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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位。 東宮的擺設(shè)正如楚暉的為人般清雅,少見富麗奢華的物件,多是以清淡的翡翠和羊脂玉為主,柱上的木雕也不繁瑣,熏香的氣味淡淡的,深嗅之下才能聞到一點(diǎn),魏淵跟在楚忠后面進(jìn)了東宮,坐在崇政殿里等著,殿中壁上掛著楚暉收集來的名家字畫,有些已經(jīng)泛黃,卻還發(fā)散著墨香,他與楚昭,是截然不同的兩人。 “太子殿下到?!?/br> 楚暉在東宮之時穿得極為閑適,一襲寬松的衣袍蓋到腳尖上,青絲用根發(fā)帶束在后面,頭上未戴冠,眉眼清秀,若不是有這東宮之主的名號,倒和民間的才子無二,出來見客的時候,手中也握著本詞話,不見得是和兵法權(quán)謀有關(guān)的書目。 “魏淵見過太子?!睂ι铣煹碾p眸,魏淵拱手行禮,眼前的人性子雖謙和,但他深知,楚暉不是毓秀的良人,如此性格,居于東宮,或早或晚都是鎮(zhèn)不住的。 主座上的人從袖中掏出把玉扇骨的折扇來,低聲咳嗽了兩聲,臉色又白了幾分,“不必多禮?!彼揪褪乔屣L(fēng)皓月,喜歡寄情山水花草,對于這些君與臣的禮數(shù)不怎上心,而招攬魏淵,也是謀士的主意,他哪里會想到這些。 “不知太子今日傳魏淵前來,所謂何事?”魏淵直起身子又打量起楚暉,假使日后毓秀當(dāng)真嫁給這樣的人,怕是要被他拖累一生,魏淵從前只是對楚暉的性子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才覺得他還不如傳聞,生在帝王之家,如此秉性,只能說是可悲。 楚暉一手搖著扇子,一手撥弄著熏香爐里的香灰,面上掛著溫和的笑意,“上次遼使前來和親,你的表現(xiàn)父皇甚是滿意,倒也算給了遼人一個教訓(xùn),他們素來野蠻猖狂,本宮最見不得他們那樣的做派,多虧了你,才保住了清平,不用遠(yuǎn)嫁不毛之地?!?/br> “都是魏淵應(yīng)該做的,太子過獎?!蔽簻Y謙虛道。 上次魏淵在宮宴上的作為都被楚暉的謀士看在眼里,認(rèn)為他是不可多得之才,楚暉手下多是文人墨客,卻沒幾個會舞刀弄槍的,若是遇上刺客,也是極其危險的事,自然將主意打到了身手不凡的魏淵頭上,“可有打算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楚暉說話也是出了名的直來直往,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尚且不曾?!?/br> “這樣啊……”楚暉若有所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瞇起眼來想了片刻,“上次父皇便對你多有贊賞,其實(shí)本宮也覺得你身手不錯,如此本領(lǐng),只在外祖父府中做個侍衛(wèi)豈不是可惜了?你可想過入朝為官?”對于魏淵,楚暉的印象也僅僅是身手好,功夫高,還曾救過自己的性命,心中是有些感激的。 “人生在世,必當(dāng)為國為家,魏淵就算有這個想法……”魏淵佯作出不得志的模樣來,“只可惜,從來沒有機(jī)會?!贝嗽捯怀觯瑒荼貞?yīng)了楚暉的心意,果然應(yīng)了先前所料,楚暉有意招攬自己,自己何不順?biāo)浦勰兀?/br> 楚暉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魏淵啊,現(xiàn)在這個機(jī)會來了,可別說本宮沒給過你。”楚暉是如此單純之人,別人說什么,他就信什么,當(dāng)真以為魏淵是沒有機(jī)會才一直郁郁不得??伤麉s沒有想過,魏淵在鐘府長大,依鐘老爺子的身份,還愁不能給魏淵謀個一官半職,只是,他不愿意而已?!皷|城卻個教頭,不知你意下如何?” 顧俊不就是西城的教頭嗎?難道楚暉招攬自己就給自己教頭之職,那豈不是把自己當(dāng)成笑話,還是楚暉根本不知教頭是何等官職?魏淵心中譏笑,不曾應(yīng)聲,平心而論,若不是楚昭心思太過歹毒,其實(shí)他比楚暉更勝任帝王之位,只可惜啊,楚昭是作繭自縛,自作孽不可活。 見魏淵神色變化為妙,楚暉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先前謀士再三告誡自己,魏淵這樣的人,官職只可高不可低,奈何自己對武官的等級知之甚少,也不懂教頭到底算個幾品,算了,那便往高了給,“不好不好,”楚暉連忙擺手,“那便任命你為指揮使吧,正三品的指揮使,如何?” 正文 第八十一章:皇家秋狩 “魏淵謝過太子?!毙闹袇s愈發(fā)想笑,這楚暉對于朝政之事果真是知之甚少,正三品的指揮室?自己也算是撿了天大的漏子,直接任了正三品的大官,都快于鐘贏比肩了,不過自己先前得了皇上的賞識,在和親一事上也替楚國出盡了風(fēng)頭,皇上該也不會多言。至于朝臣,那些文臣雖然話多,可對武官的上任升遷多不感興趣,讀書人向來認(rèn)為習(xí)武的粗魯。 楚暉見魏淵如此輕易答應(yīng)了自己,本來被幾個謀士說得他心中還有些忐忑,現(xiàn)下看來,容易得很呢,“魏卿,你且等等回去?!彼掌鹕茸?,似乎想起什么,“楚忠,去將本宮的畫取來?!?/br> 不一會兒楚忠抱來一卷畫軸,楚暉如視珍寶地捧在手里,慢慢展開,畫布上白衣少女打著扇子在園中撲蝶弄花,畫中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毓秀,楚暉笑盈盈道,“去年答應(yīng)毓表妹的及笄禮,本宮這性子也是一拖再拖,到前幾日才畫好讓人裱了起來,這幾日天熱,本宮身子不便,本想親自給毓表妹送過去,就勞煩魏卿幫本宮帶給毓表妹了。” 魏淵結(jié)果畫軸,“謝太子抬愛?!眳s全當(dāng)沒有聽到將畫軸帶給毓秀的事,他怎么會容忍這樣的東西落到毓秀手中?及笄禮?錯過了就是錯過,哪還有補(bǔ)上一說,荒唐!魏淵暗暗自告訴自己,全然不知是因?yàn)槌粤顺煹拇?,他捏著畫軸,踏出東宮,外頭的太陽一片晴朗。 楚暉給毓秀畫的那副少女撲蝶圖自然沒有送到毓秀手里,半道上就被魏淵丟盡了城河中,沉到河底去了,他日毓秀問起來,等她問起來的時候再想著如何解釋吧!如今自己已經(jīng)是正三品的指揮使,按理說過會兒就該拿著楚暉的手諭去營里報道,本還想將這個消息告訴毓秀,可是魏淵思前想后,這是他的努力,該等自己有了作為之后在讓毓秀知道。 今年的大伏過得極快,沒幾日天也涼了下來,轉(zhuǎn)眼便立了秋。到了一年一度皇家秋狩的日子,毓秀已經(jīng)多日沒見到魏淵了,只聽說他在給太子辦事,具體是什么,她也沒有多問。楚國皇室每年在立秋之后都要舉行秋狩,朝中百官,達(dá)官貴族,皇家子弟都會出席此次秋狩,而秋狩中拔得頭籌者也會獲得重賞。其實(shí)這些名門哪里稀罕賞賜,他們要的,是讓自家的子弟能入了皇帝的眼,參加秋狩的大都是青年,前途一片光明,一旦被皇帝賞識,日后便可平步青云。 同樣,秋狩也是楚都千金們挑選夫婿的好機(jī)會,有勇有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