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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毓秀就感受到南地的軍隊紀(jì)律嚴(yán)明,一路走過去都聽不到說笑聲,個個將士都是打起精神一絲不茍地對待自己的職位,最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軍營里連物品的放置都整齊劃一,幾乎見不到零落單個的物件,他們的軍隊和楚都的禁軍全然不同,前者是猛虎,后者是病貓。 這氣勢是讓魏淵佩服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楚國還會有這樣的軍隊存在,他從前以為楚國的軍隊都如楚都的禁軍一般,不過現(xiàn)在想來,要真是那樣,楚國怕早就被滅國,哪里還能留到現(xiàn)在。再這樣的環(huán)境里長大,難免劉素會有那般生猛不同女兒家的性子,她的做派倒是個軍中兒女。 “你,過來!”劉素指了指站著的士兵,湊到他身前,“你的盔甲怎么歪了?”在這寫細(xì)節(jié)上,她和父親如出一轍,眼中容不得軍隊里有半點瑕疵?!白鳛閷⑹?,盔甲就是你保命的東西,一個人,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如何保家衛(wèi)國!” 小兵低頭一看果然將盔甲給穿歪了,急忙低頭整頓,“是!小姐教訓(xùn)得是!”對劉素的話也很是信服,在毓秀看來,劉素更像是這位將士的長官,而非主人,這小姑娘年紀(jì)不大,本事還不小,既耍得來脾氣,又鎮(zhèn)得住軍營。 “鐘小姐,你同我來營帳中,我有話與你說?!眲⑺嘏茉谇邦^,掀開門簾,扭頭對著毓秀喊道,臉頰泛著少女特有的光澤,烏黑的眸子在光下看起來愈發(fā)明亮。 魏淵一把拉住毓秀,“別去?!必剐悴粫朦c武功,劉素那三腳貓的功夫想要對付她是綽綽有余,此地是平南將的營帳,劉家的地盤,就算毓秀在這兒受了傷,鐘家也不能拿劉家如何,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看到毓秀受到任何傷害。 毓秀知道魏淵的擔(dān)憂,不過雖只接觸劉素才一會兒工夫,她就明白劉素絕非趙純之輩,不會仗著自己的本事來欺負(fù)自己,“放心吧,我相信劉姑娘的為人,更相信將軍的家風(fēng)?!彼p輕推開魏淵的手,跟在劉素后面進了營帳。 門簾落下,卻又被人陡然掀開,“爹爹,你走開,你們都退下,不許偷聽本小姐與鐘小姐的話!”說完又沖著劉焱做了個鬼臉,將門簾放下來,壓得嚴(yán)嚴(yán)實實,外面連半點縫都沒留,這頭魏淵擔(dān)心毓秀,那兒劉焱還擔(dān)心自己的女兒會不會被鐘小姐欺負(fù),畢竟他家素素是紙糊的老虎,其實慫得很,嘴上功夫遠(yuǎn)不如人,只能使些拳腳罷了。 “你把魏淵賣給我吧?!边M了營帳,劉素沒了在外面的氣勢,低著頭語氣中竟透出委屈來,她不想嫁給別人,可是爹爹總是逼著她挑選夫婿,好不容易遇到自己看得上眼的,結(jié)果又是別人家的私仆,她甚至覺得這輩子就非魏淵不嫁了。 毓秀沒想到劉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魏淵是人不是貨物哪里說賣就賣?“劉小姐,你不會是在同我開玩笑吧,你說,讓我吧魏淵賣給你?”她以為自己曲解了劉素的意思,復(fù)又問了第二遍。 “我從不與人開玩笑。”劉素一本正經(jīng)道?!拔业f私仆都是人家花銀子買來的,這買來的東西哪有不能賣的道理,魏淵是你們家買的吧,你出個價,賣給我,多少都行?!彼齽⑺匾矎牟徽紕e人的便宜,雖說魏淵是自己的看上的不假,可終究是別人的,要是轉(zhuǎn)到自己手上,該少的她也不會少。 “噗”這小丫頭不光性子直率似乎還有些不食人間煙火,“劉小姐,魏淵他是有血有rou有思想的人,而非貨物,不是你說買就能買的,如若我真將他給了你,你可有考慮過魏淵心里是怎么想的?” 劉素倒從沒想過這些,“我與他極是般配,爹爹又很喜歡他,再者言之,我相貌也差不到哪里,他娶了我,日后平南軍就是他的,天下的男兒,誰不想功成名就。仕途輝煌?”從來想娶她的人無非是為了兵權(quán),她以為,魏淵也同樣。 “劉小姐,你與魏淵只不過相處了幾個時辰,就自以為很了解他了嗎?”毓秀搖了搖頭,這劉素的性子古怪得很,她還從未遇過,“他自幼在我府中長大,我卻明白魏淵從來都無心權(quán)勢之爭,他就任指揮使之職不過幾日,而以他的才能,豈會甘愿平庸這么多年?不是他不能,只是他不想。我兄長乃是平西將軍,魏淵不比他差到哪里,你以為他還在乎你們平南的兵權(quán)?” 毓秀說的這些,劉素當(dāng)然是不懂的,她以為是個人都會垂涎劉家的兵權(quán),都想踩著劉家上位,她過往見過的男子悉數(shù)三句不離爹爹,那時候她恨不得說一句,“你要娶的是我,不是我爹爹!”唯有魏淵,就算她表明心跡,他也不曾表現(xiàn)出什么情緒來,劉素就知道,魏淵無心劉家的兵權(quán)。 她只想嫁給這樣的男人。 “我……”她一時語塞,就算知道又能怎樣?“可我想的是,他娶了我,依靠我們劉家,他日后定能位列三公,權(quán)及九卿,這還不夠嗎?” “夠什么?!”毓秀想到前世楚昭登基后將先帝任用的愛將一一斬殺,也包括平南將劉焱在內(nèi),“夠他功高蓋主!然后被扣上反賊的罪名嗎!”她想得是這里所有的人從來想都不敢想的,因為她是活過一遍的人,是見識過楚昭手段的人。自古以來,凡是權(quán)勢大得足以讓帝王感到恐懼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 十五歲的劉素哪里能想到這么多?劉焱心里是清楚的,卻從告訴女兒,他只希望女兒能夠平安長大,風(fēng)光出嫁,將來有人護她周全,哪里會把朝堂中的黑暗展露在劉素面前,可毓秀卻側(cè)敲旁擊地告訴了她,劉素聰敏,能想通得遠(yuǎn)不止毓秀說得,“我……我明白了?!笔?,她與魏淵看起來的確相配,魏淵的本事她都看在眼中,楚帝和朝堂百官也都看在眼中,也許她與魏淵成婚之日,就是劉家被滅之時。楚帝眼里的劉家本就像一只沉睡的猛虎,假使魏淵為婿,便是如虎添翼,朝廷絕不會放過劉家。 他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許呢?婚姻大事并非兒戲,況且你年紀(jì)尚小,不必急于一時?!迸c其說劉素聽勸不如說劉素聰明,這些問題她都能一想即通。 她的話正中了劉素的下懷,自己于魏淵最多不過欣賞,其實最根究底魏淵不是為了兵權(quán)而和自己在一起,她也不必?fù)?dān)心日后平南軍毀在他人手中,那是父親畢生的心血,而她更佩服的,是鐘毓秀,讓劉素覺得,眼前的人,智謀在自己之上,似是相見恨晚,“鐘小姐若不介意的話,可容我喚你一聲毓秀jiejie。jiejie你也和爹爹他們一樣喊我素素,我啊,甚是喜歡你?!?/br> “好,素素?!必剐闩c她聊得投機,已經(jīng)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