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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少他差點走上了歧路。張來福說,那時候下頭已經(jīng)有人揭竿而起,籠絡(luò)了數(shù)千人,想反了官府,反了忠王??蓻]過三天就聽說,我爹,邊城第一商賈捐了全部家當,又親自去焗國買了大批雜糧運了回來”。那幾千人要是真反了,連帶著家人只有一個結(jié)果,便是‘死’字。 說到這,楊一善便不細說了,“后頭的事,世子也知道。那批糧食撥到了三十六個鄉(xiāng)鎮(zhèn),幫他們緩過災年。張來福一直記著此事,把我爹當做他們張家的恩人。所以他聽了我的身份,才會奮力護我”。 楊一善同他說這么多可不是閑聊,而是想告訴他,楊成當年不僅救了許多莊戶,也算是幫了忠王一個大忙。她不知道官家為何一粒糧食也不撥,只知道當年要是沒有她爹舍出的萬貫家財,忠王怕是不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守在邊城。所以那三個心愿,楊一善覺著她爹受之無愧。 這其中的官司,楊一善不知,李盛巖卻是清楚。當年京城那邊是作何打算,小的時候懵懂,可這些年他早就想明白了。 “你爹確實神通廣大,且不說捐盡家財,他當年能從焗國買來這么些糧食,實屬不易。我父王時常感嘆,這些年邊城再沒出一個像他這般的人物”。對于楊成,李盛巖一直覺得他那短短的一生十分傳奇。他甚至想,或許是因為楊成,最開始的時候他才會將楊一善放在眼里。 外面天色已黑,時辰實在不早。李盛巖雖然不想走,可還是開了口,“我現(xiàn)在去趟汪府,你你早點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就這么幾句話竟還說出了幾分難舍難分的味道。 楊一善忙起身,“這事不論結(jié)果怎樣,都多謝世子”。 李盛巖輕哼一聲,覺得剛剛的話白聊了,兩人又回到之前那般疏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了 ☆、自己輕薄自己? 李盛巖從客院出來,心里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去汪府的路上他把李漁叫上了馬車。 “你說那個鬼和隨心一樣喜歡用左手?”。 “是的爺。它之前拽馬繩,喝湯都是用的左手。您怎么想起問這個來了?”。李漁低著頭,它這些日子沒來他竟還怪想的慌。 “你說它大鬧天香閣那日氣地厲害,還打了魏先行?”。李盛巖說著想起了自己被哭紅的眼睛,他捏了捏手指,無來由地有些生氣。 “是啊,要不我怎說它是李蕓姑的相好”。 “你個蠢貨!”,李盛巖十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拔也滤⒉皇鞘裁蠢钍|姑的相好,而是……” “是誰?”,李漁把腦袋到湊近了,問道。 李盛巖點了點他的腦門,“你下回能不能多動動腦子,還有那個什么丁元也是個靠不住的。等空了我好好找他算算賬,招搖撞騙撞到我頭上,膽子倒不小”。 李漁摸了摸腦袋,“到底是誰啊爺?”,這說話說一半急死個人。 “呵,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您是說您是說楊老板?”,李漁難得聰明了一回。 “嗯。她手上牙印的位置同我前幾次一樣,且她也擅使左手。我剛剛試探了兩句,越發(fā)確定了”。 “我知道了”,李漁急急說了一聲,“楊老爺當年捉鬼,怕是捉的就是它吧??磥硭矝]捉成啊,這鬼附在她女兒身上好些年了”。 “胡說什么!她是人是鬼難道我還分不清。鬼哪有像她這樣……”像她這樣害羞時會紅了臉頰,生氣時倔強地抿著嘴巴,開心時那雙水汪汪地眼睛會看著你笑,將你的心融化。如果那鬼也能這樣,那倒是個討人喜歡的鬼。 李盛巖靠在車上,回想了剛剛的燈下美人。原來這世上竟有這樣的人,哪怕你只是想起都會忍不住彎起嘴角;原來世上竟有這樣的人,不過剛剛分開,就開始盼著下一次的再見。 李漁望著李盛巖翹起的嘴角,和越發(fā)迷離地眼神,搖了搖手,“爺,回神了”。 啪嘰一聲,李盛巖拍蒼蠅一樣將那手拍開,“下去,下去”,他說地十分不耐煩。 不知道李盛巖是如何同汪泉交代的,這件不起眼的案子就真的由汪泉親自去辦了。 可這事一日沒個結(jié)果,楊一善心中就一日難安。且她困在王府里什么事也做不得,外面是個什么情況也不清楚,心里自是十分焦急。 中午的時候冬梅過來同她說,世子邀她去松柏院一道用飯,楊一善十分爽快地應(yīng)了。 上午的課一結(jié)束,李盛巖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吩咐廚子燒了幾樣自己愛吃的菜,又叫人將楊一善請了來。 桌上只有兩人,楊一善的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我盡量把他當做吳量吧”,她這般想著,倒是坦然了一些。 李盛巖可不管這些,“你要不要喝些酒?”。說完他卻暗自皺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才好,他不想叫她楊老板、楊姑娘,也不好總稱呼‘你’。 “我陪世子喝幾杯”,楊一善見李漁已經(jīng)給他斟了酒,倒是不想掃興。 “我昨晚回來,你已經(jīng)睡下,便沒來得及同你說。繞余香的案子,汪泉已經(jīng)接了過去。她查案斷案很有一手,她還在江城的時候我就聽父王提起過她,所以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再有幾日這件事或許就真相大白了”。 “那若這件事沒有什么別的隱情,汪大人該會如何斷呢?”。這才是楊一善擔心的,她不是怕汪泉查不出真相,怕地是查出的真相還是同之前沒什么差別。 “畢竟是出了人命,除了該賠的賠,你至少得蹲兩年牢獄”。李盛巖昨夜查了許多律條。 “兩年?兩年倒也沒什么,只是我的繞余香和異鄉(xiāng)安怕是就撐不下去了”。楊一善心中暗想,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覺著十分心疼。 “一善,你在府里呆著還習慣嗎?要是悶了就讓冬梅帶你去花園里轉(zhuǎn)轉(zhuǎn)”,李盛巖笑地溫和,聲音十分輕柔。 上午他特意問了秦遠,問他該如何同楊一善相處才好。秦遠叮囑他,說話要溫柔,多多噓寒問暖,體貼關(guān)心。 楊一善噎了一下,連忙放下筷子。胳膊上的雞皮都起了一些,她硬著頭皮答到,“多謝世子關(guān)心,府里都挺好的,我也不覺得枯燥煩悶,還是不勞世子掛心了”。 李盛巖見她說地客套、姿態(tài)拘謹,似乎又回到兩人之前那般。他垂了眸,覺著秦遠就是個靠不住的半吊子,靠他不如靠自己。 李盛巖突然想起她來了葵水的事。他大致知道,葵水來的時候有許多忌諱,不知道忌不忌酒?他趕緊把楊一善的杯子拿開,放到了自己這邊?!岸?,給楊姑娘盛碗熱湯來”。 楊一善喝著碗里的熱湯,覺著肚子里暖暖的比剛剛舒服許多。 李盛巖看著她瞇起的眼睛,也跟著喝了幾口湯。“你在王府有父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