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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勝過了清平這個女子無數(shù)倍。 他就仿佛百足之蛇,死而不僵??梢撬凰?,毓秀知道,會后患無數(shù)。 “他跑不了?!蔽簻Y突然道,又立刻駕著馬車朝另一個方向跑去。山路就這一條,以楚昭的心機,剛才看見了他們,定然不敢在繼續(xù)冒險。而且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另外的主城守衛(wèi)不一定有能耐認出他來,楚昭也肯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幾人一路猛追,果然在路上就看見了之前乞丐蹣跚的背影。 楚昭自然也感受到了身后的人,立馬拋棄偽裝。口哨一吹,便有一匹快馬飛速奔至他身邊,飛躍這群騎了上去,也不管方向,一直往前跑。楚昭就是這個性子,只要他不死,永遠有可能回來。 毓秀也知道他的能耐,經(jīng)歷了科舉舞弊,太子之死尚且能保全自身的楚昭,若這次不死。重回宮廷,指不定又會用什么樣的方法哄騙楚皇,所以他必須死。 “魏淵,弓箭給我?!必剐愕馈?/br> 上輩子楚昭是她的丈夫,卻負了她,害了她鐘家。如今也算因果循環(huán)。 魏淵剛將弓箭給了毓秀,清平卻從她手中突然搶過,“毓秀,他的血太臟。不該由你?!鼻迤揭е?,“我要為太子哥哥報仇?!?/br> 毓秀看著清平,她眼里含著淚,很快就搭起了弓箭。 清平是在宮中學過騎射的,而且楚昭又忙于逃命,根本來不及躲閃身后的弓箭。那只箭直直的穿過楚昭的后背,只是一瞬間,前頭那人便倒了下來。在他倒地的瞬間,清平也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三哥……”楚昭,也是她的兄長。 之前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場面。毓秀站在她身后,柔聲安慰她,“一切都了結(jié)了。想來太子表哥,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清平緩緩起身,“是啊,母后好幾日沒睡好了。今兒夜里,總算可以好眠了?!?/br>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鐘后之哀 楚昭死了,大仇得報,又是清平親自下的手,礙不著毓秀和魏淵什么事兒。 要知道,楚昭在是謀逆之輩,卻依然是皇子之身,魏淵身為遼國皇子,毓秀則為楚國臣女……對他們來說,射殺魏淵不是不行,卻終歸還是有些后患的。 楚皇如今身體已經(jīng)在將死不死的邊緣……人在臨死之前總是格外瘋狂,更何況是將死的帝王?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兩人殺了楚昭而有所不滿? 當然,他現(xiàn)今的狀況,就算在是不滿,也沒辦法對手握大兵的魏淵,和名滿天下鐘家有什么動作,但……到底他是君主,就算做不了什么實際的,只留下一言半語,在后世史記上……對魏淵和鐘家都不是好事兒。 清平親自出手,她是公主,又有為父為兄報仇的理由……旁人就算知道,亦只有贊的,在說不出旁的。 殺了楚昭,確實他死的透透兒的了,清平揮別了魏淵和毓秀,令他們自去忙,便派人搬著他的尸身進了宮。 到底,楚昭還是皇族,他的后事如何辦?還得楚皇做主。 一朝進了后宮,早得到消息的鐘皇后披頭散發(fā)的跑了出來,一臉悲苦交加的表情,她顫抖著嘴唇看著女兒,“清平,楚昭他,他真的死了?”她兒子的仇報了? 鐘皇后眼淚在眼圈兒中打轉(zhuǎn)兒。 “是,母后,是兒臣親自動手送他歸西,為皇兄報仇的!”清平亦明白鐘皇后在問什么,直接了當?shù)幕卮稹?/br> “好,好的很,我的兒啊,你終于可瞑目了!”鐘皇后放聲大哭,幾步上前,她一把掀開侍衛(wèi)們蓋在楚昭尸身上的白布。 僵硬的尸體,臉上還凝固著死前驚駭和不敢置信,鐘皇后一邊痛哭,一邊瞧著,嘴里念叨著太子的名字,“暉兒,娘的暉兒啊……” 她聲聲欲絕的喊著,突然間,伸手將楚昭的尸身從單架上推倒在地,任其滾在青石路上,抽出腰間特別帶來的馬鞭,她‘啪’的一聲抽打在楚昭身上。 “楚昭,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我讓你死了不能安生,我要你下地獄,去畜生道……來生來世,生生世世都給我兒子贖罪……”一邊狠狠鞭打著楚昭的尸身,鐘皇后聲撕力竭。 “母后……”清平連忙上前阻止她,到不是心疼楚昭,而是……生怕鐘皇后情緒太激烈,承受不住,“哥哥早就去了,他平素最是良善,如今恐怕都已經(jīng)投胎,楚昭他死了,他作了那么孽,來世肯定不會在為人的……母后……” 她勸著,句句聲聲,好不容易才把鐘皇后勸住了淚,收了手。 擔心鐘皇后的生身體,清平在沒顧上楚昭的尸身,只隨口吩咐了一聲‘先放起來’,便扶著鐘皇后回了中宮。 但,果不其然,鐘皇后的身體本就不算太好,這幾年來事情又多,還遭了喪子之禍,一朝大仇得報,精神放松下來,鐘皇后當晚就病倒了,高熱不退,整個人糊涂似了,只聲聲叫著楚暉的名字,淚水滑落枕塌,可就是不清楚…… 清平心急如焚,招來太醫(yī),卻得出鐘皇后心如死灰,求生意志不強的結(jié)論,這……她怎么能甘心? 好不容易,強灌進藥,一夜過后,鐘皇后燒退了,人醒了,但精氣神兒卻仿佛被抽走了似的,竟有些看透一切,不愿求活的意思。 把個清平嚇的淚流滿面,找來毓秀,兩人圍在鐘皇后塌前,好說歹說,作用卻是不大…… 兩人忙著鐘皇后,旁的事兒自然管的就少了,楚昭的尸身放在慎刑司里,雖然用冰鎮(zhèn)著,但到底他是橫死,如今天氣又熱,在是用冰……若不管,沒幾日恐怕就要臭了! 鐘皇后病了,清平見天圍著她轉(zhuǎn)兒,慎刑司的大監(jiān)不敢去打擾這娘倆兒,也不敢就這么放任楚昭的尸體臭爛著,無奈之下,竟偷偷的稟報了楚皇。 到底,楚昭沒被宗室除名,名義上,他依然還是郡王,還是楚皇的兒子。 想方設(shè)法的把消息遞了上去,楚皇看著手中的折子,口中輕聲咳著,眉頭微微蹙起。 不可否認,哪怕在是偏心,楚皇心中亦明白楚昭罪大惡極,太子的死,他的身體……都是因楚昭之故。若說恨,楚皇自然是恨楚昭的,可如今,人死如燈滅,楚昭死都死了,身為父親,楚皇又難免傷心。 天下爹娘都是如此,哪怕兒女在是忤逆,在是不孝,但……人死了,又怎么會不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