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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口水,卻不答話。王淳威脅似的在他面前又晃了一晃,腳下使力,踩得少年忍不住連聲喊痛,聲音甚是嬌柔。他心里焦躁,眼下雖說敵人只有一名,而且看上去也沒什么太大本事,卻焉知這不是對方對付承啟的調(diào)虎離山計?一想到承啟因為自己才會私自出宮,如今可能落在敵人手里,眼下生死不知,王淳就再也沒有了平時的好耐性,當(dāng)下又是狠狠一踩,刀尖逼近了幾分:“說不說!”“大膽!”眼見得王淳一幅不問出事情不罷休的模樣,少年終于昂起頭,狠狠的瞪著這個踩著自己的大個子:“不知禮的奴才!我乃是本朝端睿公主,憑你也配和我大呼小叫的么?!”“端睿公主?”王淳怔了一怔,他少年時曾經(jīng)見過端睿一面,也知道承啟有這么個妹子,卻再沒想到她居然會女扮男裝來找自己麻煩,心中已經(jīng)慌了幾分,轉(zhuǎn)念一想,又有些半信半疑:“休想騙我!端睿公主此時應(yīng)該在宮中,你既然自稱是她,有什么證據(jù)?”“證據(jù)?”少年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鄙夷道:“我知道你和承啟那些丑事,算不算證據(jù)?”提到承啟,她心中又恨又怒又酸又澀。從小到大,她對承啟這個二哥的感覺都是又畏又敬,平日里最喜歡和他取笑親近,對他說的話無一不記在心中,得知自己的閨中密友喜歡有才華的男子便想著替他們撮合,誰想……都是這個男人!端睿恨恨的瞪著王淳,若不是他出現(xiàn)勾引了二哥,二哥又怎么可能會放著華延殿如花似玉的嬌妻不管?若不是被冷落,莞兒jiejie也不會在去找二哥的時候失足跌倒,也不會就這樣送掉了性命……兩個男人……宮中孌童承歡的事情端睿不是不知道,但她一向只把那些人當(dāng)作侍候兄長們的玩物,就像小貓小狗一樣,高興了可以摸兩把,不高興了就去踹一腳,那些人從來也興不起什么風(fēng)浪,他們畢竟不是女子,不可能在枕邊邀寵,也不知這個叫王淳的人到底是用了什么風(fēng)月手段,居然把二哥迷得七葷八素的!“哼……”見王淳已經(jīng)呆在了那里,端睿嘴角上揚,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你們真惡心,不知羞恥!你一個男人,原本該做些頂天立地的事情,這種丑事做了便做了,何苦還要去害人?!”“害人?”王淳呆愣愣的反問。兩行淚從端睿的眼中落了下來,她也不顧袖子上全是黃土草梗,左手隨便一抹,右手抽出鞭子,狠狠的抽到王淳身上。“你還裝!你這個孌童,勾引我哥哥,害死我嫂子,你……你……我今天要打死你!”鞭子如雨點一般落在王淳身上,王淳似乎全無所覺,不閃也不反抗,只呆呆的望著已經(jīng)沒有半點皇家風(fēng)度的端睿公主,口中近乎麻木的反復(fù)重復(fù)著她的話。端睿抽得胳膊發(fā)酸,見王淳依舊木頭一般杵在那里任她打罵,手中的鞭子抬了又抬,到底還是抽不下去了。她哭了半天,鼻子早已堵塞,終于帶著哭腔問道:“你……你為什么不躲?”王淳沒有理會她的問題,仍舊沉默的站在那里,端睿又問了一次,王淳這才抬起頭:“你……剛才說,鄴郡君她……她怎么了?”不提莞兒還好,一提到莞兒端睿哇的放聲大哭,索性扔了鞭子坐在地上開始抹眼淚,王淳手足無措的看著她哭得天昏地暗,心里就是再不信,也猜到莞兒已經(jīng)去世了。“她……她生了小淑壽,就……就……”端??薜蒙蠚獠唤酉職猓亲哟鸬?。她也不知怎么就會回答這個“仇人”的問題,她原本以為王淳好男色,打算用個“美人”計將他引到這荒郊野嶺的地方,設(shè)下陷阱擒住,然后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得,關(guān)起來好好折磨,讓二哥再也不會被這種妖人蠱惑了心神。但當(dāng)王淳一言不發(fā)的站在那里任她怎么鞭笞都不還手也不分辨,她卻怎么也下不了手了。端睿心中又愧又氣,莞兒去世時她一腔傷心,但也只當(dāng)這是女人家總免不了要跨的一步生死關(guān),最傷心的人應(yīng)是二哥。待到聽到承康講承啟中意的實際另有其人,她第一反應(yīng)便是不信,直到承康把潘樓街上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她聽,她又留意觀察了幾天承啟在莞兒去世后的神情,待看到他仍舊一絲不茍的處理政務(wù)再回想起莞兒在華延殿獨自候了半個多月的事情,心中才算相信了八成,于是毫不猶豫的女扮男裝來尋王淳的晦氣。在潘樓酒店上,報出承啟的名字果然讓王淳上了勾,她一面恨這兩人不知羞恥,一面暗暗想著擒獲王淳后必要讓他也嘗嘗莞兒當(dāng)時痛苦的滋味。如今仇人在面前站著,這鞭子竟抽不下去,她又氣自己心軟,又覺得愧對莞兒,兼帶恨承啟被這個男人惑了心智,各種情緒一時涌上心頭,萬念俱灰,索性坐在地上哭得更狠了。王淳在她身邊坐下,全不顧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有的正滲出血漬,只望著天邊那愈來愈紅艷的落日,低聲問道:“是什么時候的事?!?/br>端睿抽泣道:“你還來問我么?難道他沒跟你講?你也不用來這假惺惺的裝好人,別以為仗著他寵你就可以胡來!”她心中恨著承啟,一賭氣,連二哥也不愿意再叫了,又到底不敢直呼其名,便用“他”字來代替。王淳苦笑道:“我真不知。”停了停又道,“你罵我罵的對,我只顧著自己愛他,只想著這是我和他的事,就沒想過別人的心思。”一面說,一面將頭慢慢垂到了膝蓋上。端睿聞言,不由紅了臉,啐了他一口:“真是不知羞恥,你難道沒有讀過書?不知這世上只有陰陽調(diào)和才是正理?兩個男人,什么愛不愛的!”“是啊。”悶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王淳輕聲道,“我確實沒讀過書,不知道那些道理,可我就想對他好,只想對他好?!彼痤^,眼睛紅紅的看著灰頭土臉的端睿,“我就想對他好,我看見他就夠了,他不理我也沒關(guān)系,我……我……我從沒想過會害了鄴郡君……”“就算你看著他又能如何?”端睿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你早晚也要娶妻,你……你愛他,也會害了你自己的妻子?!?/br>她原本心腸就軟,此時哭了一通,郁悶稍稍紓解。她一個女孩兒家,喜歡、愛字是不好在男子面前說出口的,但她一開始便將王淳當(dāng)作了承啟的孌童,早就將他看作了半個女人,如今聽王淳說得情真,便忍不住要刻薄他幾句,那個愛字不得已說了出來,卻是極其生澀。王淳搖搖頭:“我不娶妻?!?/br>他長身而起,看了看還坐在地上傷心的端睿。“你怎么怨我、恨我都沒錯。”王淳低下頭,“但今天我一定要去見他?!?/br>“啊?”再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如此無恥的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