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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卿站起來,身姿挺得筆直,像是凜然不可侵犯:“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女官,我連公主都睡過了,她算什么?我偏要去勾引她!” 說罷,宴卿便風姿搖曳地走了。 茉莉完全不知道宴卿的詭計,這天晚上,她伺候那些貴人用過膳食,將兩個負責夜間值班的宮女留在御膳房,自己回到住處,卻意外碰到一個有些陌生的人影。 宴卿披著一件白色衣袍,廣袖云裳,慵懶地倚在門口。 春桃俏臉羞紅,水汪汪的眼睛似乎不敢多看,只悶頭站在院子里,手中拿著掃塵用的雞毛撣子。 茉莉目不斜視,正要從宴卿身邊經(jīng)過,卻被他猛地抓住手腕。 茉莉微微吃疼,急忙甩開他,故意怒目而視:“你是何人,為何擅闖尚食局?” “嘁,不過是個沒品級的管事,也配跟我大喊大叫?”宴卿神態(tài)高傲,一雙漂亮的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著茉莉。 第47章琴師的真愛(七) 茉莉很快就猜出來,眼前這個漂亮俊雅的男子,正是教坊司琴師宴卿。 在原主的記憶中,宴卿因為姿容出眾,經(jīng)常在演出的時候被那些貴族看中,后來漸漸淪為那些貴族的玩物,最后染上臟病,一身落魄地慘死,就連他死后的尸體也被教坊司丟在亂葬崗上,不得安葬。 茉莉沒有多余的同情心,雖然早就知道宴卿的結(jié)局,卻并不愿意插手。 “行了,宴公子,我知道你深受貴人喜歡,可惜我跟你毫無交集,你最好還是安生些,不要試圖染指我的世界。”茉莉冷冰冰地瞪著宴卿。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懂得取舍?!毖缜湓谲岳蛏砩峡吹揭环N堅毅,茉莉的墨眸非常清澈,暈著一抹淡泊的湖光山色。 “難怪云殊對你情有獨鐘。” “我跟云公子只是朋友,你不要想岔了?!避岳螂[約猜出一些端倪。 既然宴卿擺出了云殊,說明他極有可能已經(jīng)知曉了她跟云殊之間的關系。 “哼,誰稀罕!”宴卿傲嬌地昂起下巴:“你長得也算清秀,若是早日出宮,便能尋一門親事嫁人生子,為何偏偏留在宮中?我來猜猜,莫非是為了云殊?” 茉莉覺得很無語,這個宴卿還真是多管閑事:“這跟你有關?” “怎么無關,云殊平日里最愛裝模作樣,要不是我替他擋災,他說不定早就成為大公主的禁臠了!” 茉莉聽到這話,頓時大驚失色:“你,你說什么!” “哼,怎么,被我說中心事了?我可不是笨蛋!”宴卿傲慢地挺了挺脊背。 茉莉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她故作淡然地從宴卿身畔經(jīng)過,卻被他強勢地攬入懷中,一股男人獨有的清香味竄入鼻中,隱約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其實挺好聞的。不過茉莉有點不習慣,急忙掙扎起來。 “放開!” “要是不想被別人知道,就給我老實點??峙略鹿霉眠€不知道吧,我已經(jīng)窺破了云殊的秘密,真是有趣,他整天扮丑,就是為了跟你廝守……還真是犯賤!” 茉莉不喜歡原主的藍顏知己被宴卿如此羞辱,便狠狠一拳砸在宴卿的腹部,成功擺脫了宴卿的糾纏,茉莉后退幾步,神色冰冷:“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 宴卿摸了摸疼痛的腹部,眼中浮出一層生理性的淚水,看起來有點可憐:“像你這種蠻力女,云殊怎么會喜歡你?真是沒眼光!” 茉莉冷嗤一笑:“你管不著?!?/br> 好在宴卿沒有繼續(xù)糾纏,第二天,左韶舞菡萏傳來消息,說是宴卿突然生病了,他跟云殊一樣沒能參加大公主府中的宴會。 茉莉覺得其中有古怪,果然,夜里云殊偷偷潛進來告訴茉莉,原來是宴卿被茉莉砸了一拳,肚子疼,然后威脅云殊,除非將那種藥膏送給他,否則他就去四處宣揚。 云殊是個老實人,雖然有點不齒宴卿的無賴,卻還是將藥膏分了一些給宴卿。 然后宴卿也開始裝病了。說來也是好笑,自從宴卿屢屢發(fā)病之后,那些愛好美色的貴族果然開始轉(zhuǎn)移目標,不再將目光釘在宴卿身上。 然而茉莉的苦日子來了,每天下午,宴卿都會來尚食局找自己,要么跟自己聊天要么跟自己討要點心吃。 原主在尚食局混了十年,手藝精粹,尤其做得一手好點心,毫不夸張地說,茉莉如今的手藝放在京城,完全可以媲美京城最好的點心鋪子錦時記。 這天下午,茉莉正在揉面做芙蓉卷,宴卿再次從門口鉆進來,身上習慣性地穿著廣袖云裳,看起來風流多情,偏偏他裸露出來的皮膚暗黃無光。 茉莉只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廝肯定又問云殊討了不少藥膏。 好在這種藥膏不難研制,茉莉這些年也收藏了不少藥材。 “你別礙手礙腳的?!避岳蛲崎_宴卿,示意他滾遠點。 宴卿偏不信邪,故意將手指插入面團之中,惹得茉莉大發(fā)雷霆:“你沒洗手!” “行啦,我干凈得很?!毖缜渌榔べ嚹樀匦Φ?。 “少在這兒自戀!”茉莉無奈地轉(zhuǎn)過身去,將發(fā)酵好的面團揉成芙蓉卷。 “喂!我已經(jīng)找了你半個月了,怎么樣,是不是比云殊專情?” 茉莉繼續(xù)打蛋和面。 “喂!云殊那么膽小,肯定是個貪生怕死的,跟著他,不如跟我呢!” 茉莉保持沉默,將坯子里的點心放在烘烤架上。 “喂!你有沒有聽我彈過琴?我最擅長的曲子是鳳求凰,云殊最擅長的是高山流水,你瞧,若是討好女子,我肯定比云殊在行……” “閉嘴!”茉莉忍無可忍,抓起蛋勺狠狠拍在宴卿頭上。 一縷稀稠的蛋液掛在宴卿烏黑如墨的發(fā)絲上,看起來著實有點滑稽。 “啊——你這個瘋女人,你竟敢——”宴卿顯然很抓狂。 跟宴卿相處了大半月,茉莉知道他有一點潔癖。很難想象,像他這么愛干凈的男子是怎么忍受那些貴族在床上玩弄他,將他當成性奴一般的存在……想來也是可悲。 看在宴卿不是大jian大惡之徒的份兒上,茉莉打算將他無視徹底。 “月姑姑,我決定了,我以后要繼續(xù)追求你。”三個月后,宴卿始終沒有放棄,一直在茉莉跟前怒刷存在感。 “為什么?”茉莉無力地瞪著前方的御花園。 “因為你做的虎皮蛋卷真好吃?!毖缜浠頌樾〕载?,目光灼灼地盯著茉莉手中的雕花紅木食盒。 “滾!這是給肖嬪準備的!”茉莉狠狠剜了他一眼,踩著疾步逃走了。 原本日子過得甚是平淡,直到肖嬪順利產(chǎn)下皇子,皇帝一高興,大宴賓客。 “月姑姑,你的份例銀子好像不多吧?”產(chǎn)后的肖嬪并不虛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