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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賑災(zāi)捐錢,誰也說不清楚積了多少德就可以抵消多少厄運,短期內(nèi)沒什么效果,所以許多人最常用的辦法,是改風(fēng)水。小到家居擺設(shè),大到給自家祖墳找個好位置,都是通過風(fēng)水來改變命運的一種方法。從剛才他們倆對話開始,李欣就一直在聽,直到賀淵說起改命,他更忍不住豎起耳朵集中十二分精神,想聽聽他有什么法子能改變蕭闌的命格。雖然賀淵的語氣有些刻薄,但若真能改命,那也足夠蕭闌一世受用的了。“人活一輩子也就幾十年,改變再多,到頭來也要死,何必那么費事?”這句話如果是趙老爺子說的不奇怪,但是從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嘴里說出來,不免讓李欣愣了一下,他無法理解蕭闌為什么能用慵懶到幾近淡漠的語氣來評論自己的命運。賀淵也有點意外,只是他情緒內(nèi)斂,旁人根本看不出來。不過短短幾秒鐘,仿佛只是錯覺,蕭闌又恢復(fù)了那副不著調(diào)的模樣:“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也沒說克朋友,所以小黑你跟我在一起,只管安心好了!”賀淵嘴角抽動的一下,終歸沒有表情。“賀淵,我的名字?!?/br>“那我以后喊你賀賀還是淵淵?其實我覺得這兩個都不如小黑好聽,還是喊你小黑吧。小黑,我跟你說,羅布泊這里我雖然沒有來過,不過出發(fā)前劉老頭逼著我我做了不少功課,對這一帶還是挺熟悉的,你要有什么不明白的就來問我,咱倆誰跟誰啊,我……”他喋喋不休地說著,順帶附上眉飛色舞的表情和手勢。賀淵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有種想掐死一個人的欲望,偏偏這個人還是他叫上車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那頭三人的爭論還沒結(jié)束。劉教授連連搖頭,表示對趙老爺子這個假設(shè)難以置信。“先不說樓蘭是否還有地下城池的存在,單就你說一個國家的臣民集體遷移到地下這個觀點,我就不能認(rèn)同,一個國家的遷移,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你知道不?雖然樓蘭是個小國,跟古代中原大國不能相比,但畢竟也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國家,再說了,他們集體遷移做什么,這里環(huán)境不行,大可換個地方,為什么要跑到地下去,你說的宗教崇拜,并不能成為理由!”趙老爺子并不氣惱,反倒有點諄諄善誘的意味?!袄蟿?,我這個也只是假設(shè)而已,真相究竟如何,跟我們一道去看看不就曉得了?你那學(xué)生和李家那兩個人的下落,我估摸著跟古樓蘭脫不了關(guān)系,他們極有可能在某種情況下,進入了那座地下城池。要不然幾個大活人,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趙老爺子人老成精,一旦劉教授跟自己沒了利益沖突,又有了共同目標(biāo),他連稱呼也換了,平白親近三分。劉教授說不過他,倒是氣樂了,對這老頭的印象也沒有之前那么糟糕。“照你這么說,以前在羅布泊失蹤的人,都有可能跑到那地下城池去了?”“你們是不是想錯方向了?”于叔突然出聲。“趙老爺子的意思是,樓蘭有個地下城池,這個城池迄今還沒被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的古樓蘭人,是因為環(huán)境惡化,活不下去,所以集體遷移到地下城去,對不對?”剛才他一直沒有說話,就是在思考趙老爺子的話,這會兒他把思路略略整理了一下,見趙老爺子點頭,就繼續(xù)說下去。“我覺得趙老爺子是被那本手記誤導(dǎo)了?!彼D了頓,續(xù)道:“古來拜天拜地,祭日祭月,必然是在地上進行,你們誰見過在地下進行祭拜的?所以我認(rèn)為,有地下城池沒錯,但建城不是為了祭月,而是為了祭拜古玉上面那尊神像?!?/br>趙老爺子和劉教授齊齊一愣。古樓蘭人崇拜月亮,所以他們一直往祭月的方向去聯(lián)想,照于叔這一說,那尊神像,才是關(guān)鍵。“那神像是什么,月神?”于叔嘿嘿一笑:“這不是你趙老爺子要想弄明白的問題嗎,我們只想找到那個學(xué)生而已!”趙老爺子有意拉他們?nèi)牖铮挥谑暹@么一戳破,也不由老臉一紅。“那地下城藏了不少樓蘭人的寶貝,老劉你們大老遠(yuǎn)地走這么一趟,就為了看地上那些廢墟?再說了,你那學(xué)生很有可能就被困在下面,怎么著也得下去瞧瞧不是?”劉教授沒好氣:“玉被你們搶了,還能怎么辦,正因為有你們這些盜墓賊,很多珍貴文物才會被偷運販賣到國外去!”趙老爺子咳了一聲:“我雖然盜了大半輩子的墓,可也從來沒把這些祖宗的寶貝賣給洋鬼子,盜墓歸盜墓,我們也是中國人?!?/br>劉教授翻了個白眼,咕噥一句,大意是盜墓賊也愛國,母豬都會爬樹了。趙老爺子裝作沒聽見,轉(zhuǎn)頭跟于叔聊起來。天氣轉(zhuǎn)好,昨天那場風(fēng)沙仿佛只是眾人的幻覺,連衛(wèi)星導(dǎo)航儀器和于叔的羅盤也回復(fù)了正常,車子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就達到羅布泊中心地帶,也就是俗稱的“大耳朵”,這個地方位于孔雀河下游,距離他們的目的地,樓蘭古城遺址,已經(jīng)很近了。為了找那幾個失蹤的人,車隊還特意照著趙老爺子的吩咐在附近多繞了幾圈,可是都一無所獲,趙老爺子堅持那幾個人很有可能就被困在地下,劉教授幾人別無辦法,只好跟著他們走,所幸對方一開始雖然用上了脅迫的手段索要古玉,可這一路下來,竟也客客氣氣,更沒有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只是劉教授對盜墓的人沒什么好感,對趙老爺子一行自然擺不出什么好臉色,倒是于叔跟他們談得投機,跟趙老爺子討論了一些關(guān)于樓蘭地下城池的猜想,甚至還推演了幾個有可能通往地下的入口。天漸漸黑了下來,坐了一天的車,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在這里停車休息過夜。附近地勢平坦,也沒什么建筑物遮擋,只有遠(yuǎn)處幾株胡楊木孤零零地立著,呈現(xiàn)著奇異的姿態(tài)。趙老爺子他們認(rèn)為地下城就在樓古城正下方,所以入口也應(yīng)該是在遺址附近,而且古玉很有可能是入口的關(guān)鍵,所以一直翻來覆去地研究那塊玉,也不避諱劉教授和于叔。其他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趁著休息時間填飽肚子,或者低聲說話討論,賀淵冷冷地站在那里,沒有跟任何人說話,一身黑色風(fēng)衣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看上去就像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連趙老爺子一幫人也沒敢去自討沒趣,只有缺心眼的蕭闌渾然不覺,依舊過去搭訕。“小黑,你不像盜墓的,為什么會跟他們在一起?”賀淵看了他一眼,居然回答了:“他們想找那個樓蘭地下城,讓我來看風(fēng)水?!?/br>蕭闌注意到他的嘴唇很薄,從側(c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