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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風雨歸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2

分卷閱讀102

    多余的,或是做了多余的。

好在太子也只是閑磕牙而已,暫時沒做什么出圈的事兒。

沈家老大從宮里出來,轉頭就去找蕭將軍,主要是找他商量太子的事兒。沈家老大老實持重,說到那些不入流的關系時,言語磕巴,舌頭打結,費了好一番唇舌才將前言后語擺弄清楚。蕭將軍聽聞說話,哭笑不得,心說這位沈家老大腦子里大概缺了一根筋,現下整個慶朝大概沒多少人不知道太子和沈文昭的事,身在事當中的人倒還無知無覺,也算是種本事!

壓根兒就不長這根筋的人,猛然間前后通透了,那也夠手足無措的。右相在朝堂事務上無往而不利,到了這種事體,啞口無言,只會問人討主意。

蕭煜問他,沈家家主沒和你提過這事?

他回說當真沒有,不知為何,家父從未提及此事。

蕭煜點點頭,似乎有些明白沈家家主的行事做法,這樣缺根筋的人物,聽了只有發(fā)蒙的份,提不出正經意見,還要一驚一乍的,還不如不說呢!

這位現如今就在一驚一乍當中,他巴著蕭煜討主意,蕭煜心里沒底,只能給幾句場面上的話,不是敷衍,但也不是藥到病除的“良方”。

還沒等他們商量出正經主意來,沈文昭那邊忽然有了動作。那時,距他奉旨回鄉(xiāng)侍疾已過去八月有余,兩百多天,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如梭日月,總浸在重重心事當中,頗煎熬。人在家中坐,做不到兩耳不聞窗外事,見聞越多,越是覺得自己小看了這位大事上不成器的太子殿下。

兩百來天,耳聞目睹,樁樁件件似乎都和自己沒甚關聯,但前后串聯,細思細想,自己又統統脫不了干系。不知不覺間,沈文昭掉進了一張看不見摸不著的網當中,掙撲不出,心煩氣躁,他把往日蛛絲馬跡翻出來檢視,忽然想起臨行之際太子貼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他說,子虞,快些回來,別讓孤等久了。

當時不懂,如今通觀全局,到底懂了。他其實是在說,讓我等久了,總歸有些亂子要出,我不是個耐得住相思煎熬的,平生不愛江山,所以這江山折騰沒了我也不心疼,你呢,你們沈家呢,你們不是兩三百年的士林清流么,要不要看天下變亂?

迫在眉睫的欲情,在字里行間縈繞,如一縷幽魄,陰魂不散的,纏住了他不在他身邊時的光陰。日復一日,總會想到這人似有若無的、隱匿于表象之下的兇暴殘忍,總是不得安寧,這種不安寧日相催逼,把他逼到了不得不見的境地。

在慶朝之內,太子是一號手眼通天的人物,沈文昭要見他,這頭動了念,那頭他就得了消息,志得意滿的預備起來。

帝京東南方向有一座消暑用的行宮,格局不大,是帝王家每年去秋獵時,行經中途的歇宿處,不是常住的地兒,一年也去不了幾次,非常清凈,最宜私會。

沈文昭從安陽來,太子從帝京去,兩邊碰面的時間卻還推后了一日。太子路近先到,沈文昭路遠,到的時候已是深夜時分。本以為見面是即刻的事,不想那個不能等久的人,偏偏拿喬,硬要熬過一夜,等到天光大亮了,這才要他來見面。

這一夜不好熬,但想想兩百來個日夜都熬了過來,又覺得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真見上的時候,誰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第73章大結局

蕭恒把對面坐著的人看了個肆無忌憚。八月過半,久旱之后,清晨忽然下了一場急雨,那人從后殿過來,傘也不曉得打一把,就這么一路淋過來,坐到他對面的時候,身上各處都沾一層細水珠。他一進來,他就聞到一種味道,雨水打濕久旱土地的泥塵味,那種味道,苦而且香,總想湊上去,卷住他,貼定聞個夠!

香。香得他得閉上眼去抵擋,省得香過了頭,把苦味帶出來。他不愛苦,想甜。

沈文昭默默然望著殿外簌簌秋雨,心里要說的不少,只不過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起頭。

人就在對面坐著,不可能不看,即便不像那位那樣,總是看不夠地看,一眼放過去,大致輪廓還是看分明了的——瘦了不少,眼卻放著幽光,精神偏健旺,旺得帶了病態(tài),似乎是把身上的膏脂燒到盡頭,有點兒油盡燈枯的衰敗相。

“殿下,您可是服食了某種丹藥?”

不然怎么會成了這副模樣?

那兩個新羅人你到底沒打發(fā)走,還是留著給你派了不知什么用場,你是真不怕還是假不怕?人生在世,生年不滿百,你還要這么折騰自己,不給自己好受,也不給別人好受,你累不累?!

“服了,那又如何?子虞特特找孤說話,要說的就是這個?”蕭恒看他茶盞空了,給他續(xù)了一盞,有點悠閑,又有點高興,也不知高興什么,臉上就帶了淡淡喜色,似乎是因為自己終于勝了他一城,又似乎是因為他看自己的目光帶了為難。為難就好,說明他讓他為難了,他再不能小瞧他。

“殿下,奴才斗膽問您一句,朝堂與江湖,您究竟要如何?”

這就對了,等你這句問等了兩百來天,終于等到你吐口。

“孤的心思子虞最清楚,不須多說?!?/br>
簡單,我要什么,你給什么就是了。除此之外,還要如何?

濁世當中,能去戀慕一個人,能為戀慕一個人而傾盡所有、拼光一切,也算是癡情種,只是人物不合適,儲君當了癡情種,其余的東西置于何地?就連他戀慕的那個人,也一樣不知該置于何地。

“您將奴才置于何地?”沈文昭捏著茶盞,手已微微發(fā)抖。

“心窩里,心尖上,生不離,死不別。”蕭恒瘦凹進去的眼窩中,蓄著兩道熾烈的光,說到掏心挖肺處,就迸出來,直射到對面坐著的人身上。

沈文昭仍舊默然不語,半晌,蕭恒忽然看見他手上拖出一道血流,驚得他霍然起身,搶過他的手來細細檢視——竟是生生捏碎了茶盞,叫碎瓷割出來的!

碎瓷從右手手掌斜切,有一塊楔入中指指甲,指甲劈了,手掌皮開rou綻,蕭恒心痛要死,死命掰開,:“子虞!你別這么……別這么傷自己!孤就是、孤就是在意,就是放不掉你……”

“放不掉……就要日了我?!您的在意,可也真是別出心裁!”

“……生死相許又不單只是歡好這一件事,更多的,還在日后的相依相扶……求一人偕老,就那么難?”

正當盛年,于情事上自然要貪嘴一些,天天膩在一起都嫌不足,膩在一起,自然是有聲亦有色的,聲色俱全,生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