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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瞧清楚了?” “殿下,不會錯(cuò)的,奴婢兩眼真真兒瞧見的,頌蘭就是進(jìn)了和泰宮?。 ?/br> 和泰宮——敏惠妃的殿宇!而敏惠妃,卻是七皇子和八公主的生母。 “原來還真是她的人啊,我本還只是懷疑呢!”清平公主瞇了瞇,微側(cè)目,瞧著窗外的天空,好半晌兒,才嗤笑一聲,對等著她吩咐的宮人輕聲道:“罷了,先留著吧,說不得,以后還能有用!” “是,公主。”宮人連忙應(yīng)聲,隨后才退下,立到一旁。 —— 清平公主來過效外莊子的事兒,毓秀直到第二日正午才知道,對于這位為什么來找她,毓秀心中多少也明白。宮中最近風(fēng)頭正盛高妃和張?zhí)鞄?,她也是知道的?/br> 甚至,那位張?zhí)鞄熓浅褜と苏襾淼氖芯?,毓秀也從鐘贏那里知曉了,只是,知曉歸知曉,卻沒有證據(jù)。尤其,近來楚皇對張?zhí)鞄熜胖刂B朝堂中百官都受了影響,他鐘家若冒然揭露張?zhí)鞄煹纳矸?,討不著好不說,還很容易被人倒打一耙。 “毓秀,清平既尋你,怕是有事要說,你是不是要進(jìn)宮去瞧瞧???”一旁,大周氏坐在雕花軟塌上,眉目間帶著輕愁。 她和鐘皇后從來姑嫂和諧,既是從小看著太子長大,有段日子,她還認(rèn)真考慮過毓秀和太子的婚事,把太子當(dāng)成女婿看待,如今,鐘皇后被困中宮,太子下了宗人府……這兩個(gè)她至親之人落得這般下場,大周氏又怎么會不擔(dān)心? 尤其,鐘家一府的前程,俱都掛在太子身上,太子不得好,鐘家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正是如是!鐘老爺子和鐘平這段日子愁眉不展,親近東宮一系的官員亦是人心慌慌…… 大周氏身為鐘府主母,經(jīng)手人情理脈……又哪里會不曉得呢? 清平公主來尋毓秀,雖然最大可能是這位來散心抱怨,但……亦有可能是鐘皇后有事尋鐘老爺卻無法……畢竟,如今她被禁在中宮,行為受困……太子一系能正常走動(dòng)了,也只有清平一人了。 “娘,我一會兒還有些事兒要辦,待辦完了,在進(jìn)宮去拜見姑姑!”毓秀微微一笑,明白大周氏的顧忌,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著應(yīng)下。 “有事啊……那你先去辦正事吧!”大周氏怔了怔,抬頭瞧了正常韶華的女兒一眼,突然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fā),“毓秀,苦了你了,若不是你哥哥不爭氣……” 她沒問女兒一會要辦的事兒是什么?總歸不過是鐘老爺子和鐘平吩咐……是那些屬于‘男人’的大事。本來,大周氏一慣的反對毓秀個(gè)女兒家接觸那等,不該屬于她去cao心的‘朝政’,但如今…… 太子一系被打壓到這等程度,鐘家面臨著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滅族的危機(jī),這種時(shí)候,她后宅婦人幫不上忙……又如何能阻止女兒去奔波呢? 終歸,是鐘贏不爭氣,才不得不讓女兒個(gè)韶華少女頂上去! “娘,您別這么說,哥哥自有哥哥的好處,我做這些,心甘情愿,并不累的!”毓秀輕輕笑了笑,安撫的挽住大周氏的胳膊,語氣帶著幾分撒嬌。 “你哥哥那人啊,魯直蠢笨,哪有什么好處?也就是你不嫌棄他……”大周氏被哄的露了笑顏,隨后,又低低嘆了一聲。 的確,不管是朝中人,還是鐘家親戚,甚至是大周氏本人,都對鐘贏這二十多歲,依然連個(gè)秀才都不考不上的兒子備感絕望,甚至,鐘家人都已然放棄,只覺得鐘贏不紈绔,不闖禍便是好的了,只有毓秀才知道,未來,她的哥哥會是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不敗之將??! 如果不是楚昭,楚昭……毓秀眸中閃過一絲恨意和堅(jiān)定…… 不管如何,她絕不會要保住太子和鐘皇后,板倒楚昭……絕不會讓前世的一切重演! —— 跟大周氏簡單說了兩句后,毓秀便回了自己院子,仔細(xì)洗漱換衣,找了身不起眼兒的男裝,又畫粗眉眼,扮了個(gè)少年模樣,獨(dú)自趕了馬車,一路往城門而去。 出了城門,一路往京效莊子方向,走了約莫大半個(gè)時(shí)辰,途經(jīng)一處樹林,毓秀勒馬住蹄,翻身下了馬車,向樹林走去。 走了一刻鐘的功夫,隱隱約約看見不遠(yuǎn)處,躲在樹后顫顫兢的三道身影,毓秀這才停住了腳,上下打量了幾眼,她緩緩而笑,慢步上前,低聲喚道:“許久不見,黃娘子別來無恙否?”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留條后路 這隱在樹后的三人,不是旁個(gè),正是黃氏母女和那老媽子,見有人由遠(yuǎn)而處,她們神色頗為慌張,直到瞧清楚了毓秀的臉,黃氏這才認(rèn)出了她,輕輕噓了口氣,她蓮步款款上前福禮,“多得鐘姑娘照顧,妾身好的很?!?/br> 她身后,老媽子抱著蘇櫻,緊緊跟著。 “蘇小姑娘如何?病可好了?”毓秀又看了蘇櫻一眼,低聲問著。 “多謝鐘姑娘掛念,櫻兒余毒已排,早便好多了!”黃氏忙回答,神色間多了幾分真心喜意。 “別莊不是久留之地,且近來楚昭又……呵呵,想必有人跟你說過,我也不必多言,總歸,黃娘子……”毓秀微微展開眉眼,言未盡,意卻傳。 “鐘姑娘不必這般,妾身早便說過,只要您能護(hù)得小女一命,無論讓妾身怎樣都可??!”黃氏恭敬的說著,眸中帶著幾分恨意,“昭王害妾身夫婿一命,又差點(diǎn)害了小女,斷了蘇家血脈,妾身跟他仇深似海,只要能為先夫報(bào)仇,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br> 黃氏說著,突然俯身跪地,向著毓秀磕了幾個(gè)頭,鄭重道:“妾身知曉,亡夫?qū)Σ黄鸸媚?,妾身愿以一命為姑娘所用,哪怕是?dāng)朝敲那文登鼓,受一百重杖,妾身亦心城情間,只要姑娘能護(hù)住妾身女兒……”她說著,眼角流下淚來。 而一旁,那老媽子也抱著蘇櫻跪下來,口中說不出什么漂亮話兒,但眼中卻不停的流著淚。只有蘇櫻,歪著頭瞧著母親的模樣,許是覺得有趣兒,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嬉嬉出聲。 “唉!”毓秀看著這母女兩人的模樣,不由長嘆出聲。瞧著半點(diǎn)不知事的蘇櫻,她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fā),心中有些難受。 哪怕救得及時(shí),楚昭那些藥……終歸還是有些傷了蘇櫻的,命無大礙,可智力卻……或許這一輩子,蘇櫻都會是個(gè)無知小兒模樣,亦怪不得黃氏那般深恨楚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