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2
對方親吻對方。他承認(rèn)自己真的對烏諾動了心,卻絕沒有達(dá)到能考慮千秋萬世的地步。愛情注定是不平等的玩意兒,真真是造化弄人。“轉(zhuǎn)過身來?!背聊税腠?,余澤吐出了一句話,發(fā)出的聲音比他自己想象的還要淺。烏諾挺直的脊背微不可見地晃動了一瞬,拳頭上透出根根分明的青筋和吱嘎作響的骨頭昭示著男人正竭力壓抑著滿腔情緒。烏諾不想讓自己此刻的表情被任何家伙看到,即使是余澤也不行。“聊聊這次的目的地吧?!蹦腥肃托χD(zhuǎn)移話題,裊裊升起的煙霧模糊了他精壯不屈的背影以及背影之后晦澀難懂的表情。“烏諾,轉(zhuǎn)過身來?!庇酀蓞s沒有如以往一樣被情報所惑,他只是再次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語,他口中的“烏諾”二字仿佛帶有魔力一般,男人終是松開了手認(rèn)命地轉(zhuǎn)過身來。烏諾的表情看起來沒有絲毫變化,他仍然掛著標(biāo)志性的散漫笑容。然而那雙冰藍(lán)色的眸子卻沉淀著比黑夜還要暗沉的色彩,濃重的壓抑感撲面而來,余澤甚至能感覺到有無盡的掙扎無盡的暴虐皆被斂在其中。這個男人忍得實在太辛苦,愛得實在太瘋狂。過于熾烈的情感被死死摁在吊兒郎當(dāng)?shù)谋硐笙?,余澤的呼吸都下意識地錯亂了一瞬。那一刻他知道烏諾想聽見什么,也知道烏諾想要什么,可是他說不出口。事實上就算到了今日,就算他與烏諾一起掙扎在危險的邊緣,他余澤都不能肯定地說——他放棄了將神明殺光的打算。是的,他過去就想殺烏諾,而現(xiàn)在……似乎也未完全放棄。余澤甚至不止一次地惡意想過,如果烏諾先膩味了翻臉了才好,這樣他就能毫無愧疚感地一拍兩散。烏諾總喜歡抱著他,喜歡在夜里用沙啞的嗓音說:“你還是心軟了?!?/br>而實際上余澤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心軟”二字,他根本就是冷漠自私到了骨子里。他實在穿越過太多世界了,又不是如同諸神一般只去那里消遣游玩,他從一開始就動機(jī)不純。最初的最初,他余澤被仇恨蒙蔽只知道拼命完成任務(wù),有那么十幾年他開始放任自己沉淪其中醉生夢死,然后他又花了十來年幡然醒悟,告誡自己“不能留戀、不能追逐”,因為即使對穿越的世界再舍不得他也注定是要告別的。之后的之后便是心如止水。而今這種絕情深深刻入到了骨子里,余澤早已分不清是先天本能還是后天習(xí)慣。有時候他恨不得將這無謂的情感給掐得干干凈凈,然后肆無忌憚地將世界鬧個天翻地覆!“三個月后主艦將降落不夜星?!睘踔Z似乎看出了余澤猶疑的態(tài)度,他干脆就近倚靠著墻壁深深吸了口煙,這一次男人成功轉(zhuǎn)移了之前那尷尬的話題。不夜星是這片宇宙最繁華最奢侈的地方,同時保有著“絕對的中立”。無論你是星盜、傭兵、軍人,亦或者是平民、富豪,從踏入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就只剩下消費者和狂歡者罷了。當(dāng)然,貪狼星盜團(tuán)降臨于此倒不是為了放松娛樂,而是因為三大星盜團(tuán)將聯(lián)合帝國聯(lián)邦雙方在不夜星進(jìn)行交涉。他們力求在開拓新星域之前進(jìn)行談判,以將各自的利益吞吃入腹。這就意味著余澤要在三個月內(nèi)爬到貪狼的中高層,只有這樣他才有機(jī)會被阿諾德給帶上談判桌。貪狼雖然確實缺少指揮官,但要迅速得到信任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宇宙里從來不缺少意外因素。隕石群也好,人為的勢力來阻撓也好,你發(fā)揮的場合不會少?!睘踔Z三言兩語理清了算計,他手中的那根煙也快要燃到了盡頭。“其實就算你什么都不干,阿諾德也會帶你登陸?!睘踔Z狠狠吸了口煙,隨手將閃爍的煙蒂給按在了麥色的手背上,借此來熄掉半明半滅的火光。“他比我想得還要賞識你?!?/br>“就為了一篇期末論文?”余澤挑起眉梢有些不信,白日里阿諾德直接離去的做派他可忘不掉。“不是為了一篇期末論文……”烏諾將嘴里的煙霧吐在了余澤臉上,他的大手慢悠悠地按上了余澤柔軟冰涼的發(fā)絲,那嗆人的煙草味頓時和洗發(fā)水的薄荷清香混在一起,透出迷蒙繾綣的愛意。“只是因為你是柯爾·塔利特罷了?!睘踔Z吻著余澤的薄唇,喉嚨中溢出了只有自己才懂的悶笑聲。“再換個說法……”“只是因為你是余澤罷了?!?/br>老子早就說過,你是眾神為之傾倒的存在。第67章星盜的逆襲(六)“我要是真有這魅力,豈不是賣個笑就能讓眾神神魂顛倒束手就擒?”余澤說完后慢慢扯出了一個虛偽惡劣的笑容,這個表情襯得那蒼白的面皮更加陰郁邪肆,反而流露出極具個人風(fēng)格的魅力。“你大可一試?!睘踔Z伸出手又揉了揉余澤潮濕的碎發(fā),心中郁結(jié)已久的煩悶感終于消散了些許。“阿諾德有可能是神明嗎?”余澤懶得推開烏諾作亂的手,他將話題再度引回正事上,之前阿諾德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態(tài)度倒是和原來的貪狼大頭領(lǐng)差不多,所以一時之間他也無法下判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神明,但他絕不是潘?!睘踔Z倒是極為肯定地說道。“有些本能不是換了具身體就能磨滅的,我和阿諾德切磋過,他和潘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不同?;蛘哒f——截然相反?!?/br>“如果你非要客觀些的證據(jù)的話,我襲擊過阿諾德的左肋,他的身體左側(cè)只有十二根肋骨,肋骨被擊中后也沒有過激的反應(yīng)。”“聽起來你和潘恩怨頗深?”余澤挑了挑眉,他從烏諾的言語中捕捉到了些其他的信息,這個男人或許和潘交手過不止一次,不然也不會連對方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都一清二楚了。“哈……”烏諾聞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角的笑容漸漸別有深意起來。“我雖然和潘天性不合,但萬年以來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br>“唯一一次交鋒是在幾年前,那時候我在中游蕩,恰好路過沙漠中的一個酒館,然后稍微干了點出格的事情……”“而第二天,潘就來和我打了一場?!?/br>“雖然只是試探性的一擊,但這家伙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我是看出來了?!?/br>“他秉持著一擊斃命的殺戮之風(fēng)。這家伙不在乎華麗的技巧、也不會說絢爛的臺詞,但是每一擊中都纏繞著隱晦的殺意?!?/br>“這樣說起來,的確不墮他死神之名?!?/br>“那時候你們平手?”余澤不知道還有此導(dǎo)火索,他聽到烏諾提及沙漠酒館時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些模糊的影像,但到底那段記憶太過久遠(yuǎn),他也沒往自己身上想。“老子天下無敵?!睘踔Z聞言輕輕瞥了余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