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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卻說不出一個字。 “害人不成終害己。”毓秀冷眼望著地上的趙純,倘若不是她心地歹毒,怎么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怨誰?怨她鐘毓秀還不夠善良嗎?前世之痛,每當鐘毓秀閉上眼時,就無比的清晰,多少個夜里都被那些記憶生生折磨著,她不無辜?如果放任趙純這樣下去,最后所有對她有恩的人都會淪為她手中的犧牲品。 趙純猛地抬起頭,驟然從地上撐起身子,向著毓秀撲過來,“都是你!是你個賤人毀了我的臉!你也別想好過!”她張開手指,沖著毓秀的臉揮過去。 毓秀躲閃不及,側頰被映上了幾道抓痕,大周氏見勢不妙急忙將趙純拉開,只是趙純似是拼盡了全力想要毀掉毓秀的臉,大周氏的力氣哪里比得上她,毓秀危在旦夕,趙純見毓秀臉上出了血,露出得意的笑來,“我要毀了你!”她尖聲叫起來,既而又向毓秀撲過去。 “你快攔著純兒??!”大周氏拉扯不過趙純,只能向小周氏求助,轉過身一面擋在毓秀跟前,一面企盼著自己的meimei能出手攔住她那女兒瘋子樣的行徑。 奈何,小周氏的所作所為又一次讓大周氏的心落到了冰底。 小周氏嘴角向上抽搐了兩下,站在旁邊目睹了面前發(fā)生的一切,她不覺得純兒做的有何不妥,既然純兒的臉已經毀了,那么,就讓鐘毓秀也毀了吧! “毀了我!你也別想好過!哈哈哈哈……”趙純將大周氏一把推在地上,毓秀身前沒了保護,趙純猖狂地伸出魔抓揮到毓秀臉上。 毓秀一把遏住了她的手腕,“你別太得寸進尺,趙純!”她死死卡住了趙純小臂,“到底是誰想害誰,你心里比我清楚!”字字都是咬著唇發(fā)出來的,眼前的這個女人,從始至終就是個瘋子。 趙純手上使不出力氣,上半身卻依舊在發(fā)力,妄圖沖到毓秀的身上,“你處處不如我,憑什么誰都要向著你!皇后向著你,太子向著你,清平公主向著你!整個楚都,提到你鐘毓秀,我這個表妹就必須低你一等是嗎?就憑你出生比我高?我趙純就得忍受這一切???!”趙純自幼在府里被姨娘們欺侮,小周氏也是帶著她忍氣吞聲的過活,可每次見到鐘毓秀,那樣耀眼的鐘毓秀,趙純的心里早就埋下了一團火,這團火,早晚有一日是要燒起來的。 “我們鐘家,從來沒有貶低過你們母女。心要是活得卑微,你注定這輩子都只能陷在塵埃里?!鼻笆?,她對趙純,那是傾心以對,假若有個親meimei,也不過那般了。這條鐘家好心救下的毒蛇,最后果然應了故事里頭講得,反咬了鐘家一口。所以這一世,毓秀知道,咬人的毒蛇,就該讓她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 言罷毓秀將趙純甩開,退到門邊,“魏淵現(xiàn)在就在外面。他是個忠心護主的人,你現(xiàn)下命尚且還在,不過……你若再向前半步,我就不敢保證了!” 大周氏驚慌失措地跑到毓秀身邊,幸好只是臉上滲出了點血來,她長舒了口氣,“meimei,我捫心自問,向來待你不薄,可你為何下此狠手?”從前聽毓秀說道她們母女,大周氏只當是女兒家家之間的小事,可這一天發(fā)生的全部,卻讓她覺得,自己的這個親meimei,竟離自己這樣遠,其實,其實從來沒有親近過。這個親meimei,不惜葬送自己的女兒來成全她的女兒。 委實讓大周氏心涼了個透。 “你太讓我失望了?!贝笾苁享怊龅聛?,“若父母在天有靈的話,怕也不希望周家的女兒品行敗壞至此?!痹偃缓?,大周氏頭也不回地推開門,帶著毓秀出了趙府。 小周氏無力地倒在床榻上,沒了,全都沒了……連大周氏的同情都沒了,純兒的這輩子也毀了……可又能怪誰呢?怪她們自作自受?!不,不是這樣的!明明就是jiejie搶走了她的一切,那些榮華富貴本該都是自己的……小周氏的腦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到了最后已經亂作一團。 屋里點了燈,她與趙純兩個人的背影映在門框上,極盡可悲。 大周氏跨出趙府的瞬間,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當年meimei出嫁的時候她還盼著趙英與她相守白頭,多年以來對她們母女關懷備至,而到最后,反而是恩將仇報了。她最疼愛的meimei,還是變了。“毓秀,母親做得對嗎?”她喃喃道。 “母親做得并沒有錯?!必剐闱笆酪褜⒛切┍粗翗O的事都經歷過一遍,自然知道大周氏做得對錯與否,“母親很早就猜到,如果放任趙純勾結上三皇子,走到最后,也許犧牲的是我們鐘家。長痛不如短痛,況且,姨母的所作所為,的確愧對了我們鐘家?!泵骖a上淺淺的抓痕有些泛紅,天漸漸暗下來,這座府邸,她以后怕是不會再來了。 “母親,你先到馬車里去,我還有兩句話要囑咐魏淵?!必剐阋姶笾苁仙袼蓟秀?,便差丫鬟將她扶了進去。自己則是走到馬車后面,魏淵騎在馬上,依舊抱著那把劍,望著天上凄冷的月光出著神,也沒注意到毓秀的出現(xiàn)。 月光打在魏淵深邃的五官上,輪廓分明,更能看出遼人的影子來,“小……小姐?!彼剡^神,才發(fā)覺毓秀盯著自己看,有些慌了。 “小姐,你的臉怎么了?”最先看到的卻是毓秀臉上的紅痕,“是誰做得?”話音剛落他又反應過來,自言自語道,“還能有誰,定是趙家那對歹毒的母女所為!早就該取了她們的性命才對!” 毓秀見他緊張的樣子,“噗嗤”一聲便笑出聲來,既而斂了笑意,正色道,“好了,莫要再提母親的傷心事了。為了我這姨母和表妹,母親這次怕是傷透了心?!彼鋵嵵皇窍雭硪娨娢簻Y,怕他又像早上來的時候突然沒了蹤影。 “今晨你去哪里了?”毓秀抬起頭,白皙得肌膚在月光下襯得通透,一雙漆黑的眸子里倒映著枚小小的月亮。 魏淵起初吞吞吐吐只說了幾個字,后來別過頭,干脆地丟下一句,“我先潛進了趙府?!笔前?,不是他先潛進趙府,他哪里能知道趙純將曼陀羅香埋在何處,又豈能在鐘毓秀遇險之時巧妙的出現(xiàn)呢。 “你啊?!必剐戕哿宿垴R背上的毛,“趙純這陣子怕是掀不起什么風浪了,楚昭應是也死了要娶我為妻的那條心,不過暗衛(wèi)那兒,還是盯著,盯著楚昭,他要是有什么舉動,都要如實告訴我?!?/br> 這些哪怕毓秀不說,魏淵也都會做,是啊,楚昭是斷了念頭,可還有一個人……是與毓秀門當戶對的夫婿,是大周氏心中毓秀的如意郎君,是當朝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