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的修身襯衫。他猶豫片刻，對著鏡子試探著問了一句，“云老師要陪我去嗎？”

程振云剛從浴室出來，正在衣柜里翻T恤。他在項真家過夜的次數(shù)多了，也終于記得帶換洗衣物，項真就趁機瞅著他常穿的幾個色系買了好幾套回來掛著。他估計云老師壓根兒就分不出來哪套是哪套。

云老師沒對項真的行程安排發(fā)表意見。項真不安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想去的話……云老師在家等我呢？或者我先送云老師回學校？”

程振云拽出一套T恤短褲攤在床上。項真衣柜里衣服都是成套掛著的，阻止云老師做出任何可能的獵奇搭配。這條短褲有點兒陌生，大腿上居然沒有側(cè)兜，程振云略不習慣地拽了拽。他隨口問道：“你是在試圖把我拉進你的交際圈嗎？”

項真大窘，“嗖”地轉(zhuǎn)過身背對程振云，整個人都僵住了。

程振云瞧著鏡子里的項真，嘴角一彎：“我陪你去?！?/br>
吳越的考點在通州。隔著一個街區(qū)路就堵上了，學校附近都是焦慮的家長，隱約能看見警戒線。項真把車停在附近一個商業(yè)中心，帶著程振云進了一家西餐廳，占了角落里的三人座。

程振云要了杯檸檬水。項真給自己點了一份冰淇淋可麗餅，還有好些雜七雜八的甜品，囑咐服務員其余冰品餐后上。

程振云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五點了：“不是去接人？”

項真略顯緊張地絞起手指：“小越情況有點兒特別，不想讓我們?nèi)バｉT口接她啦?！?/br>
程振云沒吭聲兒。

項真抿了抿嘴唇，低聲續(xù)道：“小越是個藥娘……暫時還沒做手術(shù)，身份證上性別是男，學校不讓她穿裙子去考試的……她考完了要換好衣服才過來?！?/br>
程振云“哦”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項真松了口氣。他捏了捏程振云的手指：“我就知道云老師人好?！?/br>
程振云不置可否。項真總是把他當成老好人，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

項真的冰淇淋可麗餅上來了。他特意點了藍莓和草莓的情侶Set，白瓷的大盤子里疊了兩個雕花的小碟，他把草莓的那份推給程振云，后者盯著盤子微微皺起眉。

項真后知后覺：“云老師不吃冰淇淋?。俊彼悬c兒失望。項真本以為云老師怕熱就應該愛吃冰，這才特意點的情侶餐。

程振云隨口道：“不愛吃?！彼昧隧椪娴牟孀樱嫫鹂甥愶烅敹搜b飾用的草莓吃掉。項真的眼神跟著程振云的叉子落在他嘴唇上，又落回可麗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程振云塞了一顆藍莓。

程振云面無表情地把瓷盤連帶著叉子一起推回去。項真從被他喂食開始就不說話了，臉色紅得rou眼可見，程振云差點兒懷疑他在發(fā)燒。

項真獨自解決掉了兩份冰淇淋可麗餅才終于冷卻了臉上的溫度。他輕咳一聲，依依不舍地把這會兒過于甜膩的氛圍轉(zhuǎn)回正題：“一會兒小越過來的時候，云老師……可不可以把她當女孩子對待？”

程振云疑惑地挑眉。

項真解釋道：“小越雖然還沒做手術(shù)，但一直都是以女孩子自居的。之前還因為這個生過病——嗯？”

程振云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項真眨了眨眼。

程振云問項真：“對待男女的態(tài)度應該有差別嗎？”

項真一怔：“有的吧，比如女孩子不能隨便碰之類的——”

程振云冷淡道：“男人就可以隨便碰了？”

項真：“……云老師我錯了。”

吳越快五點半才出現(xiàn)在餐廳。她身材高挑，穿著一襲淺藍的長裙，長發(fā)隨意地披在肩上。項真?zhèn)€子顯眼，吳越很快就注意到他們這一桌，笑著打了招呼朝這邊走來。

說也奇怪，餐廳地面平整干燥，吳越卻在靠近餐臺時毫無道理地跌了一跤。程振云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

吳越踉蹌了一步才站穩(wěn)。她很快從程振云手里抽回胳臂，低聲道：“謝謝。”聲音是很特別的纖細女聲。

項真已經(jīng)替她拉開了椅子。吳越理好裙擺坐下，先是對著項真一笑打過招呼，又轉(zhuǎn)向了程振云，表情略顯緊張。她自我介紹道：“我叫吳越，云老師你好。”

程振云“嗯”了一聲。吳越像是仍在等待回復，手指不安地抓著口金包，程振云回憶起正確的禮儀，補充道：“程振云，項真的男朋友?！?/br>
旁邊項真翻著菜單的手一頓，好久才翻到下一頁。

第22章

吳越化了淡妝，長發(fā)披散，將面部線條修飾得柔和。她的頸部簡單系一張白色小方巾遮住了喉結(jié)，短袖長裙胸口微微隆起，骨架不小，然而腰肢纖細，落座時并緊雙腿，自然地傾向一側(cè)，完美迎合社會對淑女的刻板印象。

項真雙手捧臉端詳著吳越，表情說不上是羨慕還是欣慰，半晌，感慨道：“小越長大了。”

吳越低頭一笑，很為這句話高興。她嗔道：“老氣橫秋。”

項真挺委屈：“我也不老啊……”

吳越被逗得放松下來。她環(huán)顧四周，笑道：“我還以為真哥的‘請客’是要請我喝慶功酒呢?！?/br>
項真心虛地瞥了一眼程振云，輕咳一聲：“云老師不適應酒吧的氣氛啦……”

吳越嘀咕道：“好像有誰說云老師去目的地接過他呢……”她望向程振云，原本舒展的笑容帶上了不顯眼的畏縮，蘋果肌緊繃著，仿佛在等待來自初次見面的陌生人的羞辱，又仿佛她已經(jīng)歷過這個場景千百次。

程振云瞥了項真一眼，沒說話。

“……明明是真哥不放心人家被拐跑?！眳窃桨押蟀刖渲v完了。她的語速越講越慢，程振云猜想她在等待自己接話。他想了想，答道：“我這個年紀，很難被拐跑了?！?/br>
吳越一怔，程振云仍然是那副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的姿態(tài)。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哥沒騙我，云老師真的好可愛啊?！?/br>
程振云為那句“可愛”挑眉望向項真。

項真不知怎么就臉紅了，想要躲開云老師的視線，又想要云老師再多看著他一會兒。想起吳越還在，他捏了捏程振云的手指，收回心思，從桌面立牌里抽出酒水單遞給吳越：“在這里喝也一樣，還清凈呢?！?/br>
吳越瞧著有點兒猶豫。

項真反應過來，補充道：“沒事，我問過了，這里廁所是單間的?！?/br>
吳越便彎起眼睛：“謝謝真哥?！?/br>
忽略對話內(nèi)容，項真和吳越郎才女貌，而程振云則是盡職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