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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溫嬤嬤消息不靈通,毓秀做了什么?又是在哪兒染上這一身的血跡,大周氏心知肚明,兒子和女兒兩個一直偷偷摸摸的尋著楚昭麻煩這事兒,她雖知道的不太清楚,但鐘平亦閑話家長般中她抱怨過…… 秋闈剛開始的時候,毓秀和贏兒見天的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什么,毓秀性子沉穩(wěn)些,看不出什么,可贏兒那魯脾氣,卻是見天介兒的一臉苦大仇深,偶爾聽見有人提起昭王,臉色還要更差些。后來,贏兒每天不見人影兒,魏淵亦是三不五時出入鐘府,大周氏心里已經(jīng)很是不安了。 今兒更是好,昭王那邊兒剛剛傳出府中失竊的消息,魏淵這邊兒就受了傷,自家女兒急匆匆趕過去,一整天不見人影兒,回來的時候,又染上一身血跡藥香,究竟是為什么,大周心又不是傻的,心里能沒數(shù)? “好了,嬤嬤,你別擔心,毓秀去了哪兒?我是知道的,至于什么血跡藥香,只要處理好了,亦是無妨?!贝笾苁厦銖娮约憾ㄏ滦纳?,笑著對溫嬤嬤保證,復(fù)又問道:“毓秀可是快要洗漱好了?若是還要許久的話,我就進去瞧她……” “夫人心中有數(shù)就好,老奴不過是擔心姑娘罷了?!甭牬笾苁先绱苏f,溫嬤嬤就算心中依然難免擔憂,可終歸還是放心了些。說到底,她在是關(guān)心毓秀,亦不過是個奴婢罷了,就算真被當成‘長輩’敬著,終歸身份在那兒擺著。 大周氏這個當親娘的都這般了,溫嬤嬤亦說不出旁的什么,只能將此事暫且放下,低聲道:“夫人,姑娘洗漱有一會兒了,如今正是晚翠伺候著,想必很快就會出來,您還是先進屋稍歇歇吧?!?/br> “那好?!贝笾苁宵c點頭,隨著溫嬤嬤,邁步進了屋。 —— 浴間中,毓秀穿著月白色的寢衣,站在十二扇山水大屏風后頭,任由晚翠給她擦洗著頭發(fā)。 毓秀的頭發(fā)極好,黑亮茂密,有如墨點,烏鴉鴉的披散在身后,長至小腿,映著月白的寢衣和她如瓷器般細膩的肌膚,當真是美的驚心動魄。 浴間里,暖熱的水汽霧松松的飄著,毓秀臉頰泛著紅潤,神色帶著許疲憊,可眼底深處卻仿佛極精神似的,“晚翠,略擦擦得了,姑娘我還有事兒要辦呢!”她抬手,握著尤在滴水的頭發(fā),低頭叮囑晚翠。 “可不成呢,姑娘,這頭發(fā)不擦干了,但凡吹了風,是要害頭風病的。”晚翠半跪在小嘰子上,仰頭用綿巾給擦著頭發(fā),滿面認真的說,“姑娘您怕是不知道,奴婢小時候有個嫡親姑姑,最是愛干凈的,每天都要洗頭……” “像奴婢那樣的身世家境,說句不怕姑娘笑話的話兒,在進府之前,奴婢一兩個都不定要洗一回澡,偏奴婢那姑姑,太是愛干凈,天天介兒的都要洗頭,就連冬日都是一般,結(jié)果,您猜怎地?” “怎么?冬日吹了風?”毓秀抬手拾起搭在屏風上的外衫,披在身上,隨口猜道。 “可不是嘛?”晚翠幽幽嘆了口氣,搖頭道:“就那一年,冬日最冷的時候,她濕著頭發(fā)出去撿柴,結(jié)果當晚就不成了,燒得不成樣子,額上都熱的燙手,尋了城里的大夫都沒救過來,那一冬沒熬過就去了。” “去的時候,才不過十四,五的年紀呢!” “晚翠,她那不是害了頭風,明明受寒發(fā)了熱,跟我這兒是兩碼事??!”毓秀哭笑不得。 “什么兩碼事兒?不都是洗了頭不好好擦干嘛!”晚翠嘟著嘴,不依的搖頭。 “成成成,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跟你辯了。”毓秀嘆氣,俯身坐下來,到是不急什么了,只是老老實實任由晚翠施為。 晚翠慣是伺候毓秀的,手腳極麻利,沒多大的功夫兒,就將毓秀‘收拾’完畢,換了衣袖,擦干頭發(fā),松松梚了個扣兒,又給抹了桂花油膏,就連臉上,都擦了香藥,說是給保養(yǎng)皮膚的。 一通兒整理,通身都收拾整齊了,毓秀這才帶著晚翠出了浴間。 迎面兒,守門的小丫鬟迎上來,“姑娘,夫人來了,就在里間等您了,都好一會兒,您快回去吧!”她急急的說道。 “哦?我娘來了?”毓秀聽聞,連忙加快腳步,邊走邊問,“來了多長時間了?怎么竟不喚我?” “夫人來了小一刻鐘了,溫嬤嬤正招呼著,夫人不讓喚你……”小丫鬟緊緊跟著,一句一句的答。 浴間就在毓秀院子的西角兒,隔出的小小一間抱夏,雖然是偏僻了些,可終歸沒多遠的距離,毓秀三步并做兩步,上了八轉(zhuǎn)回廊之后,很快就來到了正面兒。 一步邁進正屋,轉(zhuǎn)過屏風,進了里間,打眼一瞧,大周氏正坐在臨窗的貴妃塌上,手里拿著魏淵偷盜出來的名單,正蹙著眉頭,一臉認真的看著。 “哎啊,娘,你快把那個給我!”毓秀心中一驚,也顧不得什么了,連忙急步上前,一把就將名單搶了回來,仔細放進懷中,臉色都蒼白了。 “瞧把你急的那模樣?那是什么?是你讓魏淵從昭王府里偷出來的東西嗎?”大周氏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側(cè)過頭,眼神犀利的瞧著毓秀,語氣雖然低沉,可其中的意思,卻是驚的毓秀一頭熱汗。 “我,我……娘,你,你都瞧見什么了?你……”毓秀站在那兒,緊緊抿著唇,手捏著裙角,一動不敢動,“您都知道了!”她喃喃著,伸手按住懷中的名單,滿臉的不知所措。 “我知道?我該知道什么了?你和你哥哥見天神神秘秘的,還帶連著魏淵……我能知道什么?”大周氏沒好氣說,伸手點指著毓秀懷中,那份名單的位置,她冷笑著,“我就知道,你懷里那東西,是能要命的??!” 對于朝堂之事,大周氏了解的其實并不算多,鐘平性格古板,自來奉行的是男主外,女主內(nèi)的原則,故此,大周氏對爺們外頭的事兒,并不怎么愛細打算??墒?,說到底,她處在那位置上,是鐘家的當家主母,就算不了解,可多多少少,平素接觸的,亦都是這等事情。 毓秀懷中那名單,她雖沒怎么看懂,可那上頭,今科秋闈大半名字都在,又有銀兩過帳,甚至還有昭王府的大印和楚昭的私印…… 那是何等要命的東西?大周氏就算不懂,只掃上一眼,多少也該明白的。 “是你讓魏淵去的昭王府?你可知但凡一個不慎,魏淵的性命就會送在那兒了?”大周氏一臉的怒意,仿佛忍不住要暴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