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之前我給劇組自薦過自己，石沉大海。”

    “那天，也不知道導(dǎo)演怎么回事，居然同意了我試戲，也就有了后來的。”

    盡管陸知行說得云淡風(fēng)輕，林清堯還是能夠感受到當年他投簡歷無門的種種酸楚，她主動牽起他的手，“結(jié)果總是好的，不是么？”

    “是啊?！标懼信牧伺乃氖直?，“可是一想到——我比別人，多出了個優(yōu)勢是這張臉。有的人明明實力雄厚，卻被阻擋在這扇門外，我的心就會很難受。”

    那日的風(fēng)很大，為了還原劇本的下雨情景，道具組抓起高壓水槍，開始噴水。

    陸知行哆哆嗦嗦地沖著老大哥說臺詞：“為何五十歲，你仍然不肯放棄這個白日夢？”

    老大哥悲悲戚戚道，“若是我放棄了，那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沒有了呢?！?/br>
    “CUT?！?/br>
    導(dǎo)演那邊拿著喇叭喊著：“難得今天沒有NG的次數(shù)，一會兒，再多拍幾條?！?/br>
    從白晝拍到黑夜，后期制作人員已經(jīng)將今天拍攝的內(nèi)容剪輯成了片花，預(yù)備過幾日，提前放到網(wǎng)上去推廣。

    “小陸?！?/br>
    下戲后，老大哥握住陸知行的手，感謝道：“我姓李，能跟你一起拍戲，真的是太激動了……”

    “李大哥?！?/br>
    陸知行不著痕跡地將手，從李大哥手里掙脫，“咱們還是一起，去看看今天拍攝的成果吧？”

    “嗯?！?/br>
    李大哥神采飛揚地與陸知行，進入后期制作人員的房間。

    這路上，他顯然很興奮：“小陸。我拍戲四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露臉呢?！?/br>
    “都是跟著你一起沾光啊……”

    當年的陸知行，大概很難理解張大哥眼里的興奮，畢竟自己即便是跑龍?zhí)椎呐浣?，也都是有鏡頭跟來的。

    制作人姓金，見陸知行走進來，笑著大聲喊了句：“阿陸下了戲，來看看自己拍的效果嗎？”

    陸知行點了點頭，可是接下來在電腦上呈現(xiàn)的內(nèi)容，讓他都覺得很尷尬。

    明明李大哥跟他一起近距離的對戲，可是李大哥的臉，卻做了虛化處理，甚至后面的，干脆連鏡頭都減少了。

    “為什么李大哥的鏡頭，只閃現(xiàn)了幾個？”陸知行指著電腦，“而且面部也不清晰。”

    制作人翹著二郎腿笑道，“阿陸。你第一次當男主可能不知道，像這種配角，還是NPC的那種，有虛化就該偷笑了，有的連聲音都沒呢?！?/br>
    是啊。

    這個社會，可不就是如此不公平的么。

    陸知行是新人，又是第一次演男主，沒什么經(jīng)驗。

    很多時候，都是被李大哥帶著，才逐漸摸清了戲路子的規(guī)律，所以他們拍攝，才會如此順利。

    但是，李大哥飾演的是那種不起眼的角色，連上鏡頭的機會都沒有，明明已經(jīng)有了三十多年的拍戲豐厚的經(jīng)驗，可是在有的無任何演技的靠臉的年輕演員面前，倒顯得有些可笑。

    “實際上在片場——”陸知行仰著脖子，對林清堯說：“李大哥比誰都努力——”

    “可是，無論導(dǎo)演還是制作，連讓他在屏幕上，露臉的機會都不肯給?！?/br>
    “能不能火，是一回事?！?/br>
    陸知行將苦澀咽回心底，“但是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甚至到最后——演員表里，都沒有李大哥的名字?！?/br>
    他伸直了長腿，緩解酸麻，“小悠。我說了那么長時間，你能明白嗎？”

    “我們都是屬于那種自己有份好的平臺，再加上后面我們努力一點，就可以得到的比任何人多?！?/br>
    這個圈子里有很多人，期間并不乏刻苦耐勞上進的人，陸知行說得那些，林清堯何嘗不知道。

    人人都以為她是靠著一書封神，期間背后種種撲街的經(jīng)歷，唯獨林清堯自己知道。

    李大哥的行為，像極了文圈的行為。

    大神壟斷了所有好的推薦，即便后來大神的作品，遠不如前期寫得優(yōu)秀，但因為龐大的讀者基礎(chǔ)，所以網(wǎng)站會一推再推。

    規(guī)則上對新人說穩(wěn)定更新，人人都有機會，但是這里的人人要包括是否得到運營和編輯的喜愛，若是新人斷更，直接被關(guān)進小黑屋；若是大神斷更，后期比更加努力的新人得到的條件要好。

    有人會問，若你連個機會都不給，怎么會知道你是不是能成神呢？若是人人都能夠得到大神們一樣的機會，是不是也有可能成為新的大神呢？

    或者說，新書期，新人與大神，在等同的平等、透明、公開的機制下，會不會有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的時候呢？

    冷板凳的時候，不是沒有過，所以后期才能夠厚積薄發(fā)。

    最初，林清堯在一家網(wǎng)站里，以為寫嘛，哪會有那么多的事情，不就是自己踏踏實實地寫，志同道合的讀者自然會去看。

    有時候瀏覽網(wǎng)頁的時候，也會看到許多作者的封面，然后排行榜單上各種有他們的名字。

    后來，林清堯才知道，那個叫做推薦。

    不過，自己傻乎乎地一共寫了三十萬，才被同期的作者敲了小窗口：“清堯。你每天訂閱怎么樣？”

    “什么是訂閱？”

    林清堯都不知道那個作者說得什么，按照她錄的小視頻，自己找到了后臺，才看到每日的作品指數(shù)。

    第171章 你要先有錢，才能談夢想（三更）

    “清堯。你找到了嗎？”

    小窗口里又彈出來一條消息。

    林清堯那時候不知道，有的作者攀比心理很重，會旁敲側(cè)擊地得知其他作者數(shù)據(jù)。

    “嗯。”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訂閱是好還不不好，就截圖發(fā)了過去。

    數(shù)秒后，對方回復(fù)了句：“看來網(wǎng)站是真的流量低迷啊，有沒有推薦，訂閱都是差不多的?！?/br>
    當時的林清堯，并不知道這句話的涵義，直到后來發(fā)生了件挺惡心的事情，她離開，去了網(wǎng)絡(luò)上說得那種適合新人的一個比較大的站子。

    在那里，雖然作者的數(shù)量比讀者來說都要多，大家靠相互取暖，才可以得到微博的全勤，盡管有過很糟心的事情，但是第一次，林清堯在網(wǎng)頁上看到了自己的書。

    文字推完后小封推，那段時間，因為沒有讀者，情緒很低落，包括身體也不怎么好，可是每天都咬著牙堅持寫6000-10000字挺過來。

    上了三十萬字以后，依然沒有什么收獲，直到某天收到了移動客服的短信，上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