒有糧食。葉瀟便順著地道摸黑到了縣令的糧倉。 先點燃手頭的迷魂香,再引燃糧倉,這是原計劃。 但是葉瀟看著里面的萬石糧食,這可是一個縣的勞動人民的血汗,猶豫再三還是沒敢下手。棲在屋檐上的無央都不耐煩了,跳下來問她究竟要不要殺縣令。 “能不能燒柴房?”葉瀟低聲問。 無央指了指前方,葉瀟便躡手躡腳去了柴房。 只一刻鐘的功夫,柴房便燃起熊熊大火,葉瀟倉皇跑進地道。無央看到她進去了,搖了搖頭,故意引火至糧草,然后飛檐走壁到后院,假裝不小心打爛一個大罐子,飛快逃跑。 大火迅速蔓延,染紅了半個后院。 縣令大驚失色,可是院子的男人都沉沉睡去。他在床上呼爹喊娘,只有主樓的幾個姨娘丫鬟提水撲火,最后糧草庫大火滔天,和著柴房的火,左右都往中間蔓延。 周圍居住的百姓看這陣勢,無不拍手稱快,就該活活的燒死縣令。 回到客棧,葉瀟滿頭大汗,不僅是逃跑累的還有縱火嚇的。 一進雅間,葉瀟就握著無央的手:“無央meimei,你說縣令會不會撲滅了火?” “不會,我把男丁都殺了?!睙o央說得云淡風(fēng)輕。 “你太厲害了!”葉瀟對她的能力表示深深的佩服,但是對她的手段則心存不安:“殺了他們做甚?不是有迷魂香嗎?” “別看他們無辜,平日里沒少干壞事?!蓖踔俚馈?/br> 葉瀟想了想上次自己險些被抓的衙役,一副諂媚相,確實死不足惜。柔聲道:“仲郎,你怎么醒了?” “睡不著?!?/br> 一旁的無央不樂意了:“為什么你叫他仲郎?” 葉瀟有些緊張,還擔(dān)心連累到面前兩個幫助她的人:“你今天也幫了我大忙,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就是……” “她就是我的妻?!蓖踔俅驍嗨?。 他剛才一直沒睡好,心里突突亂跳,煩得慌,他太害怕失去了,才將還沒行成婚之禮的葉瀟認定為妻。 “不,我不是。我們沒有行夫妻之禮,不成夫妻?!比~瀟辯解。 “繡球塵埃落定后,有姻緣天定的意味,不容違逆。難道你不知道嗎?”王仲直直地看著她,這一切都讓他太陌生了,眼前這個人自墜崖之后,再也不是他心中的云云了。 “我……好啦,反正我們沒有行禮,我現(xiàn)在也不是你的妻。你要娶我,總不能什么也沒有吧?你差我所有的儀式感和我想要的?!比~瀟鄙夷了一眼他寒酸破舊的衣著,也懶得多說,她料王仲也拿不出她想要的,最好也不要喜歡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了。祝他早日脫離危險。 王仲果然沒有說話了,他還是很想八抬大轎迎她入門的,可是他有自己的苦衷。而且她曾經(jīng)也說過,可以與他夫唱婦隨,過普通老百姓的踏實日子的。 “不早了,大家都快歇息吧?!比~瀟一手一個牽著,左邊是新結(jié)識的姐妹,右邊是未婚夫。 “既然你們不是夫妻,你們孤男寡女睡一間嗎?”無央扯了扯葉瀟的手,“不如jiejie和我一起睡吧!” “也好?!比~瀟道。 葉瀟對王仲還是有好感的,只是怕他萬一深愛了自己,日后自己出事對他不利。 她跟著無央一前一后地出了門,這回兒葉瀟才發(fā)現(xiàn),自己比無央矮了半個頭,她一米六五,那無央豈不是一米七了,握著無央厚實的大手,葉瀟分明能感受到她常年磨礪的厚繭。 進屋后,葉瀟對著鏡子卸妝,瞬間恢復(fù)了自己十五歲的模樣,她看著這張白嫩舒暢的臉,心情大好,不料剛要起身便對上了無央驚訝的表情。 “你是安云!” “對啊,要不然我干嘛要殺縣令?!比~瀟垂下雙手,如若連父母慘死都不所作為,何以為人? “我看仲郎一直喜歡你,你喜歡他嗎?”無央問。 “目前不喜歡。”葉瀟無奈,“你也知道,我隨時都有性命之憂,哪有時間去想兒女私情?” 她這樣一說,無央是臉色好看多了。這更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