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漉的頭發(fā),一路上看傻了不少侍衛(wèi)。祈哪有心理睬,長驅(qū)直入養(yǎng)心殿,卻見寶親王也在。三人昨夜俱未就寢,自己在洗心庵外守了一夜,兩人也養(yǎng)心殿商討了一夜。為失職一事單膝跪地請罪。卻見軒轅和寶親王皆是一臉怪異地看著他。軒轅咳了會兒,道:「祈??!你打七歲起,就一定要打理整齊才出門,朕以為這是個好習(xí)慣。」——不然看到早就看得熟的人,頭發(fā)微卷,一臉倦意,透出跟紅袖一樣媚入骨髓的情色,還真是一種震撼。很好,有空說這個,大約事情已有計較了。祈世子咬咬牙站起身。寶親王瞧了他會兒,將龍案上的情報遞給了他。向來八風(fēng)不動的語氣間,多了點情緒:「我們還是慢了一步?!?/br>「嗯?」「班布達單于被囚,柳殘夢已奪得汗位?!?/br>「怎么可能?!」祈聽得身子一震,險些捏皺手中的情報。「我原先也以為,柳殘夢這次與你逃難,縱有目的,也不過是想挾天子以令諸候,將班布達單于的幼子扶上王位作傀儡。只是沒想到,柳殘夢身上竟有一半的呼衍氏血統(tǒng),其母親曾祖,即為呼衍氏。三十年前,呼衍氏未代主盤殷未立子嗣便在田獵中被人暗箭射死,其堂弟,亦是班布達單于之父逵赫被眾人捧為單于,慶國一直有流言傳說其位來之不正。如今柳殘夢借了這個拔亂反正之名……」翻開手中情報,連翻數(shù)頁,聽得寶親王的解釋,眉毛越皺越緊:「如此重要的事情,皇上為何不早點叫臣回來?」「反正事情都發(fā)生了,也不差這一兩天。」軒轅打起玉扇搖了搖,苦笑:「昨日是個好日子,朕也不希望紅塵瑣事接近洗心庵?!?/br>「臣先代無塵謝過?!寡垡膊惶У貞?yīng)著,終于將情報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軒轅與寶親王對看一眼,心下奇怪,也不說破。「皇上為了倫王,三年布局??磥砹鴼垑粢矝]有白費這三年?!蛊硎雷邮掌鹎閳?。「班布達單于好大喜功,窮兵黷武,在慶國久有民憤……」軒轅說到這,沉吟了下。寶親王接著道:「只是沒想到暗流的推波助瀾,卻是成全了柳殘夢?,F(xiàn)在班布達單于被囚,國師、左右賢王、谷蠡王,還有紫衣莫絮,皆向柳殘夢宣誓忠誠。不管柳殘夢的母親是否真的是呼衍氏的后裔,只要有這個名份在,加上他手上現(xiàn)有的勢力,該有的血統(tǒng)、人心、武力已盡落在他手上!」心知要讓寶親王下這樣的斷語是極難的。祈世子心緒已平,慢慢想起與柳殘夢在塞外相逢后的一切,突然省起一事,看向軒轅。軒轅玉扇一搖,半遮住臉,唉了一聲:「你想要朕說什么呢?誰都不知道,昊居然幫的是柳殘夢而不是班布達單于……」要不是夜語昊將柳殘夢的那張畫送與班布達單于,班布達單于也不會知道柳殘夢蒙騙于他,柳殘夢照樣在塞外春風(fēng)得意。所以當(dāng)初知道柳殘夢被追殺時,眾人皆以為夜語昊送畫幫的是那批助他偽裝倫王的塞外來客——也就是班布達單于的大世子。后來猜出柳殘夢被千里追殺真相并不簡單時,也只道柳殘夢是借題發(fā)揮,利用這個機會來完成自己的大愿,卻不知,這些一開始便已全在算計中,夜語昊當(dāng)初送畫實質(zhì)上是助柳殘夢篡位,將單于引出王城,調(diào)空兵力。這也是眾人不知柳殘夢來歷之故。塞外極重血統(tǒng),象柳殘夢這種異鄉(xiāng)人,要在慶國站隱腳跟,非得有后臺不可,后臺一旦失勢,他便處于劣勢,故之前倒沒人想到他會這般大膽,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是為了除去班布達單于。祈世子再想細一層,突然又冷笑:「果然是他。」「怎么?」「武相便是莫絮!」「你確定?」「若非他是武相,柳殘夢豈敢冒險接下黑煞掌,將班布達單于引出王宮。只有莫絮才有辦法從班布達單于那里問出黑煞掌上的威力,班布達防得再多,又豈知自己這心腹一開始就不是心腹!」這反間計與苦rou計說來簡單,但要執(zhí)行,卻不是那么簡單。為了將班布達身邊最強的鐵甲兵團牽制在陰山,柳殘夢可將自己利用得苦了。莫絮不將他們擊成重傷,班布達是不會相信,以至親臨陰山落入陷阱,那最后一步就無法完成。難怪他們自王府逃難開始,便一直逃不出莫絮的掌握,在莫絮將所有兵力集中在隱鶴谷時,他心中但已作此猜想了。只是莫絮手段太毒,連對柳殘夢也全不容情,他才被瞞過。在隱鶴谷之役后,自己暈迷的那段時間里,柳殘夢大約去見了莫絮,那時他的黑煞掌就已治好了。十指深陷掌心——柳殘夢柳殘夢,你到底還騙了我多少,利用了我多少?!還以為,你對我是不同的!我無法讓你另眼相待嗎?!挫折與失敗百味雜陳,手心又是一個用力。眼見祈世子說完話后,臉色變了好幾回,寶親王沉下臉,卻被軒轅阻止。他仔細打量祈片刻,正想說話,祈卻抬起頭來,臉色恢復(fù)常態(tài)。「皇上,臣自愿請纓,再入慶國收集情報?!?/br>「不行!」軒轅還沒回答,寶親王已一口否定:「你這次出門,債還沒算清,莫想離去!」「就是因為要還債,所以才要去啊!」祈世子理直氣壯地自懷里掏出一疊帳單,「這些本來可以向武圣莊索還的,現(xiàn)在他們都跑了,剩個空莊,不去塞外向柳殘夢要,哪里索地回?!」說到這,臉色扭曲,險險捏破寶貴的帳單,「我哪能讓他就這樣逃開——休想!」「只怕你舊債討不回來,新債又添了一堆?!箤氂H王板平臉,「留下,不許去。」「不要老是認為我出門只會破壞?!蛊硎雷佑X得很冤,翻臉抗議。「想叫屈之前先看清事實!我不介意讓你看看你一路破壞損耗成果如何。」寶親王臉色越來越冷,「宗正寺的大門隨時為你而開?!?/br>「你!」祈世子氣結(jié),卻被寶親王氣勢壓倒,縮了縮脖子,道:「去不去是由皇上決定的,你叫再大聲也沒用?!?/br>「好,那就問皇上!」軒轅在龍椅上搖著玉扇,常覺自己的養(yǎng)心殿象菜市場。莫怪祈每次想出京,都得挑寶親王不在的時候,不然結(jié)果鐵定是這樣了。連當(dāng)初去昆侖迎接自己,去的本該是執(zhí)掌暗流的祈,也被寶親王強制留在京中,替代而去。有時也想勸云不要這么擔(dān)心,這兩人感情自幼交好,卻為了驚鴻照影與瑩無塵一事,第一次決裂。那次之事,他們二人對祈都有所虧欠。而祈一去便是數(shù)年,更讓云將所有的過錯都攪上自身,也造就現(xiàn)在的結(jié)果——云心下內(nèi)疚,又怕祈再次棄他而去,寧可濫用職權(quán),也不許祈離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