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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火焰打散,少女隨著木樁一同跌到了地上。因著內(nèi)力聚于掌上,溫辭后背大開,黑蛇站在火舌之外,瘋狂揮舞著鞭子,竟生生將溫辭身上的軟甲抽破了,鮮血頓時涌了出來。連翹眼睛都充血了,她奮力扭動著身體,將捆著手腕的繩索湊到了燃燒的木頭上,火焰燒斷了繩子也將她的手臂烤得血rou模糊。就在連翹以為她要掙脫時,注意到情況的黑蛇反手就是一鞭,少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鞭聲響起,帶來的不是疼痛,而是溫?zé)岬囊后w滴落在臉上。連翹睜開眼,便看到溫辭懷里抱著小安,將他二人護在身下。“對不起,師父沒有先救你?!睖剞o輕聲道,把小安放到連翹懷中,用掌風(fēng)將二人送到遠(yuǎn)處,拖著遍體鱗傷的軀體轉(zhuǎn)身對上了黑蛇。第17章第十七章單調(diào)的掌聲突兀地響起,黑蛇拍著手道:“真是精彩的表演,不過現(xiàn)在就為這場戲畫下一個悲愴的句點吧?!?/br>“呵,我更喜歡善惡終有報的結(jié)局?!睖剞o左手挽劍,右手扣起金針快速拍進幾處xue位,內(nèi)力爆起,腳邊枯葉頓時被震得四處飛散。黑蛇擺出防衛(wèi)的姿勢,沒有立刻攻過來,視線不停打量著溫辭,像在等待什么。溫辭卻是爭分奪秒提劍刺去,一劍更比一劍快,將黑蛇節(jié)節(jié)逼退。黑蛇眼露詫異,似是困惑不解。“你在等什么?”溫辭冷笑道:“等你撒在網(wǎng)上的□□讓我毒發(fā)嗎?”長鞭與劍纏在一起,溫辭用力一拉,黑蛇便撞了過來,他順勢抬起右手一掌將人打飛,奪下了鞭子。黑蛇站起身咳出兩口血,目光狠厲地盯著男人道:“溫辭,明年今天必定是你的祭……”話音戛然而止,黑蛇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口的羽箭,緩緩向后倒下,重重摔在了地上。至死他都睜著雙眼,仿佛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會中箭。溫辭回身就見鐘離安舉著雙手當(dāng)作弓弦的支撐,連翹左腳踩在小孩的肩上,代替無法動彈的另一只手,右手還保持著拉弦的姿勢,被血和塵土粘滿的長發(fā)貼在臉上。“我該慶幸他瞧不起我的三腳貓功夫?!狈駝t她藏在袖中的羽箭早就被搜走了。“不愧是我的徒……”提著心一落地,溫辭再也撐不住了,眼前的景象瞬間模糊起來,恍惚中看到連翹和鐘離安向他跑來。“師父!”師姐弟二人踉蹌著撲過來,接住了即將倒地的溫辭。摸著溫辭背后粘稠的血跡,連翹的眼淚嘩得就下來了,她顧不上擦,反手將溫辭背起:“小安,跟好師姐。”“大、大哭包會不會死?”鐘離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問道。“不會,不會的?!边B翹背著人跌跌撞撞地往都城跑去。晚上的光線并不好,鐘離安不像連翹那樣有內(nèi)力根基,目力比普通人要好上許多,途中摔倒了幾次,卻一聲沒吭,立刻爬起來跟上少女。進城后,連翹沒有回王府,而是直奔回春堂。此刻已經(jīng)半夜,醫(yī)館的人早就歇下了。連翹用力拍著門,叫喊道:“上官先生,救人啊!上官先生!”回春堂的燈亮了起來,兩個值夜的藥童揉著眼睛打開門,不滿的嘟囔著:“誰啊?大半夜的?!?/br>門一打開,連翹沖進去就往內(nèi)堂走,小童被眼前血淋淋的三人嚇了一跳,登時清醒過來。待他看清連翹身后之人時也慌了起來:“師父,師父快起來!王爺要死啦!”溫辭以往施贈的藥,義診請的大夫都是回春堂的人,一來二去便與回春堂的主人上官籍熟悉了。一個是治病救人的良醫(yī),一個是溫良謙恭的善人,二人一見如故,結(jié)成忘年之交。上官籍聽到藥童呼喊,連鞋子都顧不得穿,披了件外褂就出來了,看到溫辭的傷勢時,老人眉頭立刻擰了起來:“快,放床上。甘草,把人全部給我叫起來,還有把我床頭的木箱提來,白芨,去燒熱水。”“上官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連翹問道。老人看了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嘆口氣道:“你們老老實實坐在那里,等玄參來了,好好處理下傷口?!?/br>說完拉上了簾子。溫辭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一睜眼就看到兩顆毛絨絨的腦袋趴在床邊。“醒了,把手伸出來?!鄙瞎偌嫒萜v,眼中卻露著喜色。溫辭稍稍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伸出手,指了指旁邊的兩個孩子小聲道:“多謝先生相救?!?/br>老人跟著放輕了聲音,只是語氣中的不滿一點沒落下:“你到底做什么去了?要不是用金針壓制了傷勢,送來得又及時,我還真不敢保證能不能留住你這條小命?!?/br>“說來話長?!睖剞o討?zhàn)埖溃骸跋壬獨?,這次是我托大了?!?/br>“哼,再有下次我會把你直接丟到外面?!鄙瞎偌栈匕衙}的手:“行了,傷勢穩(wěn)住了,下面就是好好調(diào)養(yǎng),要我通知你府上人來接你嗎?”“有勞?!睖剞o道:“總不好一直占用你的床?!?/br>鐘離安揉了揉眼睛,看到溫辭已經(jīng)清醒,“哇”地一聲抱著他哭了出來:“大哭包,大哭包?!?/br>溫辭摸著小孩的腦袋,笑道:“那你現(xiàn)在就是個小哭包?!?/br>連翹被鐘離安的哭聲吵醒,片刻后也加入了嚎啕大哭的行列。溫辭安撫著二人但一點效果都沒有,無奈下只能扶著額頭道:“你們哭的我頭好疼啊?!?/br>話音未落,兩個人硬是將哭泣聲咽了回去,就剩眼淚“啪嗒啪嗒”的。溫辭抬手擦去兩人的淚水,神色溫柔道:“乖,不哭了,師父沒事了?!?/br>不多久府里的人就到了,阿南來的時候太急,只想著找個寬敞的方便溫辭休息,沒考慮太多,直接駕著王府那輛豪華馬車停在了回春堂門前。于是溫辭還沒回到府上,整個帝都都知道南錦王受傷了,版本從行俠仗義到爭風(fēng)吃醋什么都有。溫辭心里有事,自然不關(guān)心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鐘離安被劫時的樣子一直在他心中縈繞不去。他很確定這孩子有心結(jié),平日不顯,但是生死關(guān)頭就露了出來,這讓溫辭很是憂心。他想著也許能借自己受傷對方愧疚時讓小孩吐露心聲,到房間后他便讓連翹先回屋休息,將鐘離安留了下來。“大哭包,疼不疼?”小孩握著他的手,學(xué)著溫澤寧的模樣對著手臂上被鞭子打到地方吹了吹。溫辭沒有糾正他的稱呼,勉強撐著坐起身,往里面挪了挪,示意小孩坐到床上。“小安,那個時候為什么不向師父求救呢?”溫辭摟著他輕聲問道。連翹比鐘離安年歲大許多,又是師姐,她沒有出聲溫辭尚能理解,可鐘離安現(xiàn)在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那種麻木的神情著實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