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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卅四一頭霧水,和徐平生雞同鴨講道,“……我沒養(yǎng)什么小白臉啊?!?/br>徐平生自從變?yōu)樾咽?,時(shí)而清醒,時(shí)而糊涂。清醒時(shí),他懷著滿腔怨毒和仇恨,鬧著要去和九枝燈決一死戰(zhàn);糊涂時(shí),認(rèn)得的人就只剩下他四歲的弟弟與卅四。再遇見徐行之時(shí),徐平生雖不知他是自己的弟弟,但一瞧到他心腸便格外柔軟,恨不得把那年輕人捧起來揣進(jìn)兜里好好護(hù)著。至于那長相漂亮妖冶的青年,起始時(shí)徐平生并未放在眼中,但剛才的一幕,叫他突然就看孟重光不順眼了起來,連帶著把火撒到了卅四頭上:“……你帶他出來喝酒也就罷了,還不幫我看好。他若是被些貓三狗四的小白臉拐走了,怎么辦?”卅四一怔,在明白徐平生的意思后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誒喲哈哈,誰拐誰啊哈哈哈哈?!?/br>他笑得徐平生心頭火起,又追著他打了幾丈遠(yuǎn)。重歸秘境之后,乍逢親友的喜悅已過,徐行之和曲馳便開始商量這些弟子該如何調(diào)動。最后,二人得出的結(jié)論是,這么多人,不動則已,一動驚人。讓他們按兵不動,暫留此處,是最好的選擇。將利弊如是這般地陳述一番后,弟子們隱隱有些sao動。他們等了足有十三年,好容易見到一線希望,事到如今,是無論如何不想多等哪怕一時(shí)一刻了,他們恨不得今日就打上風(fēng)陵,打回丹陽,將九枝燈的頭顱懸于山門之上。但是,曲馳的勸說叫他們漸漸冷靜了下來。……左右已經(jīng)等了十三年,還差這幾日嗎。將弟子們再度托付給酒醉打鬧后害了頭痛的卅四,徐行之?dāng)y著被哄開心了的孟重光與曲馳一道上了路。臨走前,曲馳特意向卅四交代,說有一棵桃花樹,請他多加照看,卅四酒意還未散去,拍著胸脯大包大攬道,若是掉了一枚葉子,自己就脫一把頭發(fā)。徐平生則是憂心忡忡地看著徐行之,覺得這個(gè)像極了自己弟弟的青年要被這小白臉子欺騙了,不由得愁眉苦臉起來。他想要提醒青年,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好暗暗下定了決心,今后要多隨卅四走訪走訪此人,對這空有一張好容顏的小白臉善加考察。徐行之等人返回茶樓,而茶樓里一切安好,累極的陸御九也醒了過來,坐在茶樓一樓的客座上,捧著茶杯小倉鼠似的飲茶。清涼谷眾師兄看不慣他戴那鬼面具,于是他只好乖乖給摘了,露出了一張水嫩清秀、無痕無傷的娃娃臉。周望正驚喜地研究著他的臉,陸御九rou嫩,臉頰軟綿綿的一戳一個(gè)坑,有趣得緊,他也由得周望折騰,勾著頭,略有些心神不寧地盤算著心事。見徐行之回來,陸御九乖乖倒了一杯茶,遞送給了徐行之。徐行之并不接,環(huán)視一圈后問道:“北南呢?”元如晝道:“我在此一日,并未見周師兄回來?!?/br>徐行之眉頭一擰,轉(zhuǎn)目看向外面已云蒸霞蔚的晚景。少頃,他用折扇在桌上輕輕一敲:“小陸,跟我去應(yīng)天川接一下北南?!?/br>陸御九驟然輕松了一些:“好?!?/br>孟重光攔住了徐行之:“師兄,你已連續(xù)忙了整整兩日了,還是先休息一下罷?!?/br>徐行之不在意地拂開他的手:“不必,我早歇夠了?!?/br>孟重光著實(shí)不放心:“……那我也要去?!?/br>徐行之略一思忖,并不作答,往前走出兩步、行至門口時(shí),他方才回首,見孟重光站在原地,有些垂頭喪氣,笑眼狡黠地一眨,隨即拿眼角余光輕輕勾了勾他:“……愣什么神,跟上啊?!?/br>作者有話要說: 唯劍百辟,唯心不易。小陶閑終于變成了小桃仙qwq哥哥:勾引我弟弟的都是小白臉子【記仇.jpg第108章險(xiǎn)象環(huán)生九枝燈一把推開丹房門時(shí),滾滾熱氣如有實(shí)體,過分親熱地舐了一下他的面龐。丹房中陽氣烈烈,爐火極旺,就算曾有鬼氣陰魂殘留,也被吞沒得一干二凈。火舌一閃,把丹房中人的面部都映得統(tǒng)一地發(fā)著紅光,太過濃烈的光焰將人的表情模糊化,因而,九枝燈看不出周云烈在想什么,周云烈也同樣瞧不出九枝燈的心思。周云烈雙手沿身側(cè)垂下,道:“山主,此處氣味濃烈,不適于您在此久留?!钡故且桓闭嫘臑榫胖艨紤]的口吻。九枝燈面對熊熊爐火,負(fù)手而立,那點(diǎn)暖根本不足以融化他眼中的冰霜。……那殺人的槍法路數(shù),是周北南的,絕不會錯(cuò)。當(dāng)年天榜之比,他與三首徒均有交手,周北南與師兄又是至交,因此對于周北南,他比旁人更要多出一份了解。根據(jù)尸體上每一處翻開的骨rou,九枝燈甚至能構(gòu)想出他運(yùn)槍的軌跡。月光之下截殺第一人時(shí),他該是單手握槍,出槍如游龍;起手先挑再削,亦是他最常用的路數(shù)。他左手握槍,右手接月,槍刃割碎空氣,自巡夜人后腰斜向上刺挑,那人猝不及防,連慘叫也未曾發(fā)出,手中燈籠便連帶他本人一起被挑至半空,一刃鮮血凌空噴出。槍尖悄無聲息地切開第一名巡夜者的心臟后,周北南手一抖,輕而易舉將殘破的軀殼甩至漆黑的海潮間,沾染了心頭血的槍在空中劃出霜雪殘影,又劃破了他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同伴的咽喉。在那之后,周北南大概是被血激得喪失了理智,將槍尖朝下,拖曳著槍身,一搖一晃地往一處魔道弟子的守夜點(diǎn)走去。槍尖在白沙灘上留下的劃割淺痕里摻著血,很快便被上泛的海潮吞下,了然無跡。應(yīng)天川槍法倚賴一套心訣修煉,向來密不外傳,能修煉到此等地步,且一出手即是兇招,再結(jié)合種種熟悉的槍法路數(shù),除了一個(gè)周北南外,九枝燈想不出旁人來。他來不及去想周北南為何會變成鬼魅靈體,以及他是如何遁出蠻荒的問題,他只知道,若殺人者是周北南這一猜想無誤,孟重光也極有可能已從蠻荒脫逃成功。思及此,九枝燈心跳霍然加快。那么,師兄……他收于袖內(nèi)的雙拳發(fā)力握緊,眼珠被爐火和心火同時(shí)染上了一層血腥。若是師兄也出來了,那么他不管周北南現(xiàn)在是人是鬼,都要生擒于他。有此人在手,他便有了和師兄談條件的資本。一旁的周云烈溫聲催促道:“山主,請?!?/br>九枝燈拂袖:“周川主,敢問你這一爐煉的是何藥?火這般旺,就不怕毀了丹爐?”周云烈答得自然:“是梅花丹,為著煉出真髓,必得加強(qiáng)火力,善加鍛煉,放能得出好丹?!?/br>九枝燈略略頷首,邁開步伐,打算朝外走去。然而,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