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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尷尬的笑了笑,卻不肯答話。承啟以為他沒有聽清,忍不住又問了一遍。“看你?!睋狭藫项^,王淳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我總想著下次再見不知什么時候,就想著應(yīng)趁現(xiàn)在多看你幾眼?!?/br>承啟扭過頭:“有什么好看的。”語氣中滿是不屑。王淳又笑了,笑的十分開懷。承啟在他爽朗的笑聲中終于惱羞成怒,隨手抓過蓋在身上的錦緞塞向那張可惡的嘴。“不許笑!”兇巴巴的眼神,兇巴巴的命令,卻阻止不了王淳的嘴角越咧越大。“好,不笑?!弊彀痛饝?yīng)著,眼睛又笑彎了,眼角竟隱隱出現(xiàn)了幾條笑紋。承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此時此刻王淳已經(jīng)變成了平鋪在地上的rou墊,錦緞絲綢早已在打鬧糾纏中散落一地,聰明內(nèi)斂的建寧皇太子正以各朝禮制典籍中從未記載過的姿勢撲倒在這個rou墊上,用睥睨天下的氣勢瞪著強忍住笑的rou墊侍衛(wèi)。王淳終于止住笑,溫柔的望著騎在自己身上,始終一臉驕傲的太子殿下,輕聲道:“明日又該有流言了?!?/br>承啟笑得極輕蔑:“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正冠。你今日既然有膽子敢闖我的慶寧宮夜宿書房,怎么到了這時候又怕起了流言?”流言流言,自然是在有人需要它時它才會出現(xiàn),莞兒已經(jīng)去世,淑壽郡主由向皇后親自教養(yǎng),承啟已經(jīng)取得的優(yōu)勢正在一點一點消失,對朝政的影響力也因為鄴郡君的逝世大打折扣。此時此刻,又有誰有那個閑心去在意留在他書房里的人是誰?發(fā)動一場新的陰謀所需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35.獵苑秋圍慈壽宮內(nèi),彌漫著靄靄的茶香,高太后靜靜的端著一盞茶,微笑著望向文宗。“娘娘,端睿這丫頭實在是荒唐,居然同著一名侍衛(wèi)夜闖禁中!哪有半分公主的模樣,實在有失皇家體面!朕一向憐她是女孩兒對她優(yōu)容有加,誰想如今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文宗一面說,一面氣得背著手在慈壽宮走來走去,一眼看到旁邊的玉如意,袖子一掃,一把摔成兩段。高太后靜靜的聽文宗說完,并未出聲附和,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宮女乖巧的把剝好的江西金橘放到一個玉盤中,高太后微笑道:“官家先消消氣,吃了這枚橘子再說。”文宗此時哪有心情吃東西?但自己母親有賜,亦不好推辭,只得欠身道:“謝娘娘?!泵銖娮聮痖僮?,三口兩口吃完,他心中有氣,又吃得急了,竟一口噎住,慌得宮女們手忙腳亂,又是捶背,又是送水,好容易才咽了下去。高太后見文宗如此,忍不住出言責備道:“官家方才還抱怨端睿年幼不莊重,自己不也一樣不沉穩(wěn)?”文宗聽高太后如此說,也不好反駁,只得紅著臉坐定,嘆道:“這一次她委實做得過火了,這若是傳了出去,唉……”高太后笑道:“端睿畢竟年幼,況且游玩時遇到歹人行兇,以她的閱歷,沉不下心來也是有的。”一面說一面輕輕吹去茶上的浮沫,繼續(xù)道:“也虧得她機敏,不去向你告狀反而去找承啟那孩子,可見此事她自己也知道錯了,怕你責罰才會想出個折中的辦法來掩飾?!?/br>“可惜瞞是瞞不住的?!备咛笪⑿χ鴵u搖頭,“承啟在管束弟妹上一向用心,今晨她主動去找你認錯怕也出自他的主意?!?/br>高太后一語倒是點醒了文宗,二人不約而同想到端睿被承啟教訓的模樣,不禁莞爾。文宗嘆道:“承啟一貫沉穩(wěn)內(nèi)斂,這是他的好處。只是太過內(nèi)斂終不免傷身,鄴郡君去世后,我擔心他念及夫妻恩愛舊情見到淑壽又不免傷心,便命皇后代為撫養(yǎng)。我也曾詢問過黃門內(nèi)班的總管太監(jiān),這孩子表面上雖并未見有太多傷悲,卻也再不曾詔過妃嬪侍寢,如今他妻位空懸子息不旺,也實在是朕的一塊心病?!?/br>高太后無可無不可的嗯了一聲,承啟納呂莞兒為妃的事情她原本便不甚贊同,如今呂莞兒伊人已逝,她更不好去論她的不是。在高太后心里,哪怕是事出有因,但有孕在身的太子妃深夜去找太子本身就是件十分可笑的事,有失體面且不說,更難作為后宮其它嬪妃的表率。若不是出了這件不幸的事,她必會細究莞兒的罪責,按照祖宗的法令好好罰她一罰。文宗見自己母親不說話,心里也明白她是介意莞兒的舉動太過沖動。他平生所涉男女情愛極多,深知沉浸在感情中的女人會有的各種沖動,若他不是身為皇帝要對天下臣民做個表率,以文宗的性格,對這名兒媳的做法必然會公開贊賞,此時卻也不好多說,只道:“近來宮中多事,須得找個法子發(fā)散發(fā)散才好。”又略略一想,忽然想到兩日前京郊御苑派去值守的人來報告獵班在獵苑中趕出了獐子、鹿等大小野物若干,當下靈機一動,笑道:“眼下正值金秋,眼看著便是中秋佳節(jié)。依朕的意思,倒不如命他們準備一下秋圍的事情,朕與諸皇兒可以先去圍獵。中秋節(jié)的時候娘娘再率諸后妃一同過去,到時便以獵得的獵物數(shù)量做由頭賞的賞罰的罰,這一大家子其樂融融共賞明月,豈不比往年過節(jié)要有趣的多?”高太后素來知道文宗最愛圍獵,聽他如此說,心中雖是不以為然倒也不好拂了他的興致,又想了一想,也覺得宮中生活甚是沉悶無趣,秋圍的事情原本便是皇家傳統(tǒng),便是提前幾日也不算違了祖宗規(guī)矩,便點頭贊許道:“果然有趣,以獵物多少做由頭賞罰,官家這個主意正好讓承康、承煦好好表現(xiàn),也免得有人在心里怪你三個兒子你獨偏著一個?!?/br>文宗聞言一愣,彩頭的主意他只覺得有趣,卻從未往這個上面想。承啟是他的儲君,平日里教養(yǎng)的自然多些,聽母親此時在話里提點才恍然覺得自己平日里似是夸承啟的次數(shù)太多,承康承煦難免吃味。他心中揣摩著承啟是個讀書的,圍獵的事情無論如何也勝不過那兩個整日遛馬架鷹的小子,這倒是個表現(xiàn)他這個父皇一碗水端平的好時機,便也點頭表示同意。當下計議已定,便有太監(jiān)出去傳文宗口諭,將今秋端午賞月的地點定在了京郊御苑,消息一出后宮鼎沸,人人都知道文宗圍獵后必會心情大佳,侍寢邀寵的機會也必定比往日多上幾分。又有些未曾破身又自覺相貌出眾的宮女瞄上了風流倜儻的太子殿下,有些自知之明的便想上了承康,連著承煦也被那些想爬上枝頭做鳳凰的宮人私下議論了多次。這些人有了目標,打扮起來就格外用心,一時間后宮個個摩拳擦掌人人爭奇斗妍,恨不得將所有最好的釵環(huán)一并堆到頭上,服飾也一個比一個輕薄飄逸,目光所及之處處處一片□,竟比春日賞花賜宴、游沁蘭水榭的時候還要熱鬧。人人高興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