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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乏了,下次吧”。 “行,那便下次”,秦遠也不以為意。 楊一善打量了其他幾人,見這家塾攏共六名學子,后頭還坐著三位。分別是秦家二公子秦亮,代家二公子代宏,還有一個瞅著眼生,楊一善猜他是施家的小公子,施安。額,這施家的小公子養(yǎng)地有些壯實。施安如今十三歲,稚氣未脫,長著一張rourou的圓臉。 李漁同其他隨侍一起走了進來,他幫李盛巖收拾好了東西,便恭敬地在邊上站著。 “回府”,楊一善是能少說就少說。 上了馬車,楊一善便閉上眼睛開始睡覺,李漁在邊上看著也不敢打擾。他有些心疼,世子爺為了今日這場綜試,昨夜看書看到半夜,這會兒眼圈都有些黑呢。他家世子每次綜試總是比秦家大公子低上幾分,心中一直憋著勁,想要超過去?!暗甘雷舆@次能得償所愿吧”,李漁心中暗暗祈禱。 作者有話要說: 十分抱歉我又改了下名字和文案 ☆、姑娘,出事了! “慢點喝,不急在這一時”,年嬸子見楊一善低著頭,幾口就要將一晚粥喝完,有些擔心她嗆著。 楊一善放下碗,粥已經見了底。她微微舔了舔唇,拿帕子擦了下,“天晴了一堆的事,急的很”。她邊說邊拿了兩塊糖餅,“嬸子我走了,中午不一定回來吃飯,不用等我們”。 江行已經把馬車備好,楊一善手里拿著塊餅,嘴里還叼著一塊,利索的上了馬車。她今日又起遲了,吳量已經去了異鄉(xiāng)安,江行也等了她好一會兒了。 “江行,稍微快些”,楊一善坐在車上緩了口氣,才慢慢吃起餅來。江行如今趕車的技術越發(fā)嫻熟,不到半個鐘頭便到了異鄉(xiāng)安。 楊一善跳下馬車,陳師傅已經領著幾個大工、小工熱火朝天的干了起來。楊一善卻是有些皺眉,她先找了吳量,“陳師傅他們怎么今日就開工了,上頭都干透了嗎?”。 “差不多干透了,陳師傅心里應該有數(shù)。我早上來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到了,我便不好再叫他們回去”。 楊一善摸了摸下面的木頭,面上依舊有些水汽,她便有些不大放心,還是去找了陳師傅。 陳師傅正在看著小工兌泥漿,楊一善走了過去,“陳師傅,我看上面的水汽好像還沒收透,我這邊也不是特別急,你不如緩一緩明天再來”。 “沒事的東家,昨天下午就住了雨,干的差不多了。我同馬行的王老板約好了,他們家八天后開工,這邊不緊著點怕是來不及”。陳師傅說完,又催那小工手腳麻利點。 “王老板那邊是家宅,也沒那么急。我是擔心上頭滑,師傅們站不住腳”。 “家宅也急啊,王老板特意找的人算的吉日,我可不能給人耽誤了。東家你放心,他們都是老師傅了,出不了事。要是出了事,我擔著,東家盡管放心”。不論大工、小工的工錢都是按天算的,陳師傅既已把他們帶了出來,就不可能開個頭又帶回去。 楊一善見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只好作罷。她饒了一圈仔細看了,見上面的大工們站的都還算穩(wěn)當,這才略略放了心。她又從吳量那拿了圖紙來,仔細對了。接著又同陳師傅商議了下,后面該如何收口。 中午又吃了碗咸乎乎的面,楊一善想,下回一定得記著讓老板娘少放些鹽。 “姑娘,給”,江行追上楊一善,朝她伸了伸手。 “嗯?梨子,你還帶了梨子呢?”,楊一善接過來,剛想咬,又頓了下,“洗了嗎?”。 “洗過了”,江行說著自己先吃了起來。 “真甜,你從家里帶了多少梨子?”,楊一善昨日已經吃了兩個。 “三十多個。我家院子里有三棵梨樹,已經近十年了。今年結了滿樹的果子,我娘一個人在家也吃不完,便讓我多帶些”。 “呵,你也不嫌重”,楊一善笑了下,咬了口梨子。她想起了江行的娘,江家娘子,江行這話她有些不信?!敖?,你之前在學塾主修的是哪一宗?商宗?”。 “不是,是農宗。之前我商宗、農宗都有學,但是主修的還是農宗”。 “怎么是農宗?你們家開著鋪子做著買賣,你不應該主修商宗嗎?”,楊一善倒是沒想到。 江行沉默了下,“邊城的農宗比其它幾宗要厲害許多。每年考進龍門書院的,農宗要占一半以上。那時候學塾的司教便建議我主修農宗,我爹也盼著我能考上龍門書院,以后再考個官職,我這才修的農宗”。 楊一善點點頭,表示明白。既說到了這,江行很想再往下說,“我那會兒其實很想修工宗,我小時候畫畫還不錯。之前家里的小木車,我拆拆裝裝的折騰了好多回”。 “工宗也不錯,除了農宗,邊城每年就屬工宗考上的人最多”。說道這楊一善倒是笑了笑,“年紅修的便是工宗。那時候我想讓她修商宗,她哥哥想讓她修農宗,她倒是同你一樣喜歡工宗,我便隨她去了”。 “姑娘當年是修的商宗?”,江行有些好奇。 “嗯。我爹”,楊一善頓了下,“我爹也不大管我,隨我自己喜歡”。楊一善吃完了梨子,去小工們提水的桶里洗了洗手,便不再接著往下說了。 下午楊一善自己趕著馬車去了繞余香,將吳量和江行都留在了異鄉(xiāng)安。今日雖說天晴了,但是許多小路還泥濘著。這大半天的功夫,繞余香的地上就被踩了許多泥。楊一善過去的時候,中午的食客已經散盡,伙計們都坐在廳里打盹,張掌柜也靠在椅子上瞇著眼??蛇@地上的泥卻沒人去管。 “老張”,楊一善敲了敲張掌柜的椅子,“叫兩個伙計把地上掃一掃,還有樓上廂房也都掃干凈了”。 “東家來了”,張掌柜揉了揉眼,“這個掃了也沒用,等會一上人就又臟了,上午都掃了好幾回了”。 “臟了就再掃,這樣看著實在不像樣子。我從外頭來都不想進,何況食客們?”。楊一善丟下這句話,便上了廂房。廂房的地倒是是掃了,只是還有些泥巴印子。楊一善下了樓,見兩個伙計在掃廳堂,還有兩個在邊上閑坐著。她把閑坐的兩個帶到了后廚,讓他們理菜洗菜,替了那兩個幫廚的婆子。她又帶著兩個婆子去了廂房,安排她們把廂房的地擦一擦。一人給她們補了兩文的工錢,二人便把廂房的地擦的透亮。 廳堂掃完了,楊一善又讓伙計用腳禿嚕著抹布,將泥印子給擦了擦。等都忙完了,看著才像樣些。 楊一善本打算晚些回去,好看看繞余香這兩日的流水。可太陽還沒落,就見江行騎著馬匆匆忙忙趕了過來。楊一善一見他便皺了眉,幾步走了過去。她有點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