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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兒,今日與你嫂嫂出門,可有給她添亂。”齊老太太看到眾人用的差不多了,便顧左右而言他,找了個借口打開了話茬。 “沒有,嫂嫂對琴兒極好,自是不會覺得琴兒添亂。”齊琴說到,想到自己的兩個首飾,齊琴便覺得開心不已。 “那便好,姝兒,今日……”齊老太太正想和姜姝開口,說到府內(nèi)公用銀兩的事。 卻被姜姝主動打斷:“今日和三姑娘逛街,三姑娘看到一個首飾極為喜愛,便向我預支了三百兩的月例銀子。我知道這府中用度都是老夫人再管,不該僭越,但是看三姑娘實在喜歡的緊,便借了三姑娘三百兩。既然預支的是月例銀子,還望老夫人補了。媳婦就這么點貼己的錢,還要留著買藥呢。” 說完,姜姝還惺惺作態(tài)的咳嗽了幾聲。 什么!聽完姜姝的話,齊老太太一陣氣悶,姜家財大氣粗,嫁妝都幾百臺,姜氏會缺這點銀子。 “姝兒,你們姑嫂難得一起出門,這么個鐲子你就當送她的禮物了?!饼R老太太說到。 “老夫人,您這話就不對了,一事歸一事,姝兒已經(jīng)送過三姑娘見面禮了,那金步搖也是極珍貴的首飾。這三百兩,三姑娘信誓旦旦說了預支的月例銀子,我才將身上帶的銀兩都給了她,自己什么都沒買?!?/br> 姜姝面露生氣之色,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何況三姑娘明理懂事,自己用月例銀子還我,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老夫人若是不成全她這番做法傳出去了,外人不明真相,豈不是給三姑娘落得個貪財?shù)拿暋!?/br> 姜姝一副為了齊琴著想的樣子,她就不信了,齊家人愿意為了三百兩銀子放棄齊琴的名聲。 果然聽完姜姝的話,齊琴楚楚可憐的看著齊老太太和齊宣,她還沒有嫁人呢,不能讓自己的名聲有任何損傷。 三百兩而已,給了姜姝便是了。 看著齊琴的擔憂,在看著姜姝悠閑喝茶的模樣,齊老太太一陣氣悶。 在三百兩和齊琴的名聲面前,她還是抉擇的來的。 齊老太太看了一眼馮嬤嬤,用眼神詢問了是否還有三百兩的余錢。 馮嬤嬤艱難的點了點頭。 可是,這錢,還要留著明天結賬還不夠呢。 齊老太太示意馮嬤嬤將那銀錢取了來,給了姜姝。 看著白素接過銀票,齊老太太心下憤恨不已:等會定教你吐了出來,琴兒未婚,名聲重要。她投鼠忌器不得不給。 但是她一個老婆子可不要什么名聲,自然比不上真金白銀實在。 齊老太太相信,占著長者的身份,一個“孝”字就能壓的姜姝不得不聽話。 看著馮嬤嬤極度不舍的拿出銀票,死死拽住,白素接過銀票的一端,輕輕的用力,卻還是沒能將銀票從馮嬤嬤手中取出。 “馮嬤嬤?!卑姿剌p輕提醒,手中的力道又加了加。 馮嬤嬤這才松手,讓白素把銀票接了過去。 銀票的一端的都有了指印。 看著這一幕,齊宣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沒想到他春風得意沒有多久,又回到了那為了銀錢窘迫的日子。 他很想自己將這些錢給掏了,但是他的銀兩都了柳氏,離發(fā)月俸還有些日子。 錢錢錢,真是讓人頭疼。 齊宣還沒有頭疼完這一件事,齊老太太又開口了,他更頭疼了,千萬不要再是錢的事了。 可是,又豈能如齊宣所愿。 “姝兒,今日給府里送用度的一應婆子來要銀錢。馮嬤嬤結算了一下,府內(nèi)存余的銀兩不夠了。” 齊老太太說到,反正她今日就算豁出這張老臉,無論如何也得讓姜氏把公用的銀錢吐出來。 “所以呢,與我何干?!苯频L輕的說到,仿佛在聽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你還是不是齊家的媳婦。”齊老太太看著姜姝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用力排了排桌子。 那聲音,一屋子的人聽的都靜若寒蟬,不敢出聲。 唯一的聲音就是姜姝喝茶,茶蓋和茶盞碰撞發(fā)出的微想。 齊老太太選廚子的眼光不好,茶葉還是買的不錯的,畢竟大把大把的銀子花下去了,東西自然是好的,只是,以后這銘慈堂,可喝不到這么好的茶了。 “可是這掌家的權利,媳婦新婦敬茶那天就交給老太太了。”姜姝說到,聲音平靜卻有力量,聽的齊宣眼神直跳:“一府之中公共用度,一家人的吃穿,不該是用老爺?shù)馁旱撀??!?/br> 第五十九章 哭窮誰不會 姜姝的話一落音,齊宣的臉色一陣難看。 齊老太太一時之間也是說不上話來。 因為,本應該如此。 只是齊家之人理所應當?shù)南硎苤业母毁F,選擇性的將此事遺忘在腦后。 “宣兒他初入朝堂,俸祿單薄,你作為媳婦且先貼補著,容他在朝堂站穩(wěn)些。你那些嫁妝價值不菲,隨便一樣也是夠府里吃喝許久的?!饼R老太太沒臉沒皮的說道。 姜家那一百多臺的嫁妝她可是看著抬進齊府,有了這些,哪里還需要花費齊宣的俸祿。 只要讓府里養(yǎng)成公賬用度都從汀蘭苑出的習慣,齊宣的俸祿自然是守住了。 “難道老夫人不知道,我父親為老爺求了一個月六倍的俸祿。老夫人多慮了,養(yǎng)活這一小家子,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姜姝說道。 “什么,六倍的俸祿?”齊老太太一副不敢想象的樣子。 但是看到齊宣沒有反駁,便知道姜姝說的是實話了。 齊老太太先是開心,后是微怒,這樣的事,齊宣盡然將她瞞的死死的。 “姝兒,我剛入京城,交際應酬不少,這個月花銷有點大。俸祿雖多卻是沒剩多少。你且把這個月貼補了。下個月,這家中用度,便都由我來出?!?/br> 看到齊老太太和姜姝相持不下,齊宣開口。 早知道就不讓柳氏開什么首飾鋪子了,弄的他現(xiàn)在兩袋空空,一分銀錢也沒有,焦頭爛額的應付著眼前的場景。 這銘慈堂的晚膳可真不是容易吃的。 每次都能看到齊老太太和齊琴因為錢財挑釁姜姝。 這種情景很像齊宣年少之時,齊老太太和齊琴為了糊口,為了一兩個銅板和商賈小販糾纏撒潑。 齊宣自命讀書清流,對這般場景很是不屑。 只覺得齊老太太和齊琴終究是女流之輩,鼠目寸光。 長安不僅有繁華,還有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