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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地注視著余澤,慢慢將右手抬起。眾人雖然聽不到他在和余澤說什么,卻看懂了他的舉止。封絕是在立誓??!上古的修真者可以用鮮血起誓,而今卻幾乎沒人用這種手段了,因為由此發(fā)下的誓言,一旦稍有違背,便會受五雷轟頂之罰,致使形神俱滅!“我在此立誓。若是三年逾期未降臨此界,定當(dāng)……魂、飛、魄、散!”封絕空出的左手禁錮住余澤的下巴,他強迫對方注視著他的眼睛,就這么將誓言一字一頓地砸在了他的心底。原本晴朗的天空頓時閃過一道驚雷,像是承認(rèn)了他的話語。“如此,你可愿應(yīng)我?”封絕再度詢問著,余澤從那雙漆黑的眸子里看到了不容忽視的熾熱情感。“你若是不回答,我就當(dāng)你應(yīng)下了?!狈饨^英挺冷峻的面容驟然放松,心情轉(zhuǎn)好的他放開了余澤。就在余澤想要反駁之時,他直接抬起仍在流血的手,轉(zhuǎn)頭對著地面上的眾人開始立下了第二個誓言。“我在此立誓!”這道誓言可不是剛才對余澤那樣的溫柔低語,他訴說的也不是什么動人情話,封絕沙啞的聲音直接傳遍的此界萬族,透著不容侵犯的威嚴(yán)。“若三年后我本體降臨之時,易北傷了一分一毫……”“我封絕定當(dāng)屠遍此界萬族,不死……”“不休!”封絕說到最后停頓了一下,他用低沉的語調(diào)說出了讓眾人驚駭欲絕的話語,大部分人被震懾住,可有些人卻還是忍不住存了僥幸心理。三年……說不定此界打破桎梏后,他們就直接飛升了,而上界之大,封絕到哪里去找他們報復(fù)?封絕身后一直沉默著的余澤瞳孔驟然緊縮,他當(dāng)然知道,封絕這番作態(tài)是在為他鋪路。“封絕?!庇酀山K于不再沉默,有些事到底是要說清楚的?!拔医袢铡蔽医袢毡銜x開。別說等他三年,三天他也耽誤不得。“說來也奇怪?!狈饨^側(cè)過頭張狂地笑著,恰好打斷了余澤想說的話語。“其實第一眼看到你我便覺得你我認(rèn)識已久,甚至每次看到你的咽喉都想狠狠吻上去?!?/br>“男人一旦陷入戀情,是不是就會變得不像自己了?”“我覺得是?!?/br>“真荒唐啊。我封絕活了三萬多年,一個誓言都沒有發(fā)過,而今天竟然連發(fā)了兩個。”“而三年之后,或許我會對你發(fā)此生最后一個誓言?!?/br>“小子,給本帝期待著吧?!狈饨^未等余澤回話就俯下身兇狠地吻上了余澤的薄唇,他瞇起愉悅的眼就這么漸漸消散在空中。他封絕也會有害怕的時候。他怕自己待得越久,就會越舍不得。“烏……諾?”這是封絕消散前聽到余澤吐出的最后兩個字,他到最后也不明白為什么一向冷淡的余澤會露出那般震驚的表情。余澤聽著封絕最后那和烏諾如出一轍的告白話語之時,再也忽視不了自己心中的熟悉感。封絕和烏諾在某些方面某些感覺上,相似到了余澤再也不允許自己忽視下去的地步。雖然世間有無數(shù)位面,雖然這種設(shè)想太過荒謬,但兩個神明碰上并非絕無可能之事。他印象中那個謊言之神似乎也叫烏諾。假定烏諾和封絕真的是被同一個神明附身……余澤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漆黑的瞳孔就滿是復(fù)雜,周身的氣息越發(fā)不穩(wěn)。“易北,你還有何資格站在這里?”陌生的聲音打斷了斑駁的情感,余澤瞇眼看去,葉傲天不知何時竟也爬上了九千九百多層。如果封絕在便會意識到,這是因為他剛才泄火時一拳把天梯上所有幻境給打穿了,葉傲天撿了大便宜才這么快爬上來。但余澤卻不知曉,也沒心情去探究對方是怎么上來的。“是你自己滾下去,還是我送你下去。”余澤面無表情地開口,低啞的聲音近乎呢喃。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自己差點愛上神明的念頭,根本沒心情和葉傲天虛與委蛇。“易北,你別太狂妄!封絕的誓言根本威脅不到我,因為我葉傲天今日便會飛升!”葉傲天揮起他的長劍對著余澤襲殺而來,他邪肆的面容微微扭曲,像是終于一雪前恥的機會。而下一秒,他便睜大了眼頭身分離,漆黑的雷霆席卷著他的軀體,他就這么與魔族圣主一樣灰飛煙滅了。“啊,本來只是想踹你下去的?!?/br>“可是你怎么恰好撞到槍口上了呢?”余澤甩了甩染血的匕首,殷紅的舌頭不自覺地舔著干澀的薄唇。“就算是我,一不小心也有失手的時候啊?!庇酀尚D(zhuǎn)著匕首,下面的喧嘩之聲和女子的哀嚎之聲再也吸引不了他的心神。眾人這才意識到,余澤就算沒有封絕庇佑,也是個徹徹底底的煞星!只見天梯上孑然獨立的少年回眸瞥了他們一眼,似乎在透過他們凝望著這個世界。而下一秒,他修長的手便觸碰到了上界之門,匕首劃動間似乎刻下了什么字跡。當(dāng)太陽真正高懸之時,余澤終于完完全全消失在了這個世界!禁錮了此界三萬年的牢籠,也在今日被徹底打破!————封絕花了一年時間將上界那群滿嘴條條框框的老不死給打服,又花了兩年從神域趕到了界門前。然而當(dāng)他看到恢弘界門的那一刻時,一種前所未有的膽怯之前卻突然席卷了他。毫無來由的,他就是不敢邁出這一步。“嘖?!狈饨^煩躁地咋了一下舌,他皺著眉想起了從他露面起就立馬消失得無隱無蹤的守門者,這才意識到,他可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封絕!封絕板著臉整理著繁復(fù)的黑袍,抿緊薄唇直接來到了北域大秦的皇宮中,他旁若無人地拎開了滿臉驚訝的皇帝,隨意地坐到了龍椅之上。這個男人明明是毫無規(guī)矩地半躺著,整個人卻散發(fā)著真正君臨天下的氣場。“怎么,你們大秦的帝王竟不是易北?他人呢?”封絕已經(jīng)三年沒有見過自家的小子,他想得都快發(fā)瘋了。但從今日起,這漫長的光陰將不再寂寥,這無聊的世界也將不再乏味,他今日之后絕不會再讓易北離開他的視線!“您……您是雷帝?”“北帝三年前便飛升了,之后再未……”歸來?;实墼诜饨^毫無顧忌地走進朝堂時就認(rèn)出了對方,他身體顫抖著差點說不出話來。三年前那場天驕大比他可是圍觀了全程的,眼前這人有多兇殘根本不需要用言語來形容。皇帝剛說出“飛升”二字,封絕原本不羈的面容就慢慢收斂,表情再也看不出喜怒。“你說,他飛升了?”封絕不確定地輕聲問道,溫柔地仿佛是情人在耳鬢廝磨。“是啊。三年前您剛消散后,他便……”這樣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