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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柳侑相識隱瞞了身份,但總體來說也算的上君子相交,朋友有難她總不該視而不見。 “毓秀,這次可被我抓住你了!”突然傳來的粗曠聲音嚇的毓秀差點扭了腳,回頭一看才看見來人是誰,松了一口氣,“哥哥,你又嚇我!” 鐘贏板著臉,“你要不做虧心事兒,我怎么能嚇你?你到跟我說說,今兒個穿著男裝是想干什么去?前些日子穿著男裝又是干什么去了?還有,你派魏淵盯著一個舉子是什么意思,你瞧上人家了?”鐘家就這姐弟二人,感情自然不可說。 鐘贏只要想起毓秀竟然派護衛(wèi)盯著一個男人,便覺得自己養(yǎng)了多年的meimei被豬拱了,無論如何也要破壞了。 毓秀拿眼睛瞪了魏淵,這種事兒怎么能告訴她那哥哥。 魏淵卻垂了頭,他可以聽小姐的話去盯著那舉子,卻不容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會面。他就是自私自利,而那秀才又有何處能配的上小姐的,他便是連他魏淵都不如。 “哥哥,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毓秀不知該如何說,又想著哥哥為人過份耿直,而那柳侑雖然有一身清貴的氣派,可腦子卻也不像一般文人那般迂腐,從他于風月樓抄書這事兒便能看出來。被眾人排擠又能隱忍,這樣的人若與哥哥相交,改了他那直來直去的毛病,自然是極好的。 想著毓秀便挑著些東西向鐘贏說了事情始末,又約著他一起到柳家去。 —— 柳家素來家貧,連窗戶都是用紙糊上去的。兄妹二人來時柳母已經(jīng)病入膏肓,柳侑找了大夫,卻又無錢支付診金,正彷徨無措。 “若然沒有診金,那老夫便不久留了,還有旁的病人?!蹦抢洗蠓蛘f著便提著藥箱要走。 柳侑苦苦哀求,“求先生在寬嚴幾刻,待我明日抄了書賺了銀子便返還診金?!?/br> 老大夫還在收拾藥箱,頭也不抬,“要旁人都像你這樣賒欠,那我的藥館還開不開了?” 兩人的對話都進了毓秀和鐘贏耳朵里。鐘贏個性剛烈,為人又太過急性子,一聽這話便氣的不行,又覺得柳侑可憐,便直接解了腰上的荷包,“豈有此理,都說醫(yī)者父母心,我還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大夫。這錢你收好了,若是治不好病,當心本少爺我扒了你的皮!” 那大夫被一袋子銀兩正中了腦門,正想發(fā)怒,一瞧進來的兩人都是錦衣華服,原本一肚子的氣兒便都蔫了下來,“二位公子放心,這位夫人生的只是小病,鄙人馬上便給她開藥診治?!?/br> 看著他這幅奴顏婢色的樣子,鐘贏便啐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鐘哥哥的好基友 鐘贏乃是鐘正和大周氏的長子,毓秀的嫡親哥哥。 因鐘正和大周氏夫妻恩愛,膝下并無庶子礙眼,鐘贏便是鐘家第三代的唯一男丁,肩負振興鐘家,擔當家業(yè)之重責。 只可惜,成長在累世書香門第的鐘家,鐘贏卻并不喜詩書,雖也讀論文,做策論,但卻總是差一些火候,在科舉上無甚建樹。 年未及弱冠,早參加了兩次科舉,卻均無功而返。 京中,大把的人都言說鐘家‘后繼無人’,笑話鐘贏愚笨無能,但毓秀卻知道,她的哥哥——是何等的出色?。?/br> 大將軍王,弓馬天下??!楚昭能立不世功勛,坐穩(wěn)大楚國帝王之位,卻都是她哥哥一弓一箭打回來的! “哥哥,快莫氣了,還是看看柳伯母的好!”毓秀自家哥哥脾氣有些魯直,有時不太會分場合,便連忙攔住他,“讓大夫熬藥去吧,別擔誤了柳伯母的病情?!?/br> “哦???是了,秀兒你說的對,到是我疏忽了!”鐘贏拍了拍腦袋,對著大夫大手一揮,“得了,你趕緊的熬藥去吧?。 ?/br> “是,是,是,這位小爺,我這就去!”大夫抹了抹汗,一溜兒小跑去到后院,熬藥去了! 大夫自去了,柳侑扶著柳母,滿面感激的上前,恭手作揖,“多謝鐘兄高義,救得某之母,某不勝感激,日后若有差遣,絕不敢辭!” 柳侑自認有才,亦相信此屆科舉定能榜上有名,但終歸,科舉未曾開,他還未曾中,一切便都是妄然。 “柳兄快不必多禮,不過些許銀倆罷了,哪值得你如何!”毓秀連忙避身,讓開柳侑的禮。 說起這柳侑,毓秀既有相信其能力,刻意相交,以便日后共同對付楚昭之意,亦有本身同情他遭遇之感。 柳侑大才,今年不過方及弱冠,便是京中有名的才子。在前生時,今次科舉,他更是高中頭名狀元,眼看平步青云。但誰知,就在他高中之時,柳母卻重病而亡。 因他無甚背景,為人又有幾分清高之意,朝中便頗有些人看他不慣,上折叁他‘不孝不悌’,母重病而科舉,實乃‘大不孝’之罪,應免除狀元名號,在不許參加科舉。 彼時,楚昭麾下即有幾人參加科舉,他又買賣試題,很是拉攏了一群舉子。且,蘇仕明對柳侑嫉恨甚之,楚昭便也便了些手段,竟真把柳侑的狀元之名給抹了??! 母親病逝,狀元被抹,日后又不能在參加科舉。這等于柳侑十年寒窗,白白浪費,為了給母親安葬,柳侑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銀子,最后只能安身破廟,卻偏遭風雨,得了病癥,被廟乞丐趕出,最后凍死街頭。 ——也是慘到了極點。 “柳兄和我一見如故,千萬不必如此客氣。伯母身體不適,你還是先把伯母攙到屋中,讓她歇息的好!”看著柳母燒的嫣紅的臉,毓秀連忙開口。 “對啊,趕緊把你娘扶進去吧,她都病成這樣了,還讓她在院子里坐甚?”鐘贏大咧咧的揮手,對柳侑皺了皺鼻子,“酸書生,總是弄些沒用的門面功夫!” “哥哥?。 甭犵娳A這般不客氣,毓秀蹙起眉,低聲喚他。 “有什么?我說的不對嗎?”鐘贏不滿的低聲。 “鐘兄不必如此,這位說的不錯!某是讀書讀傻了,偏愛些表面功夫?!绷[手笑著,抬步將柳母扶進屋中,安慰她睡下休息,又等著大夫熬好藥,服侍她用了藥,看她睡著后,這才終于空中時間,來招待毓秀和鐘贏。 “兄臺,鐘兄,久候了!”在屋里足磨蹭了半個時辰才出來的柳侑抱拳道歉,“某已尊了兄臺和鐘兄之言,服侍母親歇下,這才出來,真是失禮。” 鐘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