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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自己人打一場莫名其妙,卻不得不打的對決了。祈看著圍上來的熟悉面孔,忍不住又嘆了口氣。靖王與柳殘夢的二次對決也展開了。兩人都是宗師級的人物,早已摒除了一切花巧。他們的對戰(zhàn),是實打實的,一點也無法取巧。招式之間,雖不如祈與四親衛(wèi)打斗千靈百變來得好看,卻更危險。只要被掌力擦過,定是骨折筋斷。柳殘夢天分雖高,內力一道,到底不及靖王精純。但他在武學造詣上卻是天才,心清如冰,映照萬物,雖狂風暴雨不能掩卻靈臺一點清明。對他來說,只要對手出招,用什么招式應對最合適幾乎是本能反應。靖王功力雖遠勝于他,但在招式上,卻無法占去優(yōu)勢。靖王掌上真氣越來越強,如黃河之水驚濤拍岸,目光也越來越幽深。柳殘夢知道,靖王已不再保留實力。而他身受蠱毒,又連日奔波,內力正是他目前最明顯的弱點。面對靖王攻勢,柳殘夢生平第一次興起了,或者會敗在這人手下的想法。想法只是一念之間,伴隨而來的并非畏懼而是興奮。太容易得到的勝利并不是勝利,挑戰(zhàn)強者獲得的勝利,才是最甜美的戰(zhàn)果。忘卻了榮辱勝負,心無外物,只剩眼前紫衣武者,拳掌閃錯,不再回避,兩人四掌再一次撞擊上。這次比先前試探之舉已不可同日而言,四掌相接,聲勢浩大,周圍林木倒摧,柳殘夢只覺一股強大的沖力直透經脈,雙臂酥麻,連退三步才消去沖力余波,一口鮮血噴出。靖王那邊也倒退一步,伸手捂胸,但他真氣深厚,傷勢比柳殘夢輕多了,真氣運行一周已回復過來,大聲道:「柳殘夢,本王好久沒打得這么痛快?!?/br>「彼此彼此?!沽鴼垑粑⑽⒁恍?,目光銳利,一點也不讓與靖王。「你是個好對手,可惜遇到上本王?!咕竿跽f得十分惋惜。「你我相遇,對哪方比較可惜,還是未知之數。」柳殘夢笑罷,竟是搶先出招,殘夢迷蹤蓮華妙諦,繽然盛放艷麗無端,但以靖王的眼光,怎看不出這招因真氣不繼,第九式時右肋將現出破綻。「意氣之爭!」靖王搖頭,手上先使一招半山煙月,腕底急轉馭日天風。馭日天風是祈世子的絕招,但由靖王手上使出,威力不可同日而言。煙月迷眼,天風奪命,眼見便要擊上柳殘夢右肋。這一擊實不死也去半條命的,柳殘夢卻是微微一笑,善良又誠懇。殘夢迷蹤突然破綻盡收,右手屈指,碎星指銳利的指風咄咄作響,似真能碎星滅月。靖王施展馭日天風只想制住柳殘夢,掌上僅蘊八成真氣。與碎星指一迎,饒是他應變極快,左掌虎口勞宮二處還是被指風射中,左掌一陣酸麻,急急后退。柳殘夢豈肯放過這個機會,掠身追上,紅蓮夜火九虛一實,阻住靖王八方退路,靖王雖尚有一路退路,卻需要狼狽彎身。他哼了聲,明知此時不宜硬拚,又豈可示弱。四掌三度交擊。這次的交擊,風平浪靜,似乎雙方只是友好地拍下手,除了手掌交擊清脆的聲響再沒其它動靜,但靖王與柳殘夢卻各自退出四五步,吐出一口血來,傷勢比上趟更重--雙方都將真氣內斂,擊中在對方身上,未曾走漏半毫,雙方都承受了來自對方,足以讓巨石崩裂,林木摧倒的強霸真氣。「好!好!」靖王抹去唇角血跡,順手甩去肩上紫色披風,「好個武圣莊主。」他這次的叫好貨真價實。「要掩蓋一個弱點,只有制造出一個新的弱點?!沽鴼垑粢材ㄈゴ浇茄E,不著痕跡地放下酸麻過度微微顫抖的雙手,微微一笑,「王爺只是對自己太自信了。」要掩蓋自己內力不足的弱點,只有制造一個新的,更明顯的弱點--負傷。靖王對自己內力過于信心,認為傷了柳殘夢,沒想到柳殘夢卻是故意受傷吐血,并未出盡全力。方才第三次對掌,靖王左掌負傷,未及調息,又被逼著硬拚一掌,以八成真力對十成真力,負傷程度自是遠勝柳殘夢。「不錯,本王確是過于自信,才有此失,不過,能傷了本王也足見你確實不愧武圣之稱?!沟皖^看看手掌上的血,放到唇邊舔了舔,靖王第一次笑了起來。他的笑,對敵人來說,有如一個惡夢:「本王已二十年未負過傷了?!?/br>靖王的恐怖之處,便在于他的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現在,這人已被柳殘夢徹底激起了斗志。但柳殘夢同樣也是個深不可測,永遠不會將手上的王牌揭到明處的人。他的手上,還有多少王牌?他受的傷是真是假?他只是笑,溫和善良,卻又莫測高深地笑。于是,靖王也笑了起來。在那一刻,柳殘夢已成為靖王承認的對手。棋逢敵手,將遇良才。斗爭,正因為它的不可知才迷人。這邊兩人打得痛快,那邊祈世子則抑郁成狂。再沒有什么事能比性好張狂的人出于顧忌與人打得束手縛腳來得郁悶了。暗流和細柳營的衛(wèi)士在四親衛(wèi)的率領下,布下層層陣式。一字長蛇二龍出水天地三才四門兜底五行生克六丁六甲七星北斗八卦金鎖九九連環(huán)十面埋伏……被這樣重重包圍,就算是三流高手也夠傷腦筋的,更不用說暗衛(wèi)和細柳營皆算一流好手。往日得意的布置一朝用回自己身上,祈世子連哀嘆的力氣都沒有了--目前圍在陣心的是暗衛(wèi)群。要傷害可愛的下屬是行不通的,自己受傷束手就縛也是行不通的。劍光鏈鎖長弩短槍樣樣都危險,仗著熟悉眾人招數,只是游斗。幸好暗衛(wèi)們也不敢真的狠下心,危險時睜一眼閉一眼錯過也就是了,戰(zhàn)況便這么不上不下地膠著。四劍圍攻久戰(zhàn)不下,水劍瞧出端倪,喝令道:「暗衛(wèi)二隊轉退九九連環(huán)陣,細柳營補上二龍出水陣!」「喂喂!」祈世子忍不住叫了起來,「小水劍,本王既沒拋了你又沒負了你的,何苦這么狠心。雖然十年不見,又非本王之錯……」水劍聽得一怔,反應過來后,臉都氣紅了:「胡……胡說八道!可惡!」細柳營是靖王直屬下屬,不比暗衛(wèi)。對他們來說,靖王的命令才是一切。這一替換威脅大增。祈世子面上尚在笑逐顏開不住調笑著水劍,心下卻在大叫要命!外人看來他身形依然流暢靈動,進退之間如行云流水,但他卻是有苦自己知。左臂受莫絮之傷,本已運動不靈,肩上又負了兩處傷,更是雪上加霜。眾人只道他不還手是顧著舊情手下留情,卻不知他現在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旦與細柳營硬碰硬,馬上會被看出這個弱點的。況且體內的寒毒尚需以內力壓制,打斗持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