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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識她?!?/br> ――這是我見到小渣男的第一眼給我的感覺。 這就很有意思了。 我順著母親的意思,一一給姨父姨母一家見禮。 姨父姨母也笑容滿面的送我豐厚的見面禮。并不住的看著我點頭微笑。 見狀,我的笑容不由得淡了些。 互相見禮過后,作為男主人的父親便邀姨父去書房相談。而母親,則一邊吩咐廚下速速備餐,一邊意有所指的讓我?guī)А氨砀纭痹谧约依锕涔洹?/br> 假如到現(xiàn)在我還弄不懂她們的腦回路,那我也就枉活這么多年了。 可是我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勉強,客客氣氣的請小渣男隨我來。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身后兩道熾熱的視線究竟所為何來。 ――姨母對我甚為滿意。 也罷,且看在母親高興,我可以暫時摒棄成見。 時近暮春,花園里的花微現(xiàn)衰零之態(tài)。 荀昃與我并排同行,并自以為我沒有發(fā)現(xiàn)似的,時不時拿復雜的目光打量著我。 我也在心里計較著自己的打算。 對于未知,我習慣先試探一番。 畢竟察言觀色這項技能,我早已鍛煉的相當成熟。 于是,當走到一處灌木叢前時,我忽的扭頭,皮笑rou不笑的看向荀昃,“表哥為何這樣看著我?可是被我的美貌所迷惑?”說著,我微微抬起了臉,任晨光仔仔細細將我的面容籠罩。 ――記得我的大丫鬟們曾不止一次的贊美我,言道我在明亮光線下美的驚艷。 荀昃的眼神頓時變了,幾分無措,幾分癡迷,然后又迅速變作厭惡。 ‘原來如此?!覠o聲的冷笑。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極其抵觸看我的臉。若換作其他人這番表現(xiàn),尚可稱之為羞澀,但荀昃? 雖不解其意,我也察覺到,他在鄙夷我。 “表哥怎么不說話?開個玩笑而已?!奔却_定了心中猜測,我不免靈光一閃,冒出一個不怎么光明磊落的計劃。 于是我笑得越發(fā)明艷。 荀昃又是一怔。我沒看錯的話,他那一霎那閃過的神色該是憤怒? 呵。越發(fā)有趣了。 “表妹對誰都能笑臉相迎嗎?”荀昃突然站定,眉目含霜的盯著我,仿佛我是什么令人作嘔的東西。語氣更是集嫌惡與痛恨于一體。 十二歲的少年身姿倒也挺拔,隱隱也有幾分玉竹蕭蕭之姿。 我故作不察,大大方方的點頭,“畢竟我這么美,不多笑笑可不就浪費了?” “哼,輕浮。” 啥?輕???小渣男,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完了。 但凡腦子沒被屎糊住,都不會這么評價自己頭一回見面的親表妹。 那么問題來了,小渣男究竟因何如此憤恨原主? 我有一個猜測,但還需要外援幫我確定一番。 〖系統(tǒng),荀昃是重生的,對嗎?〗 系統(tǒng)先生這回甚至都沒有現(xiàn)身,只在意識中肯定了我的判斷,【是?!?/br> 〖可知他上一世命運走向?〗 【不知。非劇情人物,無法探測?!?/br> 這樣么…… 不知道也好,免得束手束腳。 “表哥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我忽地冷下臉來,“我好像沒有得罪表哥你吧?還是說,表哥因為我不知道的原因天然的就對我存著偏見?” 也不確定是我哪句話觸到了他的敏感點,荀昃整個人似是被激怒一般,神經質的顫抖,語氣比剛剛更加怨懟,“你一個女孩子,隨隨便便就對著男人笑,一點也不矜持,簡直放.蕩――” “表哥!”我疾言厲色的制止他的話,恰好余光里瞥見一團人影,我便故意抬高了聲線,作出一副惱怒難堪的神情,“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了表哥?只因我笑了笑便惹來你這番不堪的評價!說我輕?。糠?蕩?怎么,因為表哥自己腦子有病,我便連笑一笑的權利都沒有了?滿天下從沒有聽說過這種道理!表哥既然看不慣我,走就是了!又不是我求著表哥來我家做客的!我是不知道你們嶺南究竟是什么奇怪風俗,莫不成你們那里像我這般大的女孩兒竟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窩在繡房里連半個人都不能見的犯人?若真是這樣,那我倒要為姨母討個公道說法!” 無論理直不直,聲氣必須壯! 這叫先聲奪人。 至此,我不顧荀昃臉色青白張口結舌的神態(tài),微微挺直了身子,義正言辭道:“我母親與姨母好歹也是出自太原王氏之女,生來隨性而為。自降生至出嫁,從沒有受過半點委屈。我郝氏與母家王氏一般,自來不拘著女兒們打馬踏春,結伴出行。卻沒想到,姨母嫁到你們荀家,竟連對著外人笑一笑也成了原罪?如此我倒要問問,這是哪里來的狗屁倒灶的道理!” “甜兒,休的無禮。”待我話音完全落下,一旁才傳來父親喜怒不形于色的聲音。 然后,腳步聲越來越近,熟悉的熏香味慢慢籠罩了我。 我霎時紅了眼眶,轉身就撲進了父親的懷里,抽抽噎噎無比委屈的告狀:“爹爹!女兒實在不知何處得罪了表哥,竟能讓他說出如此惡毒的話語……” 父親安撫的拍著我的后背,轉身,態(tài)度冷淡的對同行的姨父道:“小女無狀,讓妹夫見笑了?!比缓笠膊还軐Ψ诫y看到鐵青的臉,又憐愛的扶著我的肩膀,“嶺南風俗畢竟與我們這不同,甜兒也要多體諒貴客的見解。大不了咱們這輩子都不去嶺南做客了?!?/br> “嗯?!蔽沂玫魷I痕,沖姨父斂衽施禮,“甥女見識淺薄,乞姨父見諒?!?/br> 荀家姨父是個標準的文人君子,此時難堪的恨不能直接鉆進泥地里去。“好孩子,我……” 然而我卻不想聽他究竟想說什么,“爹,我有些累,便先回房了?!?/br> “去吧?!备赣H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guī)е诀邆兡坎恍币暤淖哌^徹底傻眼的小渣男,走到臉色鐵青的母親和羞憤無比的姨母面前,輕施一禮,告辭離去。 遠遠的,只聽見身后傳來母親淡淡的話語,“meimei,那件事,休要再提了?!?/br> “長姐……”接著,是姨母窘迫難堪到要哭出來的泣音,“造孽啊……我怎么生了這樣一個混賬……” “糊涂畜牲!”很好,君子如玉的姨父也端不住了。 我輕輕勾起嘴角,深藏功與名。 俗話說,養(yǎng)不教父之過。那么,子債父母償,也很公平,不是嗎? [愛上自己] 自從那天順手坑了小渣男一把,姨母一家就從我家搬了出去,住進了臨時買的一座別院。 別院很大,本身造價就高,姨母又買的急,房主便有些占便宜的小心思,談買賣時坐地起價,還非要一口價不二話,因此姨母一家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