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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歡喜,竟忍不住露出了孩子一樣的神情:“兄長,你是幫我抄的嗎?”徐平生別過臉:“我自己抄著玩,修身養(yǎng)性罷了?!?/br>徐行之仍渴望得到一個溫存些的答案:“……可你分明有在學(xué)我的字跡。你看,我慣常寫字便是這樣……”徐平生羞惱難當(dāng),將竹簡一卷,不留情面地一把從中折裂,信手?jǐn)S下地面后,只穿著單襪便踏出了殿門,把徐行之一人拋在了殿中。徐行之跪坐在原地,不知呆了多久,才下地伸手把那一卷裂開的竹簡取在手中,用袖口珍惜地擦了擦,收入袖中。正欲起身時,他便覺一道溫暖自身后毫無預(yù)警地貼了過來。抱著他睡了幾年,這懷抱屬于誰,徐行之早已是爛熟于心。他苦笑一聲,再轉(zhuǎn)過臉去,便是一如既往的輕佻微笑:“喲,重光,怎么跑出來啦?”孟重光擁住他的后背,雙臂環(huán)緊在他胸前,依戀又有些心疼地蹭了蹭:“師兄,大家都在等你呢?!?/br>徐行之笑道:“是了,我是離席太久了。走吧,快些回……”孟重光卻緊緊抱住他,一動不動。徐行之:“……重光?”窗外山影倒臥,絲絲殘照隔窗落在二人身上,將他們一襲白衣均染上了紅沄沄的光澤。第33章陰差陽錯夜半時分酒席方散,徐行之返回東殿,將身上沾染了酒氣的宴服換回便服,摸了盛裝著紙筆的書匣到了偏殿,點起一豆燈油,開始抄經(jīng)。然而晚上飲酒過甚,偏殿又沒有炭火,寒意很快侵體,再加上抄錄一事最是消磨精神的,不消一刻鐘,酒意上涌的徐行之便覺筆端如系千鈞,冷困交集,掐過數(shù)次人中也不頂用。很快,他趴在桌上昏睡了過去。不知過去多久,側(cè)殿的門被敲響了:“師兄,是我。我可以進(jìn)來嗎?”酒意催逼,再加上今日連戰(zhàn)兩場之故,徐行之睡得極沉,自然不會應(yīng)和叫門聲。叫門不成,門外的九枝燈微微抿唇:“師兄,冒昧了。”他端來一方炭盆進(jìn)門,又用腳尖將門勾上、合攏,視線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才將目光對準(zhǔn)了熟睡的徐行之。見到此景,九枝燈并未多加思慮。他將炭盆放下,翻過徐行之只抄了個開頭的經(jīng)文看了看,隨后他將這卷竹簡收起,放入懷中。側(cè)殿里有一張供人憩息的小床,九枝燈跪在床上,挽袖將床鋪清理干凈,又取來一床極厚實的被褥,才回到桌前,對熟睡的徐行之恭敬道:“師兄,得罪了?!?/br>旋即,他一手護(hù)住徐行之的后頸,一手托抱徐行之的膝彎,將他橫抱入懷。徐行之睡得發(fā)冷,在睡夢中被人打橫抱起,他只覺暖意逼人,本能鉆入了九枝燈懷中,將額頭抵進(jìn)他懷里。隔著衣服,九枝燈亦能感受到徐行之皮膚上的透骨冷徹,想到師兄變成這樣的原因,他不自覺把聲音放到最輕:“師兄,冷嗎?”徐行之搖搖頭:“不冷?!?/br>說是不冷,他的手心腳心都沁著寒意。九枝燈把他放在床上,正準(zhǔn)備取被子來將他蓋好時,徐行之身體翻動,寬松的衣裳也隨著他的動作而稍稍上滾了一些,后腰處露出一抹白。明明那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地方,九枝燈卻看得耳尖透紅,慌亂別開雙眼,想替徐行之將衣裳拉好。然而他的手剛剛撫上去,就被徐行之當(dāng)場按住。他含混不清地低喃:“……別碰,腰疼?!?/br>在徐行之身旁陪伴多年,九枝燈知道他身上幾乎每一處都受過傷,腰部自是不例外。今日他戰(zhàn)了兩場,太過勞碌,又久坐飲酒,怕是腰受不住。然而九枝燈望著那一抹白,心思卻控制不住地脫開了正軌。他喉結(jié)緊張得微微滾動,面上神情漸漸由平靜變成一片洶涌狂湃的暗流。半晌后,他半跪下身,把徐行之狠狠納入懷中,興奮得整副臟器都灼燙不已。那一線誘人的白叫他忘了形,小聲地喚道:“師兄,師兄……”徐行之腰部痛處被扯中,悶聲低吟:“呃……”這聲音幾乎要把九枝燈逼瘋,他愈加用力地收緊胳膊,仿佛牽著長繩跳下懸崖,在失控放縱與一線理智之間來回拉扯。很快,他對準(zhǔn)那張微微噴吐著酒意的雙唇,毫無經(jīng)驗地咬了上去。徐行之嘶了一聲。他在睡夢中吃了痛,但疲累叫他根本睜不開眼睛,只得憑著本能去推眼前人的肩膀:“……重光,別鬧。師兄困了……”九枝燈霍然驚醒,從意亂情迷中掙脫出來,狼狽地從床上下來,撫著彌漫著酒味的唇畔呆愣半晌后,他手忙腳亂地為徐行之拉好被子,一袖揮滅燭光,拔腿跑出了偏殿。前腳剛出殿外,還未來得及平復(fù)心緒,九枝燈便聽身側(cè)傳來一個冷中帶諷的聲音:“九枝燈師兄?”九枝燈正是心浮氣躁之時,猛一轉(zhuǎn)頭,反倒把孟重光驚得倒退一步。回過神來,孟重光開口取笑他:“師兄這是怎么啦?臉紅成這樣,吃酒吃醉了?”一提到“酒”字,九枝燈便覺口中滿是酒香氣,一時間心跳如鼓,哪里還顧得上同孟重光斗嘴,只冷淡地看他一眼,便極快地轉(zhuǎn)身離開。待他一走,孟重光立即推門進(jìn)入側(cè)殿。徐行之熟睡正酣,絲毫不覺孟重光將他翻過身來、看到他微腫的唇時那冷到可怖的目光。……到處都是那個人的氣味。殿內(nèi),房間里,師兄的身上,包括嘴唇上都被那人染污了。孟重光湊近徐行之耳畔,低聲細(xì)語,幽深可怖的雙眸與往日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為什么要叫別人碰你呢,師兄。我不高興了,要罰你?!?/br>不久后,殿內(nèi)蕩開一陣植物清香。徐行之初次吸入時,眉頭微鎖,似是覺出這香味來者不善,但那氣味無處不在,徐行之終是將它無可避免地吸入了體內(nèi)。孟重光也不急著上床,任由那植物清香把徐行之包攏起來后,便取了一份新的竹簡,就著月光,抄寫起經(jīng)文來。小半個時辰后。徐行之只覺身墮迷海,在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