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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感情,便一直自責(zé)內(nèi)疚,也從為在自己的婚事上下過心思。 可她以為這樣是自責(zé),旁人卻不這么以為。 天底下這么大,誰的心思都藏在了暗處,誰能看的明白誰? 倘若沒了她,趙純就能當(dāng)上皇子正妃嗎?憑借著她那個身份,哪怕再來十次也不會是皇子正妃,正因為她成不了,所以才愿意借著鐘家的力量,將她送上皇后的寶座,同樣也將楚昭送上了九五至尊。這些東西她看不出來,鐘家人雖然眼明心透,卻因為大周氏不愿意把跟她有血緣親情的人往壞了想。 所以最后能看出來的只有一個魏淵。 那時她滿門心思都是對楚昭和趙純的愧疚,也從來沒有將過多的心思放在這個漢子身上。如今想來,那時魏淵已經(jīng)十分的不對勁兒了——他當(dāng)時有很多話似乎都想對她說,可時時卻總是欲言又止的,想來便是身份上的事兒。 想到這兒毓秀微微垂下眼睛,那時倘若她對魏淵有一分的盡心,也不會到如今這個地步。 魏淵曾經(jīng)想帶她走,她不同意。而后魏淵便失蹤了,那時鐘家人已經(jīng)為她的婚事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自然也沒人想要了解他去了哪里。她的鳳冠還沒有下落,可婚事已經(jīng)將近。婚前只有一個月,大戶人家尚且來不及準(zhǔn)備所有隨行之物,何況鐘家這樣的極貴身份。 大周氏便以為是湊巧,而且確實時間緊急。 當(dāng)時問了全京城所有的首飾店,不見一個鳳冠,便是定做至少也得一個月。最后能搜羅來的也不合皇子妃的規(guī)格,旁的假裝鐘家一律準(zhǔn)備的很是豐盛,十里紅妝這個詞形容起來也不為過??苫首优c上了玉蝶的皇子妃是要入宮見圣去的。 倘使戴了一個不和規(guī)制又極其粗糙的鳳冠,表面上皇帝見了或許不會說什么,可難保心里怎么想。 而且素來就有這么一句話。女子一生兩個關(guān)口,第一個是嫁人,第二個是生子。而嫁人這一關(guān)則更為重要了,尤其是初入門的新婦,倘使剛嫁進(jìn)去就失了面子,以后能有什么底細(xì)在夫家面前,一個主母在丈夫面前拿捏不起底氣,她的后宅生涯必定不會多順?biāo)臁?/br> 彼時毓秀只有不到十六的年紀(jì),尚還想不到這么多,只是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趙純。她也只是個小姑娘,身上還帶著跳脫的性子,遠(yuǎn)沒有現(xiàn)在這么沉穩(wěn)。只是到了最后關(guān)頭,聽著大周氏講起了這婚事的重要性,最后幾天才急了起來。 魏淵便是在她成婚前一天回來的。 回來時還帶了一頂鳳冠,那鳳冠極其璀璨。 毓秀當(dāng)時以為是大周氏派她去外地尋的,便沒有多想,只謝過了他。女子天生性子愛美,見著了這么漂亮的鳳冠她自然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往頭上戴,當(dāng)時魏淵與她說了很多,可少女心性的毓秀卻沒往心里去。想來那時已經(jīng)漸有權(quán)力的魏淵,看清楚了楚昭是個什么樣的人。 可他卻沒有立場勸他,他更不敢在她面前說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所以說,一步錯,步步錯。她最后是看清了楚昭此人,卻仍舊固守著鐘家,固守著忠誠,她害了自己的孩子,也害了一直為她的魏淵。她嫁給了楚昭,魏淵也沒有回遼庭——說的是有些難聽,楚昭便一直將魏淵稱作她的走狗。 他說的卻實是,眼前這個男人,他何曾有一刻為自己而活過? “毓秀,你是哭了嗎?” 她垂著頭,說了那句話之后便開始不語。魏淵開始以為她不想跟他說話,直到后來,有點點濕痕落在他手背上,他才有些著急的抬頭看。 毓秀擦了眼睛,又抬起頭,唇角微微勾著。 她眼中淚痕明顯,便是笑著也擋不住。魏淵抬起手,“你……”為什哭?他又不敢問出來,他連為她擦淚都不敢。 “我并非難過,魏淵?!必剐阒烙行┰捠窃撜f出來了,她已經(jīng)耽誤了他許多,“你說你所做的,都是出自自己意愿,可真的,魏淵,事情不是這么算的?!?/br> “人都生而有死心,不止你有,我也有?!彼袝r候心里也在想,倘沒了楚昭,沒了很多人,她也沒有身份的枷鎖,或許她會讓他得償所愿,“當(dāng)你所做的一切長久都得不到付出時,你便會心生怨恨,便會心有不甘。到那時所有的付出就變成了枷鎖,人都會這樣?!?/br> 毓秀這些話說的自己心里有些難受,但事實就是這樣。 “不,我不會,我從來都……” “魏淵,你先聽我說完?!彼牢簻Y不會找她要什么,“我所說的心生怨恨,心有不甘,你自然會覺得沒有??蛇@些我能察覺到,而且我已經(jīng)察覺到了,我是你的枷鎖,我已經(jīng)成了你的枷鎖。你的怨恨,你的不甘都成了我綁住你的枷鎖,你之前付出的得不到回報,便一直想著對我付出?!?/br> 她話停了停,又看著魏淵,“魏淵,沒有人會一直為別人而活,不是你綁著了你,是我綁住了你?!?/br> 小時她聽祖父講過些道家的東西,其中便有這么一種制衡的思想在。魏淵和她這么多年,有些付出成了理所當(dāng)然,他是她的奴,又對她心有愛慕,所以有些事情也成了他的天性。 “你沒有綁住我”,魏淵聽她說完這些,只覺得胸口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燃燒,燒的他的又疼,又好似燒破了他心中的不曾不甚明顯的屏障,“毓秀,或許你說的對,我有私心在。我想著有朝一日,如果你能回頭看一眼我為你做了這么許多,或許你能低下高貴的身子,和我這個卑賤之人在一起?!?/br> “你不卑賤?!彼粋€遼人的皇子有何卑賤,“你從不比旁人卑賤?!?/br> 魏淵卻只是笑笑,“可我在你身邊,卻從來都是卑賤的。” 他心里卑賤的想要她,嘴上卻從來不敢說。甚至連太子那個懦弱之人都敢大膽向她表白愛意,他卻小人之心的總想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毓秀,我待你的心,你如今該清楚明白罷?”他頭一次這樣看她,眼里火熱的愛意洶涌往外出,“我是被你鎖住了,但卻是因為我自己貪心。我想得到你?!?/br> 毓秀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的眼神又太過熾熱,只好轉(zhuǎn)頭避開,“或許你只是習(xí)慣了。魏淵,你說你喜歡我,可你現(xiàn)在拿什么喜歡我呢?你一直都還覺得自己是我的下人?” 如果上輩子沒有她,魏侍還是能找到魏淵。 憑他的本事,應(yīng)該是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