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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巖你個豬?!?/br>樓上傳來“哧哧”兩聲拉窗戶的聲音,邊巖的頭旋即探出來,他對著我做了個鬼臉,聲音不無得意地說:“畫得像你吧?!?/br>“像個屁?!蔽覒械美硭?,縮回脖子把窗戶“哐”地一聲合上。這是我倆那時候常用的溝通方式之一:他用繩子朝下遞紙條,我則扯著脖子朝樓上喊回去。不過,那些年雖然邊巖老是招我,但我也不落下風(fēng),沒少招過他。我這人丟三落四,課本總是忘帶,一下課就顛顛往隔壁班跑,倚著他們班的門就朝里喊:“邊巖!語文課本!”開始的時候,我一喊,他們班的小腦袋都齊刷刷抬起來看我。邊巖則慢吞吞地從書包里掏出課本,走過來“啪”一聲打在我伸出去接書的手:“盧沛,你是豬腦子啊,天天忘帶課本。”其實我也不是天天忘帶。開始幾次,我確實因為老忘帶課本而跑去找他借書,但是到后來這完全變成了一種上學(xué)的慣性。鬼知道為什么跑去找邊巖借書都能成為一種慣性??傊绻奶煳覜]有跑到他們班門口喊兩聲邊巖,就總覺得這天少干了些什么,寫作業(yè)的時候都渾身不得勁。上課鈴響了,我跑回教室坐好,翻開邊巖的課本,那上面畫著些彎彎曲曲的線條,空白處七零八落地分布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我輕笑一聲,抬起頭,筆走龍蛇地把黑板上老師寫的板書抄在課本上。就寫在那幾個字的旁邊。高下立現(xiàn)。我心里默默給自己鼓了個掌。邊巖那幾個狗爬的字把我的行楷襯托得格外俊逸。這就是為什么我一借邊巖的課本就聽課聽得格外認(rèn)真的原因。我端端正正地挺著腰板,握筆地姿勢極為準(zhǔn)確,耳朵恨不能支棱起來,把聽到的每一個字都謄寫在課本的空白處。說來也奇怪,我只有拿著邊巖的課本時才有這個聽課勁頭,一旦我用著自己的課本,我簡直一個字都懶得往上寫,思緒早不知在哪個次元飄蕩,渾然不知講臺上老師在嘰里呱啦講些什么。偶爾我也在空白處畫些小玩意兒,多是Q版的邊巖做著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開始畫的時候還有些生疏,總在腦子里想著怎么畫才能更像一些,到后來簡直爐火純青,刷刷幾筆就能勾勒出一個生動逼真的邊巖。后來課本被方嘯和劉楊借去抄筆記,還回來的時候,他們對那書上零星分布的小人產(chǎn)生了極大興趣,用胳膊卡著我的脖子威脅我給他們一人畫一張。我那時雖然已經(jīng)脫離小豆芽菜行列,但畢竟以一敵二,力有不逮,迫于他倆的yin威,在回家的路上趴在石階上給他們一人畫了一幅。老實說,畫得遠(yuǎn)沒有課本上那些好。旁人看到我倆寫的字,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判斷我才思敏捷而邊巖不學(xué)無術(shù)??墒聦嵡∏∠喾?,邊巖雖然字丑得驚天地泣鬼神,可每每考試都位居前列,而我雖然寫得一手好字,成績卻堪堪夠得著上中游。就連這“上中游”也是托了邊巖的福。我因為急于利用邊巖的小學(xué)生字體襯托我的揮毫如劍,筆記抄寫得極為認(rèn)真,上課三心二意的毛病都改了大半。說起來我也不算多么爭強(qiáng)好勝,可奇怪的是一遇到和邊巖有關(guān)的事情我就容易較真。大概從小到大我比邊巖強(qiáng)的地方實在有限,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一處就迫不及待地顯擺起來。我十分欠扁地把書伸到邊巖眼皮底下翻著,嘴里說道:“邊巖,看到這么蒼勁有力的字你不覺得羞愧嗎?”見他不理我,一心一意趴在地上擺弄著他爸買給他的玩具模型,我湊上去再接再厲地說:“?。磕愕淖煮w為什么從幼兒園起就沒變過?”“是是是,”他心不在焉地應(yīng)付道,“盧羲之?!?/br>他越不理我我越來勁,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說:“白長了一張漂亮的臉?!?/br>他最不愛聽別人說他漂亮,毫不猶豫地抬手“啪”一聲抽在我胳膊上。我吃疼,縮回胳膊看著被抽紅的那處,伸手掐他后頸:“君子動口不動手啊?!?/br>他掰我手指:“盧沛你個小人也好意思說君子。”我手指收緊,他掰不動,回頭側(cè)身踹我一腳。我松開手,胳膊環(huán)過去卡住他脖子,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別動,你被制服了?!?/br>他被我壓在身下動彈不得,騰出手撓我側(cè)腰,我怕癢,立時蜷縮起來笑得不能自持。他四肢獲得自由,撲上來掐我脖子。我倆又掐又踹又撓,不一會兒就滾成一團(tuán)。邊巖他媽進(jìn)來的時候,我倆正打得勝負(fù)難分。我從小就喜歡邊阿姨,因為她長得特別好看,而且人還很溫柔,看見我的時候總伸出一只手輕輕揉我的頭發(fā),笑著說:“沛沛過來玩啦?!?/br>邊巖長得像他媽,可性子卻沒她溫柔,急了就上手,渾身尋不著“溫柔”兩個字的影兒。要說他爸也文質(zhì)彬彬為人和善,怎么養(yǎng)出邊巖這么個小怪物?還沒上學(xué)那陣,他一急,甚至還張口咬人。我被他咬過,好一陣都擔(dān)心別染上狂犬病。我一看見他媽,立刻跳到一旁裝乖:“邊阿姨。”邊阿姨把洗好的果盤放到桌子上,招呼我倆過去吃水果,笑瞇瞇地問我:“沛沛準(zhǔn)備上哪個高中?”我伸手撓撓頭,嘿嘿笑道:“能上八中最好,上不了就去十六中。”邊阿姨順了兩下邊巖的頭發(fā),說:“我和你邊叔叔也這么打算的,你和巖巖如果還能在一個高中最好。”我接過邊巖遞過來的一半橘子,往嘴里塞了一瓣,抬頭笑道:“嗯,我也這么想?!?/br>那時候中考剛剛結(jié)束,成績還沒下來,我們四個白天在一起玩,晚上我就跑到邊巖家里和他鬧。雖說從沒見邊巖正兒八經(jīng)地用過功,可他的成績一向在年級里名列前茅,八中對他來說穩(wěn)拿穩(wěn)取。八中是我們這最好的高中,我們學(xué)校只有年級前四十名左右的學(xué)生才有希望上。邊巖和劉楊都在能上八中的行列之內(nèi)。而我和方嘯論成績則屬于“沒戲”那種。好在八中對特長生放寬要求。我參加了之前的美術(shù)考試,成績還不錯,現(xiàn)在就等中考成績了。方嘯則因為在市里的長跑比賽中拿了名次,早早就拿到了八中名額。說起來,那時候我還真挺擔(dān)心的。我擔(dān)心他們仨都能上八中,唯獨(dú)我落了單。我們四個從小一塊長大,干什么都要湊在一起,一想到要孤零零地去上十六中,我就不禁悲從中來。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