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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棍子就追了過去,那幾個孩子看情況不妙,唰的一下全都跑光了,原本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蘆葦被翻得亂七八糟。啞巴大叔急得亂叫,抓不到他們,就拎起了在一旁獨自玩耍的那個小男孩,氣呼呼地朝校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小男孩在他手里一邊叫喊一邊掙扎著,但都無濟(jì)于事。云飛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看到啞巴強(qiáng)行攔住了校長,沖他“啊啊”的亂嚷,手里還一直比劃著。校長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顧小男孩無助的解釋和苦苦的哀求,當(dāng)著啞巴的面啪啪的連扇了他幾個耳光,那白凈的小臉上頓時留下了一道道刺眼的紅印。小男孩哭泣著,不再為自己爭辯什么了。啞巴拍了拍校長的肩膀,一臉的得意。“陳立秋,到校門口站著去,沒我的允許不準(zhǔn)離開?!笨粗鴨“托χx開了,校長回頭瞪了立秋一眼,整了整衣服,回到了他的辦公室。夜幕漸漸降臨,放學(xué)的鐘聲敲響了,孩子們?nèi)宄扇合嗷ゴ螋[著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了學(xué)校。云飛背著書包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看到立秋仍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星期天下午,邱云飛早早的做完了作業(yè),閑著沒事,就趁著mama不注意,獨自偷偷的跑到村西頭的池塘邊看釣魚去了。剛走到小石橋邊時候,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夫妻爭吵的聲音,似乎夾雜著小孩的哭聲。隨著聲音尋去,云飛看到一個女人站在大門口用腳狠狠的踹著一個小男孩,男孩的眼睛里滿是淚水,卻不敢哭出聲來。那女人大聲嚷嚷著要他把倒在泔水桶里的食物撿出來吃掉,院里的男人聽到后忙出來阻止,卻被女人照臉賞了兩個巴掌,男人便不再作聲。院子里有個女孩嚇得哇哇大哭,女人一邊朝里面罵著一邊抓住男孩的腦袋,強(qiáng)行往泔水桶里面按,男孩用弱小的身體反抗著。周圍雖然有好多人,但大都是在看熱鬧,沒有一個人去拉一下。“立秋?”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可邱云飛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那個男孩就是立秋。他跑到了立秋的身邊,定了定神說道:“陳立秋,你不是讓我星期天給你講那幾道數(shù)學(xué)題嗎?我等了半天你也沒來。怎么回事嗎?”那女人聞聲放開了立秋,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斯文白凈的不速之客,略帶譏諷的笑道:“給他講題?你是他的搬的救兵吧?書我都不想讓他讀了,還講什么題呀?”立秋也抬起頭來,傻傻的望著邱云飛。旁邊的男人一看是云飛,忙朝女人笑道:“媳婦啊,你不認(rèn)識他,這是村東頭縣里邱部長的兒子,學(xué)習(xí)成績那不是一般的好,在咱縣都是出了名的神童。讓他幫著咱秋兒,秋兒的成績一定好好起來的?!彼M(jìn)屋把書包拿了出來掛在立秋的肩上說道:“秋兒啊,快拿上書包跟著這位哥哥去吧,好好聽講,不要總惦記著玩啊?!绷⑶稂c了點頭,跟在邱云飛的身后離開了。那女人聽說是邱部長的兒子,便不好再說什么了,氣呼呼的回了屋,周圍看熱鬧的這才慢慢的散了去。云飛帶著立秋來到村外的那棵大槐樹下,那棵樹有幾百年的歷史了,樹干有碾盤子那么粗,三個大人手拉著手才能勉強(qiáng)合抱住它。樹冠像一把張開的大傘,風(fēng)輕輕地吹起,有幾片發(fā)黃的樹葉落了下來,輕輕的打在立秋的書包上。兩個人坐在樹下,望著山對面那片松林靜靜的發(fā)呆。山的下面有一條淺淺的峽谷,風(fēng)吹過的時候,那聲音就像是河水在流動,立秋說他很喜歡聽那個聲音。云飛輕輕拉了一下立秋的手問道:“你還沒吃飯吧?”立秋低下了頭沒有回答。云飛從口袋里掏出兩個烤土豆,放在了他的手里,立秋推著不敢要。云飛把皮剝了送到了他的嘴里,他才大口大口的吃著,眼淚頓時像豆子一般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我想你mama是不會讓你真的吃那個泔水桶里的東西的,你可能是誤會她了。她可能只是想嚇唬嚇唬你……”云飛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才好。立秋抬起頭望著云飛,淚眼汪汪的說:“云哥,我mama早就不在了,她不是我的mama?!?/br>立秋出生那天,剛好是立秋,爸爸就給他取了這個名字。他出生那天,mama就去世了,打他的那個,是爸爸去年剛剛?cè)⒌囊粋€二婚的女人,還帶著一個小meimei。立秋雖然只有九歲,卻很懂事。只要有時間,洗衣做飯,照顧meimei,幾乎什么活都干。那女人本不想讓他上學(xué)的,說念書也沒什么用,還不如省下錢來蓋房子。她隔三差五的找個理由就打立秋,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云飛看著都心疼。那女人還每天總讓立秋吃剩飯,說是糧食來之不易,不能糟蹋,而她和meimei卻頓頓都是新做的。今天中午做的是小米飯,她又讓立秋吃前天早上剩下來的玉米面疙瘩。立秋有點吃不下去,爸爸剛幫著他倒掉,就被那女人給發(fā)現(xiàn)了,非讓他從泔水桶里撈出來吃掉。爸爸被那個女人管得死死的,在她的面前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要不是云飛幫著他,今天都不知道還要遭什么罪。太陽慢慢的落山了,天色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山那頭的晚霞紅得像血一樣,映得立秋的小臉紅樸樸的,微微的帶著笑意?!傲⑶?,天快黑了,咱回去吧?!绷⑶锫牭皆骑w在身后叫他,才戀戀不舍的跟著他朝村子里走去。立秋一邊走著還不時的回過頭來看那邊的晚霞,冷不防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掛了一下,一個趔趄跌在了路邊的草叢中。云飛嚇了一跳,趕忙從地上扶起了立秋,問他傷著了沒有。一個二十多歲模樣的年輕人剎住自行車,把嘴里的煙吐在地上,用腳狠狠的捻了幾下,對著立秋罵道:“兔崽子,想找死啊?!痹骑w聽到這話剛想上去和他理論,卻被立秋死死的拽住。那人白了他倆一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趾高氣揚的騎著車走了。他是村北鄒伯伯的兒子,叫鄒曉輝。鄒伯伯以前當(dāng)過兵,是個殘疾人,曉輝是mama帶著嫁過來的。鄒伯伯膝下沒有兒子,就把曉輝當(dāng)自己的親兒子一樣看待,從就小嬌生慣養(yǎng)著,長大后到處惹是生非。鄒伯伯去世后,曉輝簡直就成了村里的一害。第2章第二章這些天一直在下雨,氣溫變得越來越低。邱云飛起床上早自習(xí),走路的時候感覺左腿有點痛,心想可能是這幾天著涼了,就沒告訴mama。天還是黑黑的,他一拐一拐地的在路上走著,路過香蓮嫂家門口的時候,門吱吱的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人,二十來歲的模樣,口里叼著煙,邊走邊整衣服,繞到屋后朝北邊去了。云飛看著那個背景有點眼熟,好像就是那天騎自行車的鄒曉輝。他感到有點奇怪,香蓮嫂的男人在河南那邊的建筑隊上班,長年不在家,這非親非故的,這天還沒大亮,他來這里做什么。晚上從學(xué)校回來,云飛的腿就疼得越來越厲害,第二天早上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