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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對權(quán)勢沒有欲望的人不能用!承啟心道。當(dāng)權(quán)勢、金錢都滿足不了這個人的時候,只能說明他抱有更大的野心。他究竟在想什么?承啟又一次細細打量王淳的眼睛,試圖從那里面看出一點什么。然而那雙眼睛單純的像一面鏡子,瞳孔中映出的只有自己的身影,承啟失望的揮揮手:“你去做自己的事吧,我要休息了。”王淳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承啟看著這名侍衛(wèi)的背影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疑慮,難道這名侍衛(wèi),也是政敵計劃中的一個角色嗎?22.有鳳來儀五更天。伺候太子更衣的小太監(jiān)如往常一樣輕輕走進了后殿,照慣例點上九支蠟燭,立時便換得滿室通明。太子殿下早起慣了,每次只要蠟燭一亮,那床榻上的黃色幔子便會被拉開,壓根用不著人過去喚的。小太監(jiān)一面想,一面如往常般往屏風(fēng)后面走過去。入眼的不是那一貫倜儻的太子殿下,反倒是扔了一地的衣物!小太監(jiān)驚得嘴巴都合不攏,殿下一向自律甚嚴,這這這……難道是出了什么亂子?!他的手不由自主開始發(fā)抖,哐啷一聲,端在手里的衣服盤子就扣在了地上。床榻上的黃色幔子被拉開了,太子殿下正坐在床上一臉不悅的看著他。小太監(jiān)嚇得慌忙跪倒,不住磕頭:“奴……奴才……”“起來吧,趕緊收拾,別誤了時辰?!背袉⒉]有責(zé)罰失了手的小太監(jiān),平靜的吩咐完,自己下了床。小太監(jiān)慌忙走上前來,洗臉梳發(fā)伺候漱口,然后是通發(fā)穿衣服。好容易一通忙完,他偷眼瞅瞅承啟的臉色,太子殿下的臉上還是陰陰沉沉跟布著一片烏云似的。承啟裝束完畢,正要如往常一般去兩宮娘娘和文宗處請安,一步邁出去腳下卻踩到個軟綿綿的東西,他低頭瞅了一眼,從鼻孔里冷冷冰冰的哼了一聲,甩了袖子離去了。小太監(jiān)這才心神甫定,連忙把那差點惹得承啟不快的東西手忙腳亂的歸置起來。哎呦呦,看這衫子衣物,都是晚上沐浴后穿的,也不知殿下昨兒后來是因為什么事發(fā)了這么大脾氣,衣服扔了一地不說,早晨起來臉色還是青一陣白一陣的。今兒可得提醒著點慶寧宮里的各位相好兒,眼睛都放機靈些,千萬千萬莫讓殿下再發(fā)起火來。那讓太子殿下不快的罪魁禍首,現(xiàn)下正站在慶寧宮中的漢白玉石階前,眼巴巴的候著太子殿下那抹杏黃色的身影出現(xiàn)。他昨夜幾乎一夜沒睡。都說人生在世有四大樂事,久旱、他鄉(xiāng)、金榜與洞房,初次相愛的過程給他帶來的興奮與激動遠遠超出了承啟的預(yù)料。一整夜,承啟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這個沉默寡言的侍衛(wèi)從一條溫順的黑犬化身為一頭野性的狼,若不是承啟長久以來在王淳心目中早就形成了無形的震懾力,令他一時三刻還不敢做得太過分,否則恐怕第二天清晨陽光照進慶寧宮的時候,就是慶寧宮太子殿下被吃干抹凈的時候。饒是如此,承啟清晨醒來時依舊覺得渾身上下都很酸痛。武人就是武人,那一膀子力氣,又重又沉!承啟一邊想,一邊慢慢接過小太監(jiān)遞過來的銀耳燕窩粥,卻不小心扯到了肩膀上酸疼的肌rou,身上吃痛,嘴角就忍不住歪了一歪。王淳似乎對他的肩膀情有獨鐘,那一口白牙恨不得生生給他親下塊rou來,想到昨夜的事,承啟不禁搖搖頭,臉上略略有些發(fā)熱,嘴角卻彎了起來,他李承啟又怎么會是個吃虧的人物?王淳背上那交錯縱橫的指印和青紫,還不全是他的杰作?滋味和往常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卻……蠻好的。太子殿下端著燕窩粥露出的豐富表情看在周圍侍候的人眼里,就變成了陰晴不定。便有一個大著膽子小心翼翼賠笑道:“殿下,這粥要是嫌它淡了,再放些清露調(diào)調(diào)?”承啟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旁邊有人連忙遞了一小瓶半凝的清露。這是姑墨小國今歲的貢品,全名叫做蘅琬清露。雖說貢品常得但這東西也是金貴的,承啟愛它清香,每每喝粥時總愛放些去去燕窩的腥氣。只是這清露的顏色與這半凝的樣子……令他又想起昨晚意亂情迷下的產(chǎn)物,清露瓶子旁掛著的小銀匙就怎么也不肯再往下伸了。昨夜折騰的有些過了,倆人身上都是黏膩的,混合著汗水和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后還是王淳一絲不茍的幫他細細擦凈了身子,承啟實在累透了,也就閉著眼睛默許了這種毫無尊卑上下的親密,待身上差不多清爽了就隨便挪挪身子,自然有個溫暖的懷抱在一旁等著他。燕窩粥碗被承啟放下了。“……不吃了,撤了吧?!背袉⒃谛闹邪蛋蛋l(fā)誓,再也不要吃那什么鬼清露!王淳還在外面伸著脖子等著。四更天的時候,王淳擔(dān)心走的晚了被早晨來伺候的太監(jiān)撞個正著。他倒不是太擔(dān)心自己的安全,反正在抱起那個人往床上走的時候就有了伸長脖子領(lǐng)死的覺悟,他純粹是因為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也只能在心里暗恨春宵苦短,把懷里的人又好好親了親,承啟閉著眼睛睡得正香,對于這種平平常常的親熱理都不曾理會。王淳無奈,只得悄悄披衣下床,瞅了個冷子溜了出去。四更天,正是東方未明月黯星淡的時辰,慶寧宮殿外的守衛(wèi)昏昏欲睡,他仗著熟悉地形身高腿長悄悄遁去,竟真?zhèn)€是無人覺察無人知曉。是以承啟醒來后,一摸身邊無人,再回想起昨夜種種羞惱之事,臉色便登時不好看起來。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侍寢的昭訓(xùn)、孺人不得留宿至天明本是他慶寧宮的規(guī)矩,王淳第一次便知道規(guī)規(guī)矩矩的照章辦事,他照理應(yīng)夸贊他兩句才是,何至于心中別扭的仿佛侍寢的人反是他李承啟?承啟也懶得再去細想這些,今日文宗要見他,特特命小黃門來傳,要他在早朝退了之后直接過去御書房說話,想是要講大婚的事了。讓禮部官員感覺時間緊迫的太子大婚之儀式,在承啟心中卻早就嫌它拖得太久了。呂宗賢是個聰明人,他作為一個父親顯然不希望女兒的將來變成承啟手中的政治籌碼,因此在朝堂政事上的態(tài)度常常十分微妙:小事上他總是率先贊許,擺出一副“翁婿同心”的姿態(tài);大事上他卻又總是緘口不言,似乎要對得起這個相位對得起文宗的囑托。承啟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有數(shù),呂莞兒一日不入太子府,他要得到呂宗賢完全的支持幾乎不可能,即便是大婚之后,若在短期內(nèi)傳出呂莞兒被冷落的消息,呂宗賢在朝堂上的余黨也會隨之倒戈。然而與呂莞兒的婚事,只是承啟在棋盤上將要落下的一枚棋子,當(dāng)婚事已成定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