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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開始變的呢,大概是京城那些流言起來之后。 那時候他有半年都沒來過繞余香,再來的時候好像是秦遠生辰,秦遠請客,秦家兩位公子、施安、還有世子在繞余香小聚。他身邊只有李漁沒有李隨心,楊一善那時候就想,那些謠言雖說有假,但世子在京城應該確是出了大事。從那以后,世子就慢慢變成了今天這幅樣子。 “世子,那年在京城到底是怎么了?”,這種私密的事說起來還是不知道的好,可這黑乎乎地夜好像給了人特別的勇氣。 李盛巖并沒立時答她,屋子里靜地有些可怕。 ☆、兩條路 “世子不便說……” “那年我跟著……”兩人同時開了口,又同時打住。李盛巖笑了笑繼續(xù)道,“沒什么不便說的,也沒什么隱晦的事。那年我跟著父王上京述職,梁王孫也就是如今的梁王世子,在府中設了賞燈宴。請了我,我?guī)еS心高高興興地去了。 那日去的人很多,其中有一個叫齊蘭姍的姑娘,是梁王孫的遠房表妹,父親是京城小吏。梁王的府邸很大,那日到處掛著彩燈,賞燈的訪客四散開來。 看到一半,有個小斯上前來同我說梁王孫邀我去西園水榭處觀賞紫燈。我不疑有它,帶著隨心就去了??傻搅宋鲌@的水榭,沒看見梁王孫倒是碰見一個落水的姑娘,她在水里撲騰著卻不喊不叫。隨心見了趕緊喊了起來,可剛剛帶路的那名小斯卻站在那無動于衷,四下也沒旁人。我看著有些著急,就讓隨心下去先將人救上來。隨心有些不愿,他覺著這件事很蹊蹺,他若是救了難免要和人家姑娘肌膚相觸,被別人看到可就有嘴說不清了。可我見水里的人沒了動靜,非逼著他去救人。他不敢違我的命,只得先把人撈了上來。那姑娘就是齊蘭姍,她被救上來的時候只著里衣,且衣衫不整。隨心剛上岸,梁王孫就帶著人圍了過來。剛剛那帶路的小斯一口咬定,說是隨心jian污了他們表姑娘,害得她投水自盡”。 “梁王孫何苦費那么多心思去誣陷一個隨侍?”,楊一善見李盛巖停了下來,忍不住問道。 “為何?你還記得隨心長什么樣嗎?他的眼睛頭發(fā)都與我們不同,祖上是近云國人。我在京城也見過許多洪奴,沒一個有他這么好看的。我父王覺得他長地醒目,帶在身邊太打眼,讓我出門的時候少帶他,多帶李漁。李漁打小要練功夫,沒有隨心跟著我多,也沒隨心聰明,我不大愛帶著他。且我那時輕狂,覺著打眼又如何。梁王孫之前同我討了他兩次,我都沒放在心上,拒地干脆。隨侍又不是普通奴仆,哪有送人的道理”。 楊一善聽著怔住,梁王孫難道是貪圖李隨心的好樣貌? “隨心自然不認,我也把那奴仆訓斥了一番。梁王孫裝著十分客氣,說或許是場誤會??蛇@時候齊蘭姍幽幽轉醒,她哭哭啼啼地對著隨心又打又罵,也說隨心jian污了她。我又驚又氣,掐著她的脖子叫她從實說來。梁王孫突然翻了臉將我大罵了一頓,并把隨心扣了下來。我耗在梁王孫的府上也無用,沒人聽我一句。便回去找了父王,求他一定要幫我把隨心救出來”。 “王爺王爺沒答應?”。 李盛巖搖了搖頭,“不是,父王連夜帶著護衛(wèi)去了梁王府上,想著先把人帶出來,里面的內情明日細查。可就這么半個時辰的功夫,齊蘭姍上吊自盡了。出了人命,哪怕是父王也沒能將人帶回來”。李盛巖的聲音越來越飄,似乎是不大愿意往下說了。 楊一善知道最后的結果,李隨心終究是沒了。她心里有許多疑問,可這時還是不問為好。 “到底是我害了他,我那日若不是帶著他而是帶著李漁又或者我不逼著他下水救人,他現在該還活地好好的。過了兩日,梁王孫叫人將他的尸首送回來的時候,我除了怨恨旁人最恨的就是我自己”。 一個隨侍jian污了官家之女,這事太過荒唐,叫人難以置信。后來傳來傳去就傳成了忠王世子李盛巖在梁王孫的酒宴上喝多了酒,貪圖齊蘭姍的美貌,酒后亂性jian污了她。齊蘭姍含恨自盡,忠王世子逃脫不得,只得拿隨侍抵了災。 “楊一善,我說了這么多,你信嗎?”。更詳細的內情李盛巖不便說,他只是想叫她知道自己沒有那么不堪。 “信!世子一直活地無所顧忌,要真是做了不會不認的”。楊一善覺得李盛巖有自己的驕傲,他絕對不屑去編造這樣的假話。 “你這話聽起來并不像是夸我”。 “世子,咱們想想開心的事。這位高人若真能將此事解決了,您從今以后行軍打仗就沒后顧之憂了”。這個話題還是就此打住吧,這般傷感低落的李盛她十分不習慣,也無從安慰。 “那豈不是正如了你的意,你再也不用假意奉承,大可躲我躲地遠遠的”。 楊一善摸了摸鼻子,“在世子眼里,我是怎樣的人呢?阿諛奉承的諂媚小人?”。她熟悉的李盛巖一下子又回來了。 “我何時這般說過?”,李盛巖的語氣有些不好。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后道,“你是一個有擔當的聰明人”。 能從世子嘴里說出這么好聽的話實在是難得,可楊一善聽了并沒多少欣喜?!笆雷?,若是這次真能把事情解決了,咱們兩之間的恩恩怨怨就兩清了吧”。沒了這層牽扯,兩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一個不過是小小商賈,相去甚遠,再難有什么瓜葛。楊一善十分貪心的想要王府的庇護,可又清楚兩人往后不該有什么曖昧朦朧,故此說的還算委婉。 李盛巖沒想到,他敞開心扉同她說了那么許多之后,得來的卻是‘兩清’的結果。他很想問問為什么,因為魏先行?還是不論如何她就是看不上自己?可正如楊一善之前所想,他有自己的驕傲,心中百般想法最后只道一句,“好,我便如了你的意”。他恨恨地想往后繞余香他也不再去了,兩人從此不用相見這是不是更順了她的心。 話到這里,往下兩人都沒什么好再說的了。 楊一善慢慢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無聲地嘆了口氣。李盛巖盯著那火苗發(fā)呆,心里有些矛盾,既希望這個高人真的能有些用,又隱隱盼著他也是個靠不住的江湖騙子?!八懔耍_春之后形勢不明,還是解決了的好,省得她跟著受罪”。這般想著,他也閉起了眼睛。 那位安國的高人,不知念叨的是什么經。聽著雖然怪異,倒是能勾起人的睡意。盡管心里還怕著,楊一善坐著坐著還真睡著了。 李盛巖正想著心事,肩膀上突然多出了個腦袋。他身子一僵,可稍做猶豫還是將它扶正靠了回去?!岸純汕辶?,你還想靠我的肩膀”,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沒過多會兒,那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