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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揉眉眼,終于是低下頭承認(rèn)了:“此事,是我太沖動了?!?/br> 樂進輕嘆一聲,對張春華說道:“你若真想為典將軍報仇,便去尋二公子吧!” “二公子,曹丕嗎?”張春華回憶起那日見著的曹丕模樣,只余下陰柔文弱的印象。 “你可知,主公兒子眾多,可真正被人們所熟悉的,將士們稱呼其為二公子的,唯有卞夫人所出的曹丕?”樂進提點道:“二公子幼時,與大公子關(guān)系最好?!?/br> “是這樣嗎,”張春華看向懵懂的曹昂,好似是注意到她的視線,曹昂之魂向她展顏一笑,毫無陰霾的笑容,好似一縷陽光,如今也唯有他最是無憂無慮了。 曹cao回去后,見郭嘉匆匆趕來,他請郭嘉坐下,兩人密談。 曹cao突然問道:“奉孝覺得,是我做錯了嗎?” “主公沒有錯,”郭嘉說道:“主公所做的決定,是大勢所趨,是最符合如今曹營發(fā)展的決定?!?/br> “那么為何張華不能理解我?他之前多么懂我啊!如今連我的難處都不知曉嗎?他在眾人面前冒犯于我,將我的顏面置于何地?”曹cao郁悶萬分,倒上一杯冷茶一飲而盡,可算是澆滅了心頭又一次冒起的火。 郭嘉心中一動,他不動聲色旁敲側(cè)擊道:“張華一心為親屬報仇,是為私心,有的時候,私心會蒙蔽智慧。他年輕氣盛,莽撞無禮,想來沒讀過幾本書,見識短淺,因此而觸怒主公,實在是不該。主公當(dāng)真要好好懲罰于他?!?/br> 曹cao一想也對,這張華無父無母,唯一的親屬只剩下舅舅張汪一家,必定是無人教養(yǎng)才會如此,他皺眉道:“他年紀(jì)還小,我也懶得與他多過計較,如此良才就此荒廢倒也可惜了,他也并非愚笨之人,是該好好教導(dǎo)。” 轉(zhuǎn)頭,曹cao便吩咐人給張華送去了一堆書,讓他養(yǎng)傷期間好生研讀一番,莫要辜負(fù)他的一片苦心。 郭嘉見曹cao不再生氣,為他沏上一杯茶水,緩緩問道:“主公來問我此事,是因為二公子來尋你了嗎?” 曹cao聞言一愣,曹丕來尋他? “沒有,”曹cao否認(rèn)道。 他疑惑看向郭嘉,見郭嘉面露擔(dān)憂之色,小心翼翼對他說道:“若二公子說些什么不好聽的,還請主公莫要生氣,在他心中,您還是重要的阿父?!?/br> 曹cao不明所以。 “還有夫人那邊,”郭嘉提醒道:“若是夫人聽聞您與張繡結(jié)親……” 曹cao想到在曹昂死后,丁氏心灰意冷悲痛欲絕,再也沒有用正眼看過他,如今更是主動離開府中回了娘家,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曹cao只覺得背脊一涼,心中充滿不安。 夫人她,必定是會生氣的。 他又想到與卞氏所生的二子曹丕,自宛城變故后性情陰郁不少,與他再無親近,幼時的曹丕,還會每日翹首以盼自己歸家,對他崇拜孺慕,可如今,除了冷淡他感受不到其他,曹cao情緒不由低落起來。 “我又何嘗不想殺了張繡呢?此番與張繡開戰(zhàn),我們損失了不少,若是之后再戰(zhàn),我唯恐袁紹會趁虛而入?。 ?/br> 郭嘉再次說道:“主公沒有做錯什么,只是二公子那邊,還需主公親自安撫,莫要讓他們寒了心?!?/br> 被他這樣一提醒,曹cao不由愧疚起來。 他身在其中,有太多身不由己。 不能由著性子來殺自己想殺之人,更不能像張華那樣是非黑白直言不諱。 只是他不后悔,寧愿我負(fù)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負(fù)我。曹cao便是這樣的性子,為了大業(yè),什么都可以舍得,所以他才會成為一代梟雄。 但是到底,愧疚之心已起,對于那些虧欠的人,曹cao輕嘆一聲,內(nèi)疚道:“終究還是我的不是。” 他吩咐左右賞賜張華軍餉,想想張華因此不能復(fù)仇,只能忍耐張繡做他同僚,也是怪可憐的。 “賞賜給奮威將軍的府邸不必收回來,讓他安心住著,再叫奮威將軍到我那兵器庫中,挑一把趁手的武器,權(quán)當(dāng)補償了。還有新得的舞姬......”曹cao猶豫了一下,搖搖頭:“算了,他還太小,便不送舞姬了。” 郭嘉見曹cao沒了殺心,不再多勸什么。 郭嘉離去后,找到荀彧,對他笑著說道:“文若所托,幸不辱使命。” 荀彧淺笑:“還是奉孝有辦法,不像有些人,看熱鬧倒是高興,要他想想法子卻沒了主意?!?/br> 荀攸不為所動,微微一笑:“我之脾性,文若又不是不知道,主公這般行事,沒跟著一起罵他已經(jīng)很好了,要我去說些好話哄主公,我可做不到?!?/br> “奮威將軍,當(dāng)真是膽子大?。⑽也荒苷f出口的話都給說了,敬他是條漢子,”私底下,荀攸是個直白人,他對荀彧與郭嘉如此說道。 “所以我才會保他,”郭嘉放目遠(yuǎn)望,幽幽說道:“這棒槌,用的好,可比我們從旁勸諫再多話都有用,文若也是如此想的嗎?” 荀彧微微搖頭:“張華是個實誠人,失去了他,對主公是一大損失,況且如今軍中老將正逢壯年,可十年后呢?主公日后若要平定天下,匡扶漢室,少不得要培養(yǎng)些年輕的接班人?!?/br> “文若深謀遠(yuǎn)慮,嘉自愧不如,”郭嘉拱手笑道:“你們不覺得,張華罵人時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句話,怪有意思的么?” “他雖不通文墨,卻能罵到點子上,又敢于說出口,”荀攸忍俊不禁。 “如此性格,遲早招致災(zāi)禍,為主公所不容,”荀彧緩緩說道:“性子太直,并非好事?!?/br> “那么,你是用他還是不用他?”荀攸勾起唇,意味深長說道。 荀彧說道:“用與不用,是主公決定的?!?/br> “我已經(jīng)提醒過他要謹(jǐn)慎言行,再多的,點到即止就好,不必多言,”郭嘉意味深長說道:“在我看來,張華這樣也未嘗不可,也許傻人有傻福呢?你們且看著好了,主公日后會更加器重張華?!?/br> 曹cao最是喜歡胡思亂想,他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兒子,于是他讓人去喚來了曹丕,直接了當(dāng)問他:“我讓曹均娶張繡之女為妻,你會怨我嗎?” 曹丕沒想到曹cao會這么問,這問題愚蠢至極,偏還不能不回答,他無語說道:“父親該是去問曹均?!?/br> 而曹均,高興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