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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依舊沉浸在被魏侍救下的那股激動與感激中,久久不能自拔,那一剎那,魏侍就如同神靈般從天而降,一把長劍飛過就打倒了壯漢,可與魏淵那死木頭不一樣,魏淵就算你同他道謝千百遍,他也懶得多看你一眼,而這魏大人呢,反而謙虛得很,不將求別人的答謝又豪放爽朗。 魏侍先毓秀一步到了茗園選了處雅致僻靜的廂房,茗園是楚都品茶名園,楚都里的文人雅士大都愛在此集會,吟詩作畫,大廳內(nèi)設(shè)有雅座,后園亦有包廂供他人議事用,毓秀隨后也乘著馬車到了,為了怕人認出來,特意讓晚翠取了件斗篷披著,擋著了半邊臉。 “魏大人找我到底因為什么事?”毓秀開門見山地問道,“毓秀不過區(qū)區(qū)女子,不知何故入了魏大人的眼,讓魏大人舍得下功夫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派人盯著毓秀!還望魏大人給毓秀一個解釋才好,不然以后這日子,怕是要過得提心吊膽,連覺都睡不安穩(wěn)吶!” 果然早就被她發(fā)現(xiàn)了,“鐘小姐冰雪聰慧,連我大遼的暗衛(wèi)都瞞不過鐘小姐的眼睛啊。”魏侍給鐘毓秀倒上一杯茶,“不說別的,鐘小姐還是先嘗嘗這茶吧?!?/br> “茶就不必了?!必剐憷渎暰芙^,臉色陰沉下來,“我就想知道,魏大人你是遼國使臣,但是宋凝一行前日就已出發(fā)離開楚都,為何魏大人還留在這里?莫不是為了我?” 晚翠站在旁邊兒聽得眼睛都直了,難道小姐口中的臭蟲不是別人?而是這位救了自己的魏大人,怎么會,魏大人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一看就是個頂好的人,怎么會做出這樣齷齪的事情來?“小姐,這其中怕有什么誤會吧?!奔敝隹谔孀约旱亩魅私忉?,生怕是小姐誤會了魏大人。 “誤會?”毓秀冷笑一聲,“有沒有誤會魏大人心里再清楚不過了。今日魏淵不在我身邊,也是我故意讓這魏大人鉆了個空子,行了,魏大人你就直接問吧?!边@魏侍繞來繞去就是不將話引到正題上來,她也很是無奈。 “鐘小姐,你看我這雙眼睛,和你身邊那個侍衛(wèi)的可像?”魏侍對上毓秀的眸,他的瞳色比楚人的要淺些,眼眶更深,睫毛也濃密卷長,這便是遼人的特征,所以是遼是楚基本憑著外貌就能辨認出來。 真是為了魏淵而來!毓秀不明白魏侍為何突然打起魏淵的主意來,但在搞清楚他的目的之前,毓秀不打算說出與魏淵有關(guān)的一切,她根本不明白魏侍對于魏淵到底是利還是弊,“楚遼兩國相臨,邊境常有通婚,生出個楚遼混血的孩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難道魏淵的眼睛與魏大人相像,就能和魏大人扯上關(guān)系了?” “自然不是。”魏侍回道,“那我倒要問問鐘小姐,這叫魏淵的侍衛(wèi)當(dāng)年是如何進的鐘府?”這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魏淵到底是怎么到鐘毓秀手里的,真如探子所說是被富貴人家收留?還是別有隱情?魏淵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一切的真相,魏淵到底是不是遼國當(dāng)年失蹤的小王子? 魏侍的話都這樣說了,毓秀才想到魏淵的身世恐怕要與遼國的皇族扯上關(guān)聯(lián),不然他也不會關(guān)心到這般程度,但到底是要留下魏淵還是要毀了魏淵,尚不可知,所以她斷然是不能將當(dāng)年撿回魏淵的事交待出去的,要瞞著,而且非得瞞著不可?!笆歉锼筒竦牟褶r(nóng)放在柴車上帶進來的,因是個楚遼混血,楚都的人家都不愿收養(yǎng),我母親瞧他可憐,就將他留下了?!?/br> “柴農(nóng)現(xiàn)在何處?”魏侍追問。 毓秀咽了口茶,右手抵著下巴,神態(tài)懶散,“我哪知道,這么多年過去,鐘府的柴農(nóng)換了不下百位,哪里知道將魏淵送進來的柴農(nóng)身在何處?”說起謊來毓秀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畢竟這是為了魏淵的安??紤],也聽聞遼國正逢內(nèi)亂,誰知道魏淵要是被帶回去,會不會被當(dāng)成爭權(quán)奪利的傀儡呢? 鐘家小姐太過狡猾,魏侍對她的話將信將疑,按理說探子的消息是不會出錯的,難道魏淵真的不是當(dāng)年失蹤的小王子!不!不可能!魏淵和先皇長得那么像,又和李妾的眉眼如出一轍,怎么可能不是!“當(dāng)年魏淵進府的時候幾歲!”魏侍心急,直接道出了魏淵的名字。 “魏大人,這些問題,毓秀無可奉告?!必剐闫鹕硭﹂_衣袖,“當(dāng)年他是柴農(nóng)送進來的,母親收留他,并讓人教他武藝,也到了十一二歲才送到我身邊來保護我,至于他是幾歲進的鐘府,毓秀真的不知道!還請魏大人不要再追問下去了!”她不想回答魏侍的問題,正如她希望魏淵擁有的是一個自由的下半生,如果讓他也卷入到權(quán)勢紛爭中去,成為權(quán)勢的奴隸,那么毓秀將痛苦不已,她不想看到唯一一個在乎的人,也被這些虛無的東西圈禁。 魏侍知道今天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既然鐘小姐不愿說下去,魏某也不會問下去了。不過以后時日還長,我相信,總有一天,鐘小姐會自愿告訴我,他的來歷?!?/br> 不會。永遠不會有這一天,這是毓秀心里的話。她會利用誰都不會利用魏淵,哪怕魏淵是大遼的王,她都不會,她希望復(fù)仇的路上,只有自己一人的雙手沾滿鮮血,曾經(jīng)害得她痛不欲生的人都應(yīng)該毀在她的手上,魏淵不該摻和進來。 “時辰不早了,晚翠,我們該回去了?!必剐闾こ鰩康耐忾T,日頭已經(jīng)西斜,天也泛了涼,晚翠一聲不吭地跟在自家小姐后頭,緩步走著。 “呀!”晚翠突然叫起來,“小姐,你的斗篷落在廂房里頭了!”來的時候還見小姐披著,出來的時候天涼下來,萬一小姐受了涼可怎么辦? 毓秀愣了愣步子,想到魏侍還在里面,“算了吧,一件斗篷而已?!?/br> “別啊,可是上好的云錦制的呢,你等等,晚翠去幫你拿?!闭f完晚翠就顛著小步子跑了回去,路上說巧不巧,撞上了魏侍。 晚翠的臉都羞紅了。 “你家小姐身邊的侍衛(wèi)是柴農(nóng)送進來的?”魏侍見這丫鬟心思單純,不像鐘毓秀那般思慮縝密,說不定能問出點什么來。 “柴農(nóng)?”晚翠歪著腦袋想了想,“什么柴農(nóng)?我們府里沒有柴農(nóng)啊,你說魏淵啊……他啊,他是從前夫人帶著小姐會娘家的路上帶回來的,回來的時候臉黑得跟炭燒過一樣,可有意思了,呵呵呵呵……”晚翠自顧自地說著還發(fā)出笑聲來,全然沒有注意到魏侍神情的變化。 魏侍聽了晚翠的話,徑直牽了馬,奔回自己的府邸之中,真的是被鐘家收養(yǎng)的!真的是小王子,如此說來,鐘毓秀必定是知情的,他顧不得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