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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淬骨丹已然起效。他仍記得黑衣男子的話,死死咬緊牙關,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拳法之中,固守心神,絕不被疼痛灼熱所影響。不知過了多久,任仲渾身已灼熱到了麻木,腦中一片混沌,一時不知今夕何夕。他只覺得全身酸麻,卻仍咬牙忍耐。就在此時,任仲突然覺得自己的動作僵硬了起來,并非靈力與精氣對撞的僵硬之感,而是從丹田之中猛地升起一股子寒氣,比起之前的寒潭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索性他全身已經灼熱到了麻木,仿佛失去了感覺般,也不覺得有多不能忍耐。寒冷之下,他腦子也清醒了不少,這才意識到,自己所練的拳法怕就是最基礎的練體之術,打拳之時,就可以促進精氣的吸收和運行。他不知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如今的情況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下去,若是能夠成功抗過,得到的好處一定不負此時所受的痛苦。又是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任仲才覺得周身痛苦開始慢慢減輕,也許是之前的疼痛刺激過于強烈,以至于此時竟如同失了感覺,身體也終于不再自發(fā)動作。他直直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竟然睡了過去。任仲疲累萬分,不知睡了多久才悠悠轉醒,只自己覺得除了右臂之外全身都在疼痛,甚至連眼皮都僵硬的不能睜開。任仲嘗試著抬起左手,卻覺得手臂沉重了不少,以他的力氣,竟然動上一動都極其困難。幸而任仲的右臂并無吸收精氣,雖說對比左臂來說恢復的并不算完好,仍是纖細脆弱的樣子,但卻不怎么影響用力。他雙手并用,總算坐了起來。只見黑衣男子靠坐在墻壁旁,眉頭緊蹙,雙目緊閉,仿佛在忍受著什么痛苦,早已失了以往的警覺,直至任仲坐起身來,他才睜開雙眼,張口問道,“可覺得有什么不適?”他聲音嘶啞,疲累異常。任仲一聽,便覺黑衣男子情況有些不對,他顧不得自己全身酸痛,只想站起身來,卻是有心無力,下肢遠比上肢沉重的太多。他試了幾次,卻是實在站不起來,口中忍不住先問道,“前輩何處不適?”黑子男子面色不變,口中直道,“無事?!币桓辈簧踉谝獾臉幼?。他看了一眼任仲,又繼續(xù)道,“全身沉重也是正常之事。聚靈石中的精氣倒是大部分被你的經脈固定,雖說此時你的經脈難免會狹窄,但是日后潛力無窮,等你將精氣全部吸收融入骨血,經脈自然會恢復正常,就是更加寬闊也是不無可能的?!?/br>他喘了一口氣,仿佛強忍疼痛一般的停頓了一下,“至于沉重之感,你適應幾個天也就并無大礙了?!?/br>任仲心知自己此時的狀態(tài)乃是身體吸收了過多精氣而出現(xiàn)的,幾日之后也就無事了,此時有事的怕是黑子男子。任仲心中不安,雙手一撐,勉強將左腳置于地面之上,三點支撐,慢慢將身子直立了起來,就這么幾個動作,任仲就覺得汗流浹背,不由得大口喘了幾口氣。他慢慢適應著仿佛不屬于自己的雙腳,走的極慢,卻是一副堅定不移的樣子。黑衣男子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在意的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加之其面色蒼白,口唇干涸,仿若雕像一般,只有胸口還在微微起伏。任仲心中不安之感更甚,腳底的步伐卻是怎么也無法加快了,心中不免有些急躁。大約一柱香的時間,任仲才勉強挪動了十幾步,不過距離黑衣男子已是極近。黑衣男子仿佛失了警覺,距離如此之近,卻仍一動不動。任仲伸手向前,口中喚道,“前輩?”黑衣男子卻似未聞,任仲心中一急,從未如此慌張過,伸手探向黑衣男子頸下,誰料剛剛觸及其頸部的皮膚,便覺黑衣男子右手襲來,向他的左手一抓。任仲全身沉重,根本躲閃不開,黑衣男子直接攥住了任仲的手腕。黑衣男子手上也沒什么力氣,任仲也不怎么疼痛,卻見黑衣男子仍緊閉雙眼,看來根本并未蘇醒,剛才的動作只是身體的本能而已。任仲心中大感不妙,反手抓住其右手,只覺其右手腫脹,堅硬如鐵。黑衣男子雖說未醒,被人抓住傷處,卻也是悶哼一聲,一副疼痛非常的樣子。任仲眉頭一皺,直接將黑子男子的衣袖撩來,便見其右壁之上貼了一張淡綠的符籙,卻好似無效一般,整個右臂呈現(xiàn)出了奇異的金色。任仲只覺得覺得這氣息十分熟悉,竟然是聚靈石中的精氣!由此看來,倒是有些精氣灌入了黑衣男子的體內,任仲心知其經脈纖細猶如發(fā)絲,也從未鍛煉過rou身,根本難以承受,更別提吸收,精氣淤積之下,疼痛直至暈厥,卻仍是不發(fā)一聲。任仲勉強壓下心情的波動,腦內飛快的運轉起來。精氣頑固,若是沒有靈力催動,根本很難逼出,如今自己身體的狀態(tài)異常,想要幫助其將精氣逼出根本不太可能。而且黑衣男子乃是劍修,催動劍訣更是需要雙手,雖說斷臂也可再植,但需要的修為也是極多,如今他境界大跌,再植也不知是否可行,若非逼不得已,自然不能失了手臂。幸而其經脈中的精氣不多,若是將這少量的精氣導入其全身經脈之中,自然入水滴落入大海,并不會造成太大影響,倒是不失為一個尚好的法子。任仲才有了運轉精氣的經歷,前后聯(lián)系,便知精氣運轉借助乃是外力,若是直接用外力刺激,倒也可使精力運轉起來。任仲緊抿嘴唇,一時有些猶豫,雖說銀針刺xue之術他已經融會貫通,可是不知是否真的對精氣有效??墒亲屗郾牨牽粗谝履凶由啦恢?,那也是決計不可能的。任仲伸手擰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才止住了心中不安的滋生,取出銀針,伸手將黑衣男子上衣解開,黑衣男子肩寬腰細,肌rou緊實,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rou,身材倒是極好。任仲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只見黑衣男子上身手臂之上均有些從內部破裂開來的傷口,傷口又長又寬,仿佛伴行與經脈,雖說已經不再流血,卻仍是猙獰萬分。第44章后會無期任仲顧不得自己心中感情升騰變化,用黑衣男子未腫的左手測量一番,摸準xue脈位置,腦內構想了幾遍他的經脈走形,才深吸一口氣,將其右臂之上的符籙揭下。那符籙一揭,黑衣男子的右臂便如同不受束縛一般腫脹的更加厲害。任仲見此根本沒有時間猶豫,他下針狠準,直接將三根銀針刺進男子指尖的xue位之中。任仲一邊下針,一邊用神念時時觀察,只覺銀針刺入xue位之后,精氣果然有所反應,如同自己預料一般緩緩移動了起來。他心中雖喜,卻仍是不敢掉以輕心,集中精神,將銀針一根根向黑衣男子的右臂xue位依次刺去,精氣受到外力刺激,才慢慢向其軀干之中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