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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覺地微微繃緊,白凈的皮膚變成冷白,跟寒冰一樣。 倆人身后傳來車輪的急剎聲,有人大聲喊過來:“小聾人?!我們又見面了!” 張活柔回頭,見是不分晝夜永遠戴著太陽眼鏡的顧躍,坐在跑車里,降下車窗往這邊揮手。 顧躍招呼她:“這么晚開小綿羊回市區(qū)?危險,我載你!” 張活柔再一次啟動小綿羊,擰了好幾下車柄,車依然沒動靜。 她罷了,解下頭盔,下車奔向顧躍的法拉利,問:“師傅,打表還是一口價?” 顧躍愣愣,然后樂了,笑道:“打表打表!上來!” 張活柔當著閻冽的面,扔下自己的癱瘓小綿羊,坐上顧躍的副駕位,疾風般迅速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mm……………… 第41章 前面小小補充 顧躍單手握著方向盤, 嫻熟地cao作駕駛, 法拉利跑車在不寬敞的道路上如風飛馳。 速度極快, 又靈活得驚人。 他看向后視鏡,那里有張活柔半張臉的影像。 小姑娘臉色不太愉快, 八成是跟男朋友吵了架。 停車場攔著張活柔的那個男人,西裝革履,奶奶灰發(fā)色, 又潮又莊嚴, 有點雅痞的味道。顧躍沒記錯的話, 那應該是張活柔口中的“男朋友”。 還是教授的說, 長得人模人樣,也不知是教授還是“叫獸”。 為人師表, 糾纏女學生, 一個舉報告上去, 他休想再在學校混。 弱點顯然易見,不屑于花功夫?qū)Ω叮?nbsp;顧躍沒把他放眼內(nèi)。 他跟張活柔說話:“小聾人還沒說去哪,叫師傅我怎么打表?” 張活柔沒應聲,看著窗外發(fā)呆。從郊區(qū)到市中心, 景色由黑漆漆冷清清, 到萬家燈火熱熱鬧鬧。 她腦海里卻只有一個畫面, 閻冽寒冷的臉色。 晚上那頓飯, 班長借上廁所出去結(jié)賬,被穿紅色漢服的美艷女掌柜溫柔告知:“你們教授已經(jīng)把賬結(jié)了。歡迎下次再光臨喔。” 班長震驚, 拿出手機在班級微信群里宣布了這個重磅消息。 一時間,牡丹包廂里的人個個低頭看手機,不約而同低呼:“哇——” 然后目光齊刷刷投向閻冽。 閻冽心不在焉地喝茶,察覺到學生們灼灼有力的注視,他放下茶杯問:“怎了?” 學生們興奮齊呼:“多謝冽教授!” 閻冽了然,笑笑沒說話。 張活柔沒有跟著向他道謝,縱然心里微驚。 面前的菜花炒rou被她吃了一大半,不愧為芙蓉軒,一樣的菜名,卻能做出不一樣的味道。 她在想,三老頭這家伙在自家“國營飯店”請吃飯,到底算是小氣還是大方? 分手那天,張活柔明明白白地認為他是全世界最小氣的男人。 這種認知持續(xù)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她與張活剛成功倒賣第一戶兇宅,賺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她意氣風發(fā),驕傲地確定,即使閻冽不幫忙,她也有解決債務的能力了。 后來,好些夜深人靜的晚上,張活柔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與閻冽鬧分手的一幀幀片段。 越回憶,越難堪。 她強行要求走后門的樣子,很無賴。 她強行要求把債務免了,很貪婪。 她拿分手要挾閻冽,很丑陋。 她想不勞而獲,很天真。 她之所以強行要挾,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為她不爭氣,沒有足夠的本事去承擔一切么? 試想當初她若早已探出倒賣兇宅的門路,賺幾百萬輕而易舉的,那區(qū)區(qū)500億冥幣,在當時也不過5千萬陽幣的債務,她會還不起嗎?她會因為擔心還不起,而需要耍無賴玩要挾去逼閻冽幫忙嗎? 張活柔自初中起就看言情,知道有一種愛叫勢均力敵。 顯然,那時候的她與閻冽,離勢均力敵差很遠很遠。 閻冽不愿意幫忙銷公債,但他私下送給張父張母居住的樓閣,至今沒有回收,一直供張父張母無償使用。 張活柔長長地淺嘆一口氣。 雖然長大后理性了不少,想法也客觀了,但她還是生閻冽的氣。 不幫忙就不幫忙唄,拒絕時何必那么嚴辭厲語?何必那么認真嚴肅?何必給她黑臉? 他居然在床上跟她擺官威,唯一的合理解釋,四個字——不,夠,愛,她! 這四個字很高效地調(diào)動起張活柔的怒火,她忽然覺得自己在停車場吼閻冽的那些話,也沒什么過分的! 何況他賤兮兮地追問“為什么只吃菜花炒rou”,媽蛋! 當年跟他分手后,張活柔恢復普通人的生活,繼續(xù)上學,參加高考,好不容易考上A大。 張父張母留下的遺產(chǎn)不多,她精打細算,優(yōu)先處理未來四年大學的學費。至于衣食住行,尤其吃方面,能五塊錢解決的,絕不花五塊半。 A大剛開學時,有畢業(yè)生送了一噸菜花給學校以示感恩,那時候一進食堂,菜花一望無際,特惠價格兩塊錢一份。 張活柔相中菜花炒rou,說是炒rou,其實是rou沫,她湊合著吃,感覺不壞,于是天天吃。 那一噸菜花很快消化完,新進的菜花要成本,食堂售價漲回四塊錢一份。不過張活柔已經(jīng)跟負責售買菜花炒rou的大嬸混熟了,給的份量一勺頂兩勺,她每次買半份,卻可以拿到多過一份的量。 張活柔樂不彼此地繼續(xù)吃菜花炒rou,即使倒賣兇宅的生意風生水起,一次進賬幾百萬,她也沒有改變的打算。 她節(jié)衣縮食,將一分一毫都攢起來,盼著哪天能把欠冥界的債統(tǒng)統(tǒng)還清,好讓爸爸mama可以輪世投胎,重新過人的生活。 雖然張活柔很“貧窮”,但她的生活質(zhì)量不像外界想象的不濟。 在堂哥家,張活剛沒有虧待過她。 他倆人合伙倒賣兇宅后,張活柔搬去剛剛中介的后宅居住。張活剛用她支付的高額傭金照料這個小家庭,只要張活柔回家,保證有好吃的等著她。知道堂妹要攢錢還債,所以平日的花銷用度,張活剛獨攬上身,不用堂妹多花一分錢。 張活剛從來不說自己怎的,外人看他就一個破爛中介的小老板,一身兼幾職,有時閑得要命,有時半天不見人影,反正沒錢途,至今連女朋友都沒談過。 “小聾人?小聾人?!我去,真是聾的?” 顧躍的叫聲在耳邊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張活柔回過神,訝然問他:“怎了?” 顧躍歪頭斜她一眼,沒力氣地說:“我問你快十遍了,去哪?” 張活柔報:“剛剛中介。你吃雞隊友那里?!?/br> 顧躍露出一個很驚詫的表情,“什么?你是‘剛剛中介’的人?” 張活柔隨意“嗯”了聲,顧躍保持驚詫:“這么說,你知道我公寓要驅(qū)鬼的事?” 張活柔沒什么精神,如實照答:“知道?!?/br> 顧躍驚呼:“我去!你害怕不害怕?” 張活柔略煩,不耐:“有什么好怕的?!?/br> 顧躍借機問:“那你們誰去驅(qū)鬼?剛子還是你?” 張活柔隨口應:“我。” 顧躍:“哇哈,小聾人真人不露相,