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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風雨歸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一向都好?”

誰也說不出話來,幾位女眷話還沒說,淚先下來了,尤其是廖秋離他娘,淚落如雨。

老五啊,廖家拉秧墊底的老五啊,從小就曉得把壞處傷處藏起來,只露出好處寬別人的心的老五啊,如今遭了這么大罪,他還沒事人似的扮好,怎能讓人不心碎?!

廖秋離的娘邊掉淚邊走過去拉他的手,沙著嗓子喊他:“兒子,來,跟娘回家!”

跟娘回家,別怕啊,你是娘的連心rou,娘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這樣的委屈。早就想好了,大不了咱家人一塊兒去死,死都不怕了,還怕受誰要挾?!廖家人寧愿筆管條直地站著死,也絕不愿靠著誰的施舍活下去!

兩只手還沒碰到一起,就被另一只手攔下了。那個長得挺俊的冷臉男人右臂一攬、一圈,眾目睽睽之下搞起了“圈占”。他不說話,但動作明白無誤地告訴任何想要越界的人——這是我的,誰也別碰!

當娘的就有這份膽氣,為了自己的崽子,天皇老子都敢得罪!

她迎上去,扯住廖秋離的手就往外拔——我身上掉下來的rou,你敢欺負、敢圈占,我就敢和你拼命!

眼看著兩邊劍拔弩張的,廖秋離怕自己的娘氣傷了身子,就壓低嗓音對圈著他的人說:“先放開,我一會兒去找你”。

這回領(lǐng)人回來是來辦喜事兒的,不是來找討厭的,看看廖家一家子人看蕭煜的神色,就知道他們對他沒大好感,如果再硬來,弄擰了,后邊更不好辦,畢竟還想著一生一世呢,親眷這邊總不能不往來,還是留幾分余地的好。

蕭煜于是松開手,放他過去。

一家子人擁著廖秋離進屋去了,把蕭煜晾在外邊,沒人想搭理他。

廖秋離眼角的余光掃到那個被晾在門外的人,看他又是一副被拋閃了的孤寒樣子,多少有些不忍。

小畫匠是家里老幺,活了快三十年了,外頭的風雨都由父兄來遮擋,平日里除了畫房子還是畫房子,日子單純,對人的善惡的想象也單純得多——一個幾天前才“生撕”了他的人,他都覺得他可憐。他想他打小就與這世間諸多隔閡,與誰都不親熱,到了后來連不親熱的爹娘都沒了,孤零零行走人世,喜怒哀樂無人可訴,坐到將軍王的位子上更是高處不勝寒,位高權(quán)重,接近他的人都懷著別樣心思,哪有那么簡單,應付起來都是心機往來,只能活得越來越累。說他婦人之仁也罷,他們相識一場,十多年,夠長了,長得足夠讓他“不忍”了。

廖秋離進門之前,尋了個時機給二哥廖允武遞了一句話,讓他過去招呼一下,別冷落了門外那位,到底也算是客。他二哥擰眉,定睛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轉(zhuǎn)身出去。兩邊見面也不說話,他二哥擺了個“請”的手勢,那位順坡下驢,跟了進來。

第16章蕭將軍擺酒啦!

親眷之間少說也有兩年不見了,jiejie們知道當娘的有話要問老五,人多不方便說,簡單敘幾句寒溫就出去了。人一走,當娘的便急急站起身,把老五的腦袋摟到自己的懷里,母子二人就這么靜靜靠在一起,什么也不說。打小就這樣,一旦老五在外邊受了什么委屈,當娘的知道了,除了找上門去討回公道,就是這樣摟著他,這么摟著,就是讓他知道,哪怕天下人都容不下你了,你娘這兒還有一塊地方給你棲息,別怕,什么也別怕。

“五兒,跟娘交句實話,你是怎么打算的?”娘摟著兒子,輕輕拍著他后背,要他把委屈都說出來,她給他做主。

“娘,沒事兒,我自己應付得來?!眱鹤又滥锵媵~死網(wǎng)破了,怕她做出傻事來,就說話寬她的心。

“你應付得來?!那個混賬東西都上門說要擺酒了,沒什么干嘛擺酒?!還不是到手了上門來炫耀自己的本事?!”

“……娘,是我說要回來的……”兒子怕娘傷心,編了一句來誆她,“過兩日我還要和他一道去北地,年底再回帝京,咱們一家好好過個元夕,多少年沒聚齊過了……”

廖秋離定好主意要和蕭煜一起走,他們之間的事,只能他們自己解,解得開就解,解不開了,局外的人也幫不上什么忙。

“……五兒,你情愿?”當娘的自然不信,這種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征兆,老五一頭鉆進了畫里,心思從沒往這方面去過,別說異色了,就是正常的男女之情他也從沒動過,忽不拉的就說要和一個男人去了,誰信?!

“娘,您放心,兒子會好好的。早年間師父不是給兒子占過一卦么,那卦的主卦是‘地山謙’,變卦是‘火天大有’,師父說了,兒子一生多顛簸起落,但幸喜主卦六爻皆吉,望兒子今后順天休命,稱物施平,無怨無尤,善待眾人?!?/br>
云清老道確實給廖秋離算過一卦,當時廖家人都在場,都聽老道白乎過,都覺得命理這東西玄之又玄,不好懂。只有廖世襄和廖家老四因為從小學的點xue堪輿,這邊和那邊融會貫通,聽懂了背后的意思——順天休命,稱物施平意味著要吃大苦受大罪。無怨無尤,善待眾人意味著吃苦受罪之后,對那傷了他的,還不能怨,還得善待。聽不懂的也就罷了,聽懂了的心里一陣陣不是滋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不善對不善,這是人之常情,那勞雜子的卦象卻是這么個擰巴的兆示,膈應得要死,最好別當回事。然而云清老道不是凡人,他一輩子只給三個人算過卦,一個是原先的太子、如今的慶朝皇帝蕭煌,一個是太子太傅岳步云,還有一個就是廖秋離了。老活物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必定有所中,窺天命的事不能多做,每做一回,他就得折幾年陽壽,前兩位他欠著人家人情,不得不還,不得不算,只有廖秋離,他是自愿為他起一卦的,算是師父對徒兒的一點心意,盼他好,盼他受了顛簸之后能心氣平和,一生少災厄。

“……”當娘的對云清老道奉若神明,他說的話當然不能不信,但那幾句話的意思又不是啥挺好的意思,還是別扭。她也不說話了,靜下來仔細思量,思量命里這東西,到底要不要試試去信一信。

“娘,沒事兒,兒子自己能理清楚,您啥都別想,后天就和幾位jiejie回帝京去?!?/br>
“啥都別想?!明兒那混賬東西就要、就要……”

當娘的說不出口,那個“擺酒”,只能咬牙。

然而當娘的還是料錯了,擺酒不是“明兒”擺,是今夜擺。

河西的守將一來與蕭煜是故交,二來么,國朝的將軍王,奉承好了,好處多著呢,因此挺殷勤,蕭煜中午到的,他入夜時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