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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分鐘變成了萬人迷。而那群愛慕余澤的人他打又不能打,殺又不能殺,真他媽憋屈至極。余澤懶得理會烏諾這種粗魯?shù)淖雠桑詈竽テ搅宋餮b褶皺,微微抬起下巴裝出矜持傲慢的模樣走出了房門。等到他走到了舞會的大廳時,有那么一瞬間被暗淡悠久的香水味和精致迷蒙的光線給弄得放慢了腳步。余澤剛剛停下來,一位漂亮的美人就直直走了過來,她紅發(fā)下的臉端莊而不失風(fēng)情,綠眸里還停留著驚艷之色。余澤知道美女前來的用意,她在等他微微弓起手臂,好讓她環(huán)著自己進(jìn)場。然而這位美人注定要失望了。余澤目不斜視地向前走了兩步和她擦肩而過,他必須獨(dú)自進(jìn)場。這次并沒有什么管家來宣布舞會何時開始,一首首名曲不斷徘徊在大廳內(nèi),每次放到合適的舞曲,繼承者們就自覺地下場跳起舞來。無論是急促奔放的爵士,還是風(fēng)情十足的探戈,甚至是出人意料的街舞,幾乎各個舞種都被跳了個遍。隨之時間的流逝,未跳之人越來越少,余澤和另一個紋絲不動的人理所當(dāng)然地成了觀眾們的焦點。“亞瑟和雷歐今天都帥炸天了!你看他們不但穿的都是黑西裝,連領(lǐng)帶顏色都一模一樣!”“明明是一樣的搭配,雷歐是冷漠嚴(yán)肅到極致,亞瑟卻穿得奪人心魄?!?/br>“第一次看亞瑟穿黑色,那蒼白細(xì)膩的肌膚配上這顏色,我鼻血都流出來了!”“鍵盤已臟,屏幕已臟?!?/br>“快看!亞瑟朝雷歐走過去了,難不成……”余澤一步步朝雷歐走去,腳下的步伐仿佛用尺精準(zhǔn)量過一般,所有人的視線脫離了跳舞的繼承者們,情不自禁地根著他暗色的皮鞋而移動。只見他停在雷歐的面前,薄唇開開合合地說了些什么。然而直播的鏡頭還纏繞在跳著華爾茲的繼承者身上,眾人根本分辨不了他們的對話。事實上余澤走到雷歐身旁時,那個男人又冷著臉拒絕了一位淑女,男人英俊的面容上沒有半分波動,整個人都和舞會格格不入。“hey,caveman(對女士無禮的家伙)。”余澤掛著多情的笑容拍上了雷歐的肩膀,他用戲謔的話語中調(diào)侃著雷歐拒絕淑女的舉動。雷歐卻只是幽幽地瞥了他一眼,用沉默回應(yīng)著他的搭訕。“想好跳什么了嗎?”余澤沒有直接看向雷歐,他只是凝視著又一輪跳完舞退場的人群后隨口提議道。“沒有?!崩讱W吝嗇地回了一句,語氣中沒有半分情感。“那么,自由舞怎么樣?”雷歐聽到余澤提出的“自由舞”這個詞時,面無表情的臉終于動容了。他猛然抬起猩紅的瞳孔盯緊了余澤,微瞇的瞳孔中凝聚的是斟酌以及其他一些更加復(fù)雜的東西。自由舞是這個世界獨(dú)有的舞蹈,它類似于交誼舞,卻比高雅繁雜的交誼舞自由浪漫的多。自由舞根本不分什么男步女步,也沒有什么快慢緩急,它唯一的要點就是所謂自由和默契。它能在任何曲調(diào)下上演出不同的韻味,這完完全全取決于跳舞雙方的氣場和合拍程度。世上之人甚至把自由舞稱作是“緣分之舞”,因為它既有著讓跳舞者一見鐘情的魅力,又纏繞著能讓人一拍兩散的神秘色彩。余澤在漸漸轉(zhuǎn)為昏暗的燈光下從容地伸出了蒼白修長的手,直播鏡頭也在不知不覺間轉(zhuǎn)到了他的身上。雷歐垂眼和余澤對視半響,許久許久都沒有動作。就在眾人以為他要拒絕之時,雷歐終于第一次從西褲口袋中抽出了自己寬大的手。他沒有握上余澤邀請的舉動,卻又直直走進(jìn)了舞池。余澤感覺到舞池中雷歐投來的視線,挑挑眉毛也隨之邁了進(jìn)去。觀看的眾人愣愣地看著這一幕,那一刻他們腦子想的都是:臥槽,天榻了嗎?這兩人是要共舞的節(jié)奏?!第57章豪門繼承者(九)“(僅是最后一支舞)”“(親愛的,僅是最后一支舞)……”余澤踏入舞池的那一刻,女子那沙啞纏綿的演唱聲恰好隨之響起,繾綣的聲音不免令人有些晃神。在他聽來,這首曲子過于曖昧了。它幾乎沒有前奏直接就張力十足地攪動著人的情緒,濃重而壓抑的傷感之情已經(jīng)呼之欲出。直聽到心裂神傷,絞痛無比。卻愛極了張力十足的百轉(zhuǎn)悠揚(yáng),氣場強(qiáng)大的嘹亮情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是不是世間最殘忍的一種痛?歌曲中的纏綿,流連,痛楚,激烈而又無可奈何的心境讓相似的人流淚不止。但它卻美得不可方物,余澤微微側(cè)過頭,當(dāng)他和雷歐視線對上的那一剎那,一種莫名的默契竟理所當(dāng)然地蔓延開來。如果非要說形容那種感覺的話,大概就仿佛突然被看不見的絲線給捆在了一起,只要向著對方輕扯絲線就能傳達(dá)出最深處的心聲。余澤和雷歐就這么一左一右錯身站立著,他們幾乎是同時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然而伸出去的手并不是為了攬住對方,而是不約而同地懸停在了在半空中。兩只深淺不一的手掌幾欲相貼,然而他們的掌心卻仍留著半絲空隙。一種欲拒還羞的糾纏意味就從那絲空隙中慢慢衍射出來,不知不覺感染了所有人。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觸碰到對方。明明是觸手可及的距離,竟仿佛隔著整個深淵一般。奇異的氛圍籠罩在舞池中,四周似乎一瞬間沉寂了下來,兩人的眼中只剩下了對方的存在。余澤沒有放下手掌,他優(yōu)雅地抬起腳向左側(cè)繞了半圈,交誼舞般的步伐中透出了似糾結(jié)似憧憬的情緒,仿佛重演了與情人初見的場景。雷歐同時也向著右側(cè)繞了半圈,他的腳步聲仍是沉穩(wěn)和坦然,然而不再平穩(wěn)的呼吸訴說著他也進(jìn)入了狀態(tài)。無論如何邁步移動,兩人掌心的距離分毫未變,連對視的眼神都沒有移開一絲一毫。“(僅是最后一支舞)”“dbye(在我們離別之前)……”歌手驟然拉長的尾音仿佛是一個訊號,空中那涇渭分明的兩只手第一次交握住,戰(zhàn)栗的感覺順著同樣冰冷的雙手傳遞著,直直流入了心底。雷歐指尖一個用力就讓余澤搭上了他的肩膀,而他的手選擇停留在余澤的腰后。“ayandturnaroundandroundandround(當(dāng)我們一次次揮手轉(zhuǎn)身,旋轉(zhuǎn)、旋轉(zhuǎn)、旋轉(zhuǎn))”“it‘(就如當(dāng)初一樣)……”不知道是歌曲在主導(dǎo)著他們的舞步,還是他們的舞步本就和歌曲絕對契合,當(dāng)兩人順著歌詞轉(zhuǎn)身、側(cè)頭乃至旋轉(zhuǎn)的那一刻起,舞池里的人早已情不自禁地停下了動作,他們愣愣地站在原地凝視著跳舞的兩人,腦子里只剩下他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