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離開這兩年，可做了什么有功于我不惑閣之事？”

“大小事務(wù)，屬下都按時(shí)上報(bào)，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你……”宋靖咬牙切齒，對面那人卻是無動(dòng)于衷，一言不發(fā)。

任仲聽了半天，見二人只是較勁，絲毫沒有進(jìn)來的意思，只得嘆了口氣，朗聲道，“想來這園中不及園外，否則，兩位怎只顧著站在園外說話，不愿踏入園中呢？”

宋靖沒有說話，莫離卻下意識(shí)的喚，“先生?！?/br>
“進(jìn)來罷?！?/br>
任仲見宋靖莫離二人一前一后出現(xiàn)，一同對自己鞠躬行禮。莫離仍是那副老樣子，一身黑色的短襟打扮，全身上下沒有什么飾物，就連頭發(fā)也是同影一一樣用發(fā)帶綁好，面上卻仍是多了些壓抑滄桑。

任仲笑了笑，看著宋靖，卻沖著莫離伸出手，“子安若是無事，也不用在此等候，我與莫離有些話說?！?/br>
宋靖面上閃過一絲不豫，他本就與任仲置氣，如今任仲卻只顧與莫離說話。他咬著牙沒說話，也沒動(dòng)，眼睜睜看著莫離扶起任仲，一同進(jìn)了竹屋，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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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jìn)屋，任仲坐在了竹榻上。

“坐罷。”任仲一指身旁竹椅，面色平靜的看著莫離。

莫離皺了皺眉頭，不知任仲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道了聲謝，才老老實(shí)實(shí)坐好。

“左勤，你近來可好？”任仲嘆了口氣，喚出了那個(gè)十?dāng)?shù)年都沒人喚過的名字，成功叫莫離變了臉色。

“這世間早無左勤。”莫離緊抿著嘴唇，半天才低聲回了一句。

“是么？”任仲反問了一句，不待莫離回答，又道，“可是我，還要向左勤道歉?！?/br>
“先生并未做對不起左勤或是對不起我之事?！蹦x眸中一片坦誠。

“對得起對不起，全在于你。”任仲嘆氣，仍是看著莫離的眼睛，“你可還記得，當(dāng)日我叫你做的選擇？”

“莫離永志不忘?！迸c堅(jiān)定的聲音相反，莫離低頭，垂眼，竟不敢看任仲眼睛。

“是么？”任仲又反問，“那如今你與子安……是怎么回事？”

“……無事?！蹦x下意識(shí)的攥拳，幾乎是用盡了全部力氣才吐出這兩個(gè)字。

“你在躲他？”任仲挑眉，莫離這幅樣子，就像是被時(shí)間磨去了全部棱角，當(dāng)日的性子真是一分也找不到了。

“沒……”

“好罷。既然你不愿說，我便給你講個(gè)故事？”任仲也不逼他，只是笑了笑，不顧莫離仍低著頭，便開始講。

“十七年前，我與謙之二人化凡游歷，路經(jīng)宋國境內(nèi)，救下了被人追殺的子安，后來幾經(jīng)輾轉(zhuǎn)，又在君臨城救下了左勤。當(dāng)日我問給了左勤兩個(gè)選擇，一是得到絕世功法，抽身離去，二是留在子安身邊，舍棄原有的一切。左勤選了第二條，他不明白自己舍棄了什么，可是我明白，他舍棄的，是天大的機(jī)緣。因?yàn)樗c我，是一樣的人。”

“我們身具靈根，修習(xí)功法，便可得到長生與力量。我對不起左勤，我給了他選擇，卻不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給他選擇，或者說，我?guī)退隽诉x擇，絕了他的長生路。是我存了私心，是我對不起他?！?/br>
“什么長生……先生明知我從不在意，自然不必道歉?！蹦x沉默了半柱香的時(shí)間，才苦笑了一聲，已然沒有了猶豫，“我并未怪過先生，也從未后悔過當(dāng)日選擇，若是真離開他，我才必定會(huì)后悔?！?/br>
“可是如今，你與他，心里都存了芥蒂?！比沃倬瓦@樣平靜的說著事實(shí)，讓莫離難以逃避?！吧私娴伲羰情L時(shí)間放任不理，便再難消融了?！?/br>
莫離終是忍不住了，他噗通一聲跪倒，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聲音低的幾乎不可聞，“先生……我該怎么辦……我竟……我竟對他抱了不該有的心思，我怎能安心眼見著他娶妻生子，我怕……我怕我會(huì)動(dòng)手殺了所有與他親近之人！我……我不能不怕……不能不躲……”

“……”任仲一愣，他原以為兩人不過是有了分歧，倒是沒有猜到莫離竟對宋靖抱有此種心思，若是宋靖不愿……

“誰說我娶妻生子？又是哪個(gè)亂嚼舌根的？我定要將他的舌頭拔下來！”宋靖從屋頂飄然而下，一把扥著莫離的后襟，將他扯離地面。

莫離愣住了，一時(shí)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任由宋靖扯住自己，狠狠在他后頸上咬了一口。

“看來是你嚼的舌根，到時(shí)定要好好罰你?！彼尉戈幚涞匦α诵?，湊近莫離的耳朵，低聲說了句。

任仲輕咳了一聲，就這樣看著兩人。他早已料到宋靖不會(huì)甘心離去，故而一而再再而三追問莫離，雖說結(jié)果有些出乎意料，但總是好的。如此，也算是借了機(jī)會(huì)將自己之事給宋靖一個(gè)解釋。

“先生……”莫離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茫然地叫了一聲先生，到似不相信自己背后這人的真假了。

“多謝先生成全！”宋靖放開了莫離的領(lǐng)子，拉著莫離一同跪下給任仲磕了三個(gè)響頭，如師如父，大抵如此。

隨后他起身，皺著眉頭，看了莫離與任仲一眼，“先生，真是仙人？”

“修真之人罷了，不過也都是以前之事了。”

“此次先生身負(fù)重傷，也是因?yàn)橄嗷幎?？怪不得先生不愿喝藥，先生的?nèi)傷，可還有法子治？”

“想來是沒辦法醫(yī)治了，如今，就是仙藥，對我怕是也無用了?！比沃贀u了搖頭，面上倒是沒有流露出一絲失落，像是對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

“那當(dāng)年，卓先生，也是？”

提及卓謙之，任仲面上晃過一絲模糊的笑意，“他啊，自然是了?！?/br>
“怪不得當(dāng)日你們不肯收我為徒……”說罷，他憤憤地看了莫離，“還有個(gè)呆子，放著天大的機(jī)緣也不愿要！”

莫離抿著嘴，偏過頭，隨意問了一句，“什么天大的機(jī)緣？”

任仲卻捕捉到了莫離眼中的笑意。按理說，莫離天資不差，習(xí)武自是綽綽有余，其武功比之宋靖，自然只高不低，即便是心神不寧，宋靖躲在梁上，怎可能瞞的過他。

或許……自己也被他算計(jì)了進(jìn)去！

思及此處，任仲突然笑了起來，“子安，修仙之人雖有仙緣，但是福是禍，卻很難說。你如今……定會(huì)被比先生，過得快樂許多?！?/br>
“那卓先生呢……？”宋靖終于還是猶豫地開了口。

“他啊……應(yīng)該是安然無恙了?！比沃偃允切χ?。

“卓先生他，必有法子救先生！我這就命人去尋！”宋靖皺著眉頭，轉(zhuǎn)身便要往外走。

“子安！別去……”任仲猛地站起身，拉住了宋靖，“我已是廢人了，又怎好，又怎可與他一起？況且，這玄天之大，你又如何能尋到他?！?/br>
“先生……”宋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