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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上居然還有一個傷口,不過不是太嚴重。察覺到少年的視線,溫辭將手中的野果放下,拉過鐘離安的手掌,在掌心寫了幾個字。“摔跤?”鐘離安哭笑不得道:“啞伯,你好歹也是個武林高手?!?/br>溫辭笑了笑。鐘離安剛說完,就覺得一陣暈眩,身形一個不穩(wěn),便向前倒去。溫辭立刻伸手去扶少年,卻不小心扯到了身后的傷口,于是兩個人一起跌到了地上。溫辭下意識護住鐘離安,讓自己的背部著地,這一下痛得他“嘶”了一聲,臉都皺了起來。鐘離安趕緊站起身,手忙腳亂地將人扶起來,愧疚道:“啞伯,對不住?!?/br>“…………”溫辭擺擺手,又是無語又是好笑,若不是寫字太麻煩,他真想調(diào)侃一句,看,武林高手也是會摔跤的。這一折騰,溫辭的領(lǐng)口松了,露出一小截鎖骨,鐘離安像是看到了什么,伸出手戳了戳鎖骨的下面,道:“啞伯,你這里有一塊紅斑?!?/br>溫辭身體一僵,緊張地攏緊領(lǐng)口,拿起地上的果子遞了過去。鐘離安見啞伯不想提,就沒有追問,但心里暗自奇怪,便記住了這件事。簡單吃了些墊墊肚子,兩人離開山洞。“我們?nèi)ツ睦??”鐘離安問道。“回去?!睖剞o寫道。“他們這么久沒有收獲,應(yīng)該會去其他地方搜尋,回去的確更安全點?!辩婋x安贊同道。兩人重新回了鎮(zhèn)子,在成衣店換了身行頭,找了間客棧住下。溫辭擔心鐘離安的身體狀況,又專門請了大夫看看,幸好余毒已經(jīng)清干凈了,只是耗損過大,需要補一補,多休息。鐘離安喝了藥,藥里有凝神安眠的藥材,沒多久困意就涌了上來。“睡吧。”溫辭在少年掌心寫道。鐘離安慢慢閉上雙眼,迷迷糊糊道:“啞伯,你不要走?!?/br>“好。”安靜地房間中有人輕聲應(yīng)道。溫辭坐在床邊,摘下自己的面具,靜靜凝視著床上的少年。就算隔著那層丑陋的易容,他仍然能描繪出對方的眉眼,只是看著看著忽然又覺得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變得陌生了。不是指性格之類的,而是說好像在這一瞬間,他才意識到他的小安已經(jīng)長大了。啊,的確是長大了。溫辭摸了摸自己的腰,不自覺地又攏了攏衣服,他身上的痕跡還沒有消褪,被看到就麻煩了。溫辭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天,走火入魔的鐘離安動作粗暴,他本就廢了一臂,加上不愿意傷到少年,最后免不了自己一身傷痕。可身體上的傷口哪及得上心中的滔天巨浪,大鄢有男風之說,達官貴人中不乏有好此道的,但終究是登不上臺面的事情。溫辭不是狹隘之人,你情我愿的感情他不認為有什么問題,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小安會如此對他。他從未將莊瀲那番托詞放在心上,不曾想竟是一語成讖。背德的羞恥,被強迫的屈辱鋪天蓋地襲來,掩蓋其他的情緒,有那么一瞬間,溫辭恨不得一死了之。可當那個孩子一邊哭泣一邊道歉時,他的心忽然就軟了下來,哪怕鐘離安在走火入魔時,依舊不忍心他流淚。溫辭趁著少年神思恍惚,趕緊用內(nèi)力替他調(diào)息,待到鐘離安癲狀消失,重新入睡才松了口氣。身體的疲累和內(nèi)力的消耗讓溫辭幾乎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他勉強披上衣服,也跟著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下午,他被少年抱在懷中。溫辭心情復(fù)雜,理不出頭緒,更不知道等小安醒來他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他慢慢起身,扶著墻壁走到溪水邊,顧不上手臂的膏藥,一頭扎進水里,泡到皮膚都皺了起來才回到山洞。幸好來時備了一些金瘡藥,可以處理一下傷口,只是衣服多處被扯壞了,穿在身上著實不像樣子。溫辭盯著鐘離安身下他的外袍,做了一個非常幼稚的動作。他猛地將袍子抽出來,于是鐘離安“咕嚕?!钡卦诘厣蠞L了兩圈,最后臉著地的趴在了那里。溫辭“噗嗤”笑出了聲,悄悄走過去將人拖回大石臺上,撿掉少年頭上的青苔。這一笑驅(qū)散了不少心頭的陰郁,溫辭穿好外袍,心道,既然發(fā)生了又有什么辦法。且不說當時鐘離安神志不清,自己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南錦王,而是一個少年萍水相逢的啞伯,多半小安也不會知道。就當那是一場夢吧,對這個孩子,他終究狠不下心,也永遠狠不下心。若是他記得,若是他清醒了依舊抱著這樣的心情,只能到時再說了。他對鐘離安的情太過深厚,深厚得已經(jīng)模糊了界限,所以溫辭這個感情上青澀的皇叔自己也糊涂了。第39章第三十九章兩人在客棧住了幾日,鐘離安的情況日趨好轉(zhuǎn),差不多痊愈了,這時溫辭才意識到一件事,他要錯過換藥的時間了。莊瀲的易容術(shù)再厲害,他也沒辦法將右臂的傷勢復(fù)制出來,那么當然也瞞不過大夫。溫辭同鐘離安知會了一聲,離開客棧就往王府趕。他如今身體不好,不能長時間用輕功,只得雇輛馬車,一路上顛得骨頭都要散架了。緊趕慢趕好歹在日落前到了王府,溫辭避開府內(nèi)的護衛(wèi),從窗戶翻進房間。“莊瀲?”溫辭在外間小聲喚道:“上官先生來了嗎?”然后,他就聽到里面有人咳嗽了一聲。“喲,還知道回來換藥?。俊?/br>溫辭身體一僵,慢慢走進里間,只見上官籍似笑非笑地坐在床上,莊瀲跟個小媳婦似的垂著頭站在旁邊。“上官先生?!睖剞o尷尬地撓了撓頭。老者面色不善,也不說話就是直勾勾地瞪著他。莊瀲看到溫辭回來了,悄悄挪著小碎步就想往外面溜,上官籍注意到他的動作,眼刀立刻掃了過去:“給我老老實實站著。”莊瀲立刻乖乖地停了下來,甚至一只腳來不及放下,只能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上官先生,此舉實數(shù)無奈,還請先生見諒?!睖剞o抱拳告罪道。“見諒?我見諒什么?胳膊是你的又不是我的,長殘了丑的是你又不是我?!崩先藨坏?。單腳站立快撐不住的莊瀲都要急死了,沖著溫辭無聲道:“你快點哄哄他啊,你不是最擅長哄小孩么?”“…………”溫辭頗為無語,做了個捋胡子的動作。上官先生是老人家,和哄孩子能是一回事嗎。“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差不多啦?!鼻f瀲悄悄換了一只腳站著。“你們是不是覺得老夫眼瞎?。?!”上官籍真是要被這兩個小子氣死了:“想哄我,成啊,兩人給我并排站著,用手抓住耳朵,念一千遍‘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